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媽馬上就登機了,待會來酒店看你啊。”溫太太的聲音中氣十足,和她頹靡不振的二寶形成了鮮明對比。
老年人就是覺少,大清早起來就神清氣爽,和她這種一夜操勞的年輕人不一樣。
溫流光正漫無邊際地想著,突然意識到剛才她媽說了什麽,猛地哀嚎一聲:“啊!”
她媽要來酒店看她!
溫流光連忙試圖禍水東引:“喂,媽,媽?你去看老一啊!”
晚了,溫太太雷厲風行,已經掛了電話。
溫流光冷汗蹭蹭地冒,大腦飛速運轉,想著解決辦法。
溫太太和知霜第一次見面,還是在一個多月前,知霜用碎酒瓶刺傷她,她踢了老一屁股那回。
那時,溫太太對知霜就沒什麽好印象;知霜對溫太太也沒什麽好臉色。
要是讓兩人撞上了,簡直是針尖對麥芒,火星撞地球,直接毀滅吧。
不過好在知霜忙於拍戲,她帶著溫太太四處轉轉,不讓兩人碰面就是了。
於是柳知霜醒來時,看見的就是皺著一張包子臉的溫流光在啃包子。
她啃包子的吃法相對奢侈,左手肉包,右手菜包,一邊啃一口,時不時伸腦袋去桌子前面吸一口豆漿,主打的就是一個雨露均沾。
柳知霜猛地一看,還以為三個包子排一起,對對碰了呢。
“溫包子,不是,”柳知霜懊悔自己的口誤,“溫流光,大清早你怎麽愁眉苦臉的?”
“知霜,”溫流光神思恍惚,喃喃道,“我們可能得分開一段時間了。”
這酷似分手預告的話讓柳知霜心中一緊,臉色唰地一下變白,忙追問:“怎麽回事,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知霜——”溫流光癟著嘴,拉長聲音,帶著哭腔道,“我媽要來了。”
柳知霜的臉色瞬間平靜,淡淡道:“哦。”
原來是溫太太要來,她還以為溫流光真要和她分手呢。
“所以你媽媽什麽時候到,我好去劇組請假。”柳知霜乾脆利落起身,打算去挑見長輩的衣服,倒是十分鎮定。
“那個……”溫流光躊躇半天,一咬牙還是說了實話,“我沒打算讓你們見面。”
柳知霜挑衣服的手一僵,轉身,面無表情凝視著溫流光。
沒打算見家長,是根本沒告訴家長,還是嫌她拿不出手?
在柳知霜極寒的視線下,溫流光瑟瑟發抖,揪著手指解釋道:“我媽風風火火的,想一出是一出,上次見面又不愉快,我怕你們……起衝突,到時候耽誤你拍戲就不好了。”
她的確沒告訴溫太太,她已經和柳知霜交往了,溫太太目前只知道她有心儀的對象,但不知道具體是誰。
柳知霜臉色稍有緩和,見溫流光臉都嚇白了,心中頓覺好笑,故意逗她道:“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我們見面?”
“我求婚之後。”溫流光不假思索道,隨後馬上反應過來說漏嘴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目光遊移,“咳咳,我是說,以後有機會。”
柳知霜壓製住上揚的嘴角,矜持道:“嗯,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按你的想法來吧。”
溫流光笑了笑,說:“那我在我媽來的時候,就搬出去住,你繼續住這。”
小情侶住一起,被長輩知道總歸不好。
“我搬出去,你繼續住這。”柳知霜解釋道,“你是這兒的老板,沒有你住次一等房間的道理。”
整家酒店總統套房就兩間,溫太太一間,溫流光一間,剛好。
溫流光一想也是,於是就幫柳知霜整理行李。
小情侶暫時分開住了。
……
機場。
溫流光在VIP通道恭候著她親愛的媽——溫太太的光臨。
只見遠處一位貴婦人款款邁步走來,她姿態雍容,打扮考究,妝容完整,儀態萬千。
溫太太踩著高跟鞋,抬眼便瞧見了她那容貌出眾的閨女,保養甚好的臉上浮現出慈祥的微笑,她從容招手,朱唇輕啟道:“流光。”
“媽,你快點,走快點!就這出口三四十米路你走五分鍾了!”溫流光著急冒火喊道。
她倒不是不給溫太太面子,只是也別太過分。
五分鍾,八百米都跑完了,她媽還在通道上擺姿勢,眼看旁邊工作人員都要來趕人了。
溫太太頓時不樂意了,她打扮這麽精致是為什麽?
還不是為了見她家親愛的二寶,以及二寶的心上人。
二寶居然還催她!真是養兒不知父母恩。
溫太太氣鼓鼓地大步走過去,後面跟著的保鏢終於不用像烏龜一樣慢慢挪,能邁開大步走了。
“誒,媽,你今天這一身衣服襯得你氣色真好。”溫流光見溫太太不高興了,連忙哄她,“桃紅柳綠,姹紫嫣紅的,喜慶!”
“是吧?”溫太太得意地展示著自己的絲綢裙子。
“不過下了飛機還是得穿外出服,不能像飛機上圖舒服一樣穿睡衣。”
“我這是小禮服!”溫太太怒了,她可是千挑萬選才選了這件大氣磅礴的裙子。
“啊!”溫流光驚訝道,她還以為她媽穿著睡衣呢。
溫太太好久沒見自家二寶,正想母女情深互訴思念,結果二寶睜眼瞎似的不接招,可把溫太太氣壞了,回酒店的車上一直沒說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