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aisy火急火燎趕到醫院時,一晃眼還以為她沒了,當即真情實感哭出了聲:“光光,你怎麽就去了啊?你讓阿姨怎麽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現實?你姐姐沒了你,以後不得蠢死啊?還有知霜,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別嚎了!”溫流光憤憤把被子拉下,低吼道,“知霜這輩子都不可能守寡,我一定健康長壽活到一百歲,一輩子守著她!”
Daisy愕然:“你沒事啊?”
“沒事,就流鼻血。”
見她這麽有精神,Daisy也知道自己哭錯了,用指節抹乾淨眼淚,正想不動聲色擦到溫流光身上,卻發現這家夥身上沒一塊乾淨地方,於是嫌棄地後退兩步,問:“怎麽回事?”
溫流光把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就是這樣,待會兒警察可能來問話,問完我才能走。還有,我車不能用了,得麻煩你送我回酒店。”
不料Daisy眉頭緊鎖,恨鐵不成鋼看著她:“我要是你,第一時間該懷疑是不是有人策劃,還想著回去?”
“有人策劃?”溫流光驚訝道,“怎麽可能,我沒招惹誰啊。”
“有的人存在本身就礙事了。”Daisy歎氣,“我要是遇到這種事,第一懷疑對象就是我那些堂表兄弟姐妹,不過你可以把溫溫排除,她那沒心眼子的樣,害誰都不可能害你。”
Daisy所在的戴氏和溫氏不同,戴家子嗣多,自祖父那一脈算下來,光Daisy上面就有三個哥哥,下面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想扯下家族企業中最肥的那一口肉。
溫氏的情況就單純多了,溫爸沒有兄弟姐妹,下面也只有溫逐光、溫流光兩根獨苗,偏偏兩根獨苗都是孔融讓梨的德性,生怕爸爸讓自己接管企業,偌大的一個集團,在兩姐妹眼裡生生成了燙手山芋。
溫流光一聽Daisy的話就懂了,戴氏你爭我鬥無非為了股份,至於溫氏,能和她搶股份的人,排除老一,就只有其他股東。
她眸光一暗,低聲道:“好,我之後會派人去查的,謝謝提醒。”
“你以後出門注意些,多帶些保鏢,這種事防不勝防的。”
“首先是換車,”溫流光心想今天要不是她那七位數的高端奔馳替她擋了,她當場人就沒了,“得換個安全性能好的,日本車不管多貴鋼板都薄,德國車倒是鋼板好,美國車緩衝好,瑞典車那那都好……”
Daisy看她一直嘟嘟囔囔,站起身道:“車的事情你比我懂,你自己慢慢想,我去聯系律師。”
“誒誒,等等,”溫流光連忙拉住了她,星星眼求助,“我還有問題請教你。”
“什麽?”
溫流光咽了口唾沫,懇切問道:“如果惹女朋友生氣了,很生氣那種,該怎麽道歉?”
Daisy:……
這算是問到Daisy的知識盲區了,畢竟她在英國那麽多年,戀愛交友講究一個好聚好散,吵架一般不吵,還沒吵起來就分手了,但不管怎麽說,她自覺戀愛經驗比溫流光這個小白豐富。
於是說:“最誠懇的道歉方式,就是……下跪。”
溫流光低頭,沉思片刻,問:“如果已經跪過了呢?”
Daisy表情有些沉重:“多少次?”
溫流光的眼睛水汪汪的:“很多次。”
Daisy絕望地閉上了眼,然後湊到她耳邊,低聲輕語。
……
第二天下午,柳知霜結束拍攝後在片場見到了闊別一天的溫流光。
“知霜!”溫流光興奮地朝她招手,笑得跟個叉燒包似的。
她揚揚眉,目不斜視徑直掠過對方。
紀虞眼見小溫總來了,知霜又愛搭不理的,頓時明白小情侶之間不是她這個經紀人能摻和的,知趣走了。
溫流光慌了,跟在柳知霜身邊,手忙腳亂解釋:“知霜,你聽我解釋,別把我拉黑啊,其實那什麽,我想送你的是戒指和情書,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柳知霜一邊被迫聽她解釋,一邊往停車場走,更煩了。
要不說踢足球的走位意識好呢,溫流光邊解釋邊無意識卡柳知霜身位,硬生生逼著人沿她想讓人走的路走,於是柳知霜不得不停在溫流光的新車後面。
“溫流光……”
“噓——”溫流光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眼神含了蜜似的盯著她,“昨天是我沒準備好,但是今天……”
溫流光勝券在握的目光落在汽車後備箱。
“要是你汽車後備箱裡裝滿了花就不用打開了,我丟不起這個臉。”柳知霜斜睨她一眼,面無表情道。
溫流光放在後備箱上的手僵住了,她立馬收回,轉而打開了車門,想彎腰從裡面拿出什麽。
“如果是什麽等身大玩偶的話也不用拿出來了,我丟不起那個人。”
溫流光冷汗流了下來,轉而從車裡扯了一張紙巾,擦擦額頭的汗,愁眉苦臉退出來。
柳知霜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神情淡漠。
溫流光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突然想起來什麽,又去掏口袋。
“你現在要是單膝跪地給我戴戒指的話,我就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溫流光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愁腸百轉,無可奈何委屈道:“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嗎?我是錯了,但沒必要給我判死刑吧。”
“你錯哪了?”
“我把放禮物的地方搞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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