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長英並不了解情況,所以沒有出聲。
遠處的捕頭楚青忽地走近壓低聲:“長英,你明日留守城內巡邏。”
“為什麽?”嶽長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是大老爺的口令。”捕頭楚青說的其實已經足夠直白了。
嶽長英並沒有立即回答,心想與其說是知府大老爺的口令,倒不如說是虞茜的安排吧。
可越是這般特殊安排,嶽長英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清晨衙役們整隊出發,捕頭楚青神情嚴肅的帶隊,楚豐看著藏匿其中的嶽長英小聲嘀咕:“我也是佩服你,這種苦活別人都不想乾,你倒好非要上趕著去。”
嶽長英也不好說什麽,隻一路小心保持警惕。
從城內去碼頭的途中倒也沒什麽意外,直至從碼頭裝載大批物件返道回城。
午後日頭大的出奇,衙役們也有些松懈。
待臨近黃昏,已是離蒼州城很近,眾人更是沒了防備。
“殺啊!”忽然間一道山凹陷高處冒出大量匪徒。
這些匪徒頭裹藍巾手舉著長qiang短刀,凶猛無比的衝下山頭攻擊著衙役們。
衙役們很快就被包圍,不少都負傷,更有甚者慌張逃竄離開。
捕頭楚青後背挨了一刀,躲避不及凶猛的匪徒時,嶽長英執官刀擊退,護在身側擔憂道:“青叔,沒事吧?”
“長英你怎麽來了?”捕頭面色蒼白的看向迎敵的嶽長英。
嶽長英心虛道:“我擔心會出事,所以想來幫忙。”
對付匪徒,嶽長英大多數都只是傷其腿腳,並不直接取他們性命。
可衙役們到底是勢單力薄,匪徒日漸得勢。
正當情勢危險時,他們卻停了動作,原是大批人馬從後方突襲而來。
這番打的匪徒措手不及,不少匪徒逃竄不成,好些慌不擇路的掉落亂崖山澗。
待人馬奔來時,嶽長英才發現是趙將軍帶的騎兵營,而且還有不少執有精密□□虞府護衛。
嶽長英下意識往山頭張望,莫名覺得虞茜就在不遠處。
果然不多時,只見一輛馬車隨行不少護衛緩緩從官道行駛而來,簾子微微晃動時露出熟悉的面容。
虞茜有些意外的看見灰頭土臉的嶽長英嗔怪道,“我不是讓你待在城內的嗎?”
將受傷的捕頭楚青交給楚豐等人照看,嶽長英方才走近車馬詢問:“大小姐,早就知道今日會有埋伏嗎?”
“是啊。”虞茜目光上下打量嶽長英,見她沒受什麽傷,心裡松了口氣,“你先上車,我帶你一塊回城。”
嶽長英搖頭道:“我還要留下照顧傷員和運送糧食。”
虞茜卻噗呲笑了聲道:“誰告訴你這些是糧食啊?”
“昨日知府大老爺的告示上寫的。”
“那都是假的,這裡面是我跟你婚宴上要準備的用品而已。”虞茜從袖間取出手帕給嶽長英擦了擦額前的灰土,禁不住取笑道,“你看你弄的滿身狼狽,這要是傷了臉,日後拜堂成親被那些富家小姐們瞧見破了相,還不得背後說你如何不堪呢。”
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嶽長英怔怔地望著眼眸帶笑的虞茜,隻覺得仿佛這些死傷的衙役性命在她眼裡不過草芥,心口低沉道:“盡管讓她們去說好了,我不在意。”
虞茜挑眉看著嶽長英念叨:”你是不在意,可我在意啊,平白無故一張白淨的臉蛋,要是落下猙獰醜陋的刀疤,多不好看啊。”
嶽長英抿緊唇心想如果真毀了容,或許虞茜很快就會膩了自己吧。
正當嶽長英心思繁雜時,忽地一陣狂風大作,連帶虞茜手裡的手帕也被風吹的飄走了。
遠處夕陽即將沒入山峰,而此時天庭上的仙人卻為難的不知該不該入凡身。
一旁的白發老翁滿是好奇的看著仙人,而後左右張望壓低聲道:“仙人凡身已是紅鸞星動,依老夫所言,還是趁現下天庭無人察覺,早些斬斷情絲,莫要牽扯其中,否則影響就不好了啊。”
仙人目光看著鏡中的凡身歎了聲道:“怎麽會這樣?”
正當仙人糾結時,夕陽已恍惚間落山,已是誤了附身的時辰。
沒有被仙人附身的嶽長英,忽然間眼前一黑向後昏倒在地。
原本說笑的虞茜,刹那間面上沒了喜色,匆忙自車內下來。
“長英?”虞茜伏身看著倒地的嶽長英喊了聲,指腹隨即停在她的鼻間探息,原本璀璨光亮桃花眼眸失了顏色,怔怔地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嗓音低啞而又急促,“長英!”
夜幕吞下夕陽最後的光亮時,大地陷入一片昏暗,官道上的馬車正飛馳趕往城內。
車內的虞茜懷裡摟著手腳冰涼的嶽長英,神情在暗夜裡顯得有些模糊不清,整個人就像枯木一般僵硬著身段,沒有半點生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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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夜幕籠罩蒼州城時, 虞府內院裡燈火通明,廊道外的丫鬟們卻都噤若寒蟬沒敢發出半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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