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日出頭時,虞府裡卻陰氣沉沉,虞母惱火的看著堂內的女郎中,禁不住冷笑道:“怎麽,現在連你也要背叛我不成?”
堂內靜立的女郎中並不去回應虞母的質疑憤怒,悠悠地偏頭望著雲霧之中的紅日喃喃道:“這麽好的天氣,真適合晾曬些藥草。”
其實女郎中很多年前就明白虞母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只不過現如今自己才選擇認清現實罷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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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你這算是什麽態度?”虞母惱怒的望著不為所動的女郎中, 禁不住發了怒火。
女郎中偏過頭迎上虞母眼眸裡的怒火神色自若的應:“虞嵐,我要走了。”
虞母眉眼掩飾不住詫異的看著轉身就走的女郎中,掌心緊握成拳道:“今日你把那小捕快交出來, 我可以不予追究!”
庭院裡的女郎中並未回頭, 而是輕笑一聲道:“我當年救了你, 現如今就當換那孩子的命, 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兩清,是什麽意思?”
“從今往後我們生死不見, 再無任何瓜葛。”女郎中低眉望著堂外嬌豔盛開的花團, 垂眸卻盡是灰暗光亮,言語輕柔的說著。
堂屋內的虞母眉眼微冷道:“你要走要留, 我隨你自便, 但是如果不交出小捕快, 你絕對是出不了府門的。”
這話並不讓女郎中意外,悠悠偏頭望著堂內高座上的虞母應:“那孩子已經離城了,我哪裡知道她在何處?”
“昨夜城門緊閉, 直至現如今城門還未放出任何人, 她難道長了翅膀不成?“虞母絲毫不信女郎中的片面之詞, “更何況她要是離了城, 你為何還會被護衛捉到?”
女郎中迎上虞母探來的銳利目光自嘲一笑應:“說來也許你不信, 因為我想跟你當面道別。”
虞母微愣的看著女郎中眼眸裡的深情, 而後僵硬的移開視線,故作無視道:“你不要再說些沒用的廢話, 省得耽誤彼此的時間。”
“我一夜回頭才發現自己都耽誤二十多年, 可你卻仍舊和當年一般毫無變化, 確實是我咎由自取。”女郎中眉眼微微泛著紅, 亦不願再跟虞母多費口舌, “反正我不知那孩子的下落,虞夫人若是不信,大可痛下殺手。”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抓不到人嗎?”虞母眉眼滿是輕視的看著女郎中,狂妄笑道,“我絕對不會是從前的我,現在只要守住蒼州,我照樣可以保存金狐狸實力,圖謀大局,誰也不可能再作踐我!”
女郎中看著虞母猖狂言語,不由得心生悲涼。
春暖花開時節,西南山林之間樹木叢生,山中河道盤旋大量的人馬和兵器,隊伍之中飄搖的旗幟尤為顯目。
高山洞穴之內,虞茜手裡舉著千裡鏡窺視各方動靜,一旁豔麗女子徐意端著茶盞翹首以盼出聲:“現在各方勢力都聚集到蒼州,阿虞準備的好戲就要開場了。“
“這多虧徐姐姐的推潑助瀾,否則這些匪軍哪裡能有如此迅速。”虞茜收起千裡鏡,眉眼顯露幾分俏皮,抬手接過徐意遞來的茶水抿了小口,“我那位母親現下肯定以為坐守蒼州就能護住金狐狸的老窩,估摸城門的軍營早已經在嚴陣以待了。”
徐意眉眼打量虞茜豔紅唇瓣染上溫潤茶水,反而瞧著更是誘人,心生意動的貼近過去問:“那阿虞打算如何攻破城防呢?”
虞茜察覺對方的曖昧心思,偏身拋開她的靠近笑道:“我可從來沒想過攻破城防,蒼州城防在虞府的數年經營之下,別說大炮攻打,就算困守三年,估摸也不成問題。”
“既然如此難以攻破,阿虞為何還要放出消息令眾匪軍強攻。”徐意有些失落虞茜的生疏,隻得悠悠收回探向她腰身的手。
“主要是為混淆視聽,蒼州雖佔據天險地利,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弱處。”虞茜放下茶盞,視線落向面前整個西南地圖,“比如火油燒城,雨季炸河道導致水淹城池,又或者投du瘟疫害之,此三者取其一都可完勝。“
徐意驚訝虞茜的狠,不由得遲疑道:“那蒼州的數萬百姓豈不是都得陪葬?”
“是啊。”
“這樣會不會太狠了?”
“對付我的母親就是要比她更狠,否則一旦落在她手裡,只會比死更難受。”虞茜眉眼陰沉的看著地圖,頗為煩悶問,“對了,上回派去城裡接人的人手還沒消息嗎?”
“是。”
虞茜移開視線望著徐意,有些不解的出聲:“真是奇怪,嶽長英是個捕快,按理來說應該最容易找到才對,再多派幾隊人馬去找,越快越好。”
更何況虞茜年前就提醒嶽長英收拾細軟準備離城,現在蒼州城被匪軍困守,糧油米鋪價錢驟增,而花容沉雁她們兩只會更狠的欺壓百姓商戶,但凡有點腦子的百姓都知道要逃。
除非現在蒼州已經禁城,不許百姓擅自出入。
徐意見虞茜面色如此著急,故作試探問:“莫非阿虞擔心城內的小相公不成?”
“那當然,我必須要在動手之前帶她出城,否則以她的性子十有八九是要跟著以身殉城。”虞茜要不是顧忌嶽長英,早就讓人徹底截斷虞府的運貨道路,那時候虞府就成了甕中鱉。
無論是火燒還是水淹,金狐狸的據點都將會成為江湖中的傳說,再也不能稱霸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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