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個人看著她那一蛇皮袋手.榴.彈和子彈,默默走得離她遠了點。
誰叫是特殊時期,打包方式就是這麽樸實無華。
現在基地內是武器多,士兵少。反正也用不完,讓谷嶼可以帶走這麽點也沒什麽。
“你今天到底為啥轉性了?回去真是為了救人啊?這次沒瞞我們什麽吧?”
江秋思來想去,還是問了出來。
谷嶼一臉黑線,“為什麽回去很重要嗎?真能救人不就行了。上車吧。”
這是江秋第一次開這輛suv,安全起見,谷嶼換過來坐她的副駕。
回去的路總覺得會快很多,季葵星和周果果走在前面,沒過多久就又看見了那座灰撲撲的跨江大橋。
出乎谷嶼意料的,譚誠他們還在橋頭,還沒有離開。
“還以為我們得去追他們一段路呢,這下省了。”谷嶼從副駕探出頭去,確認不遠處那就是譚誠的越野車。
江秋:“你就這麽確定他們願意?”
“都可以商量嘛。”
兩輛車都在橋頭停了下來,谷嶼第一個下車。
從早上分開隻過了兩三個小時,譚誠聽了谷嶼的話,自然是有了新的想法。可隊伍到底還有四個人,其他人還有疑慮,不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譚誠見幾人回來,招呼著車上的隊友都跟著下了車。
眼見譚誠在使眼色,想一起給她們道個歉,季葵星趕忙阻止他們。
谷嶼掃了對面一眼,最後和最右邊的年輕女人對上視線。
女人似是剛止住哭不久,還頂著一雙腫泡眼。
“你弟弟沒有死,只是受了重傷,被軍隊救下了。”谷嶼從基地離開前,看見了技術員說的那個王宇。
那面孔很熟悉,不就是之前搶劫打頭陣的“宇子”嗎?
“什麽?!你怎麽知道!”王曄瞪大她紅腫的雙眼,向谷嶼撲過來,“他現在在哪裡?!”
谷嶼躲過她的飛撲,又把她扶穩:“小聲點,別把喪屍引過來。”
“你別想著去找他了,也別擔心。他們留著他有用。”
扔出這個消息安撫了心神不寧的王曄,谷嶼才把來意和眾人說明了。
當然她沒說回去建基地救人什麽的,隻說想找個地方建個能長期居住的據點,她們四個人還是少了點,問他們願不願意一起。
除了譚誠和王曄,活下來的還有張駿和王文怡。
王文怡就是譚誠他老婆,張駿就是之前也衝在前面的眼鏡男小張,反正谷嶼是這麽記人的。
幾個人經歷了昨夜的慘案,聽對面這些人的提議,都有些沉默。
譚誠仔細琢磨了下這方案的可行性,“你說去那個重刑犯監獄。人家監獄內部本來就安保森嚴,要是沒怎麽受外面影響,那些犯人自己在裡面還活得好好的,那可怎麽辦?”
谷嶼直接向譚誠承認了身份,然後把她的蛇皮袋拖出來打開給譚誠看。
譚誠看得嘴角直抽抽,谷將軍養出來的女兒怎麽會是這樣?!
旁邊的季葵星幾人簡直要沒眼看。
譚誠光是衝著她不知道從哪來的這些武器,就要跟著她乾啊!有這袋東西,他們還怕什麽犯人或是喪屍啊。
最好聚成一群,越多才越好呢。
反正那個監獄,身上沒幾條人命是進不去的,真到了要炸的地步,譚誠不會下不去手。
不過作為一位退伍老兵,在知道了谷嶼的身份後,譚誠對於沒有見到救援這事,就更耿耿於懷了。
谷嶼單獨把他拉到幾輛車背後,嘀嘀咕咕解釋了半天。譚誠是有部隊經歷的,谷嶼能給他講的事更多,他理解得也比季葵星更深。
最後譚誠一臉苦澀的又回到車前,問自己同伴的意見。
季葵星見谷嶼如此有耐心,徹底認清她這次是認真的。
她真的不顧她自己還生著病,不顧離江安州只剩了兩百公裡,也要回去建避難所……
谷嶼從譚誠那邊回來,給他們商量的空間,見季葵星臉色很不好看。
“葵星,怎麽啦?”
季葵星只是吸了吸鼻子,“沒什麽。”
她這是要去做天大的好事,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勸她停下……似乎作為醫生,更應該支持她的選擇。
季葵星沒有躲開她觸到自己臉頰的指尖。
谷嶼的手指皮膚很是粗糙,根本沒有富家孩子那種細皮嫩肉的感覺。據她自己所說,是因為從十六歲起,她就穿行於荒野,根本沒幾天享受日子。
季葵星一邊嫉妒她有遊離於城市之外的底氣和自由,一邊又忍不住心疼起這少女來。
真是不爭氣,季葵星按罵自己。
谷嶼再遲鈍的人,也看得出來季葵星怎麽會真的沒事。
谷嶼虛環住季葵星的肩膀,把她挾到離人群最遠的地方,講悄悄話。
“葵星,你看,”谷嶼拉著她在路邊蹲下,撿起一根細樹枝,“重刑犯監獄一公裡內,有宏延市與監獄系統合資修的精神衛生中心。”
雖說是精神衛生中心,但還有集中收治重刑犯的職責,所以醫療器械是不缺的。
又因為重刑犯監獄的原因遠離市中心,進去這裡,比市裡那些大醫院容易一些。
季葵星盯著她劃拉出來這幾個方格子出神。她這條後路倒是靠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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