“不行。”虞茜閑情雅致的抬手挑了顆紅潤櫻桃, 而後又嘗了嘗幾顆, 低頭往小碟裡吐了小核。
如此吃了近小盤櫻桃, 虞茜才悠悠地出聲:“你再不說事, 我可就要小睡了啊。”
嶽長英這才連忙開口:“大小姐, 我覺得鄭二公子的死還未查明真相, 這回恐怕又是凶手再次作案。”
上回被關在牢裡好些時日,嶽長英自己也曾琢磨過, 凶手的武功不低, 若是要殺自己, 大可挑個暗處如同上回中年男子那般偷襲自己。
可偏偏凶手要以鄭二公子為誘餌來陷害自己入獄, 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
而先前虞茜也說過凶手了解自己跟虞茜的關系, 那段時日又恰逢自己入贅虞府消息散播,虞茜爭奪情人的流言滿天飛,連帶虞茜也被推上風口浪尖。
嶽長英有理由懷疑興許凶手一開始就圍繞虞茜而設計陷害,自己只是其中一環罷了。
假若不是鄭家老爺莫名被劫,現如今自己恐怕還在牢裡關著。
“你瞎想什麽呢?”虞茜不以為然的看了眼滿臉擔心的嶽長英,“上回陷害你入獄的那夥人我都已把他們抓捕,剩下的余孽不可能再敢露面行凶。”
“那大小姐怎麽不通報官府啊?”
虞茜挑眉將手裡的櫻桃塞進她嘴裡埋汰道:“說你笨還不承認,城內官府早就隨著朝廷的分裂而名存實亡,現在要不是有虞府背後撐著維護治安,蒼州城內早就亂成一團,所以現在虞府才是蒼州城實際的官府衙門。”
嶽長英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咀嚼喂進嘴裡清甜可口的櫻桃,視線望著虞茜猶豫的出聲:“就算虞府權勢再大,大小姐也不能擅自劫走鄭家老爺,並且私自用刑殺害他啊。”
“可別傻乎乎的像小時候一樣把核也給吞下去了。”原本神情閑散的虞茜,忽地眉頭一皺,指腹推小碟的動作頓了頓,“你怎麽知道鄭家老爺是被我劫走的?”
“年初冰雪解凍時,鄭家老爺屍首順著河道流淌被發現,我後來順著河道查探,最終跟蹤到城南一處虞府別院。”嶽長英想起幼時的傻事,臉頰微燙的低頭吐出櫻桃核,抬頭時感覺虞茜好像有些嚴肅的緊,不由得跟著有些擔心。
虞茜打量嶽長英的神情盤問:“你在別院發現什麽?”
“我見那處別院養著一群巨形大物,猜想它們應該就是咬死鄭家老爺的東西。”
“這事你有跟別人提及過嗎?”虞茜眉頭舒展開來,抬手端起茶盞,暗想幸好她去的城南小別院,若是去了另一處,那恐怕自己都很難護住她的小命了。
嶽長英搖頭詢問出心裡的困惑:“如果大小姐當初抓鄭家老爺是為我澄清,那為什麽要用那麽殘忍的方式殺他呢?”
“鄭家老爺跟當初逃竄城外的匪軍暗有聯系,並且意圖策反其他城內商戶裡應外合做叛賊,這個理由足夠誅他九族,我只要他一個人的命,已經算便宜他了。”
“叛賊?”嶽長英真是沒想到虞茜會說出這麽陌生的詞。
虞茜懶散的靠著軟枕應:“當時蒼州城並不安穩,藍巾山匪潛入城內暗中挑撥,虞府又處於風口浪尖,一旦城內大亂,那逃竄的藍巾山匪很有可能卷土重來,到時死的可不只幾個人那麽簡單了。”
這番交談嶽長英才發覺事情複雜的很,一時沒怎麽出聲。
一旁的虞茜見她可能是被龐雜的消息弄懵了出聲:“你想不明白就別想了,先給我把這盤核桃敲碎。”
“哦。”嶽長英回神拿起一旁的小錘敲打著核桃,因著力道大的緣故,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很快一盤核桃處理完,虞茜見她還算聽話,心情稍稍好轉出聲:“我突然不想吃了,賞你吧。”
嶽長英看了眼虞茜,隻好自己吃著核桃,心想她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啊。
虞茜迎上嶽長英探來的目光笑道:“讓你多補補腦子,挺好的啊。”
額……
從窗外吹進來的風很是柔和,嶽長英乾淨的吃完核桃,有些口渴的緊。
“現在城內只有藍巾匪徒的二當家還一直沒有抓到,我懷疑當初偷襲你的中年男子就是二當家,這個人謹慎小心的很,所有抓到的匪徒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虞茜抬手倒著溫水入杯,眼眸看了看想喝水的嶽長英,慢悠悠把水杯端了起來,“你,想喝水?”
嶽長英誠實的點頭,虞茜卻顧自喝下水,滿眼都是戲謔的笑道:“誰讓你說我要玩花樣羞辱你,這杯水不能給你了。”
現下嶽長英才發現虞茜記仇的很呢。
等虞茜慢悠悠的抿了口水,把水杯放在一一旁,桃花眼眸笑意璀璨的望著眼巴巴看著水杯的嶽長英忍笑正經道:“我心裡雖有懷疑人選,但始終找不出他的破綻,所以選擇一計引蛇出洞,你想知道計劃嗎?”
將視線從水杯移開的嶽長英抿了抿乾澀的唇點頭。
“我偏不告訴你。”虞茜見人再次上鉤,笑得花枝亂顫,眉眼笑意盈盈的望著嶽長英得意道。
對於虞茜的戲弄,嶽長英倒也不惱火,視線望著虞茜笑容燦爛的面容,心裡還困惑難道欺負自己就這麽開心嗎?
好一會虞茜停了笑,身段隨意的靠著窗旁,視線眺望遠處的蓮花湖。
初夏的風溫暖得很,虞茜身後的幾縷發絲隨風飄動,可虞茜卻沒有心思去整理,而是有些悶悶不樂的出聲:“我年前私自把屢屢試圖潛入城內的部分藍巾山匪放進了城,本想著等到他們匯合再一網打盡,誰想到他們相當沉得住氣,現下我被禁了足可能看不成戲,真是無趣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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