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嶼雙手捧著季葵星的臉,把她的頭轉過來。她老是不願意和她對視,看不見她的表情讓她很不安啊。
“所以,有辦法的。不要再擔心我了,嗯?”
怎麽能不擔心呢,她最開始在水電站手掌受傷,也是為了救她啊……
季葵星垂下頭眨眨眼,想要把淚花憋回去,卻讓它落在了地上。
“討厭你。”
“又討厭我了,”谷嶼不甘心,手上稍微加了點力氣,捏著她的臉掰過來,“為什麽老是躲我的眼神。”
季葵星從沒遇到過人會把這種事直白的說出來,嘴硬:“我沒有。”
“你有!”
谷嶼對自己的心理狀態分析了十幾年,也從沒意識到自己是有些任性、孩子氣的。
她無端的有些委屈,站起來,準備回去看譚誠他們商量得怎麽樣了。
季葵星見谷嶼要走,生出幾絲她要生氣的後怕來,猛地站起身,想要去拉她的衣服。
蹲了這麽久,季葵星本身就瘦,有點低血糖,一時間頭暈目眩,差點站不穩。
谷嶼及時拉住她,季葵星眼前一片灰白,根本看不清,腳步虛浮兩下就撲進她懷裡。等她視線恢復,谷嶼又不放她走了。
“為什麽?”
季葵星抬頭撞上谷嶼漆黑的眼睛,知道她還在糾結她剛剛的問題。
“為什麽?你非要、非要……”非要逼我說出來我喜歡你嗎?
季葵星推谷嶼的手臂想要從她懷裡出來,可這家夥野外求生學到的不僅是知識,還有一身力氣。
季葵星欲哭無淚,早知道跟著師兄天天健身了,不然也不至於一點都反抗不了。
“我非要什麽?”谷嶼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她有哪裡對她不好,“你說完啊!”
她說了她改還不行嗎。
谷嶼的長發掃在季葵星臉上,搔得她鼻子癢。
季葵星偏頭躲開,平複下心情:“我……”
真的要就這樣表白嗎?!啊啊啊啊啊,她不想啊!
“谷嶼!譚哥叫你!”江秋的聲音越來越近,“你倆偷偷摸摸幹啥呢?!”
季葵星臉被憋得通紅,雙眼裡還盛著瑩瑩的水光,似乎掉過淚。
江秋看她兩頰的緋紅越看越不對味,雙眼一瞪:“好哇!你倆背著我們在這兒……”
“想什麽呢?”
谷嶼又不是一點常識都沒有,看江秋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谷嶼湊近季葵星耳邊低聲道:“今天晚上,把話說完。”
隨即放開她,找譚誠去了。
季葵星重重的松了口氣,身子一時有些癱軟,靠在旁邊的車門上。
江秋,你可真是好室友,及時雨啊!
江秋久經情場,哪能輕易糊弄過去,她擠擠季葵星的胳膊,“怎回事兒?”
季葵星抹了抹眼角,又深呼吸兩次。
“你覺得谷嶼喜歡我不?”
江秋一臉無語:“你這不是問廢話嗎?”
季葵星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收回去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表白嗎?”
這次江秋倒是思考了很久。好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
江秋以前也沒遇到過谷嶼這種人啊。
“算了,走吧,”季葵星重新站好,又拍了兩下臉活動臉部肌肉,“我也還有事問譚誠。”
第48章 養豬場
天色將晚,氣溫又降了下來。
三輛車組成一個車隊,在蕭瑟死寂的鄉村道路上尤其顯眼。車後跟著一群不信邪的喪屍,以為靠它們的雙腿能追上四個輪子的鐵盒子。
張銘也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自己那老戰友。
他和廠區僅剩的員工擠在小樓二樓,啃著沒調味兒的熟豬肉。現在還有肉吃,真是謝天謝地了,他想。
大風又呼呼刮起來,張銘站起來要關窗戶,就遠遠見他這廠區大門衝進來幾輛車,有個格外眼熟的身影還從越野車裡翻了出來。
“譚誠?!!”
季葵星既然決定不再反對谷嶼,自然要開始規劃接下來怎麽走了。
她問譚誠是否還有戰友在宏延附近。譚誠腦中立馬浮現出張銘的臉,當年兩人在部隊裡還是上下鋪呢。
病毒剛爆發那天還有信號,兩人還聯系過。但譚誠本住在宏延下轄的市裡,等他千辛萬苦拖著周圍好友近十人想要去投奔張銘時,手機沒了信號。
張銘退伍回來在鄉下開了個養豬場,建在鳥不拉屎的地方,沒導航他哪能找得到啊!
他去過幾次,隻記得大概方位,不過谷嶼覺得偏僻的養豬場是個好地方,要是浪費些汽油能找得到,也是值得的。
於是循著譚誠依稀的記憶,一群人路上劫掠了數不清的摩托車,耗了整個下午的時間,才在天將要黑的時候找到張銘的養豬場。
養豬場在宏延市的東南方向,受昨天屍潮的影響還算小的。
並且現在機械化了,豬場的員工也不算多,以至於園區裡的喪屍也不算多。張銘之所以一直躲著不往其他地方跑,就是因為想不到還有哪兒比他這廠房條件更好。
有圍牆有水有飼料存糧,殺不死成年豬還能殺小豬吃肉,還真沒出去冒險的必要。
譚誠冒險跳下車去撿根木頭把大門別上,又和谷嶼開著車把他們引來的喪屍和原住民一起趕到空的大棚裡。兩人一人拉開一根保險栓,把這廠區裡炸得血肉橫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