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一個富二代,吃過的盤子跟狗舔過的飯碗一樣乾淨。
吃飽喝足的溫流光笑得一臉滿足:“走吧,走吧。”
柳知霜冷颼颼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和周勉的比賽?”
“沒有啊。”溫流光老實地搖搖頭。
“還是你覺得,你輸了也不要緊?”柳知霜語氣淡然。
溫流光靠近她,幾乎與她肩挨著肩,把自己的手機屏幕分享給她看:“你看。”
打開的界面是電影學院的校園牆,排在上方的是周勉的作品,現在是六月,他拍的校園最美的景色是初夏荷花,構圖、光線、色彩都充分顯示了他的專業水平。
柳知霜微微側臉,看向溫流光,溫流光依舊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的笑。
溫流光往下滑動屏幕,映入眼簾的照片讓柳知霜愣了愣神。
那是……她。
照片中的柳知霜背對著鏡頭,身高腿長,細腰玉骨,比例極佳,棕色微卷的發絲已經拉直且染回黑色。
她轉頭回眸,露出半張側臉,泛著微光的烏發輕柔晃蕩,清晰的下顎弧度如同雕像一樣完美。
她墨色的眼睛裡仿佛流淌著光,不是因為年輕而清澈純粹,更像是走過漫長歲月,靈魂卻始終璀璨的光芒。
日光燦爛,但她的光芒猶勝太陽。
溫流光溫暖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知霜,你就是我眼裡校園最美的風景。”
柳知霜默默握緊了拳,低下了頭,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
好半晌,她才抬起了頭,貝齒緊咬下唇,嬌豔的臉上浮現一抹嫣紅。
她緊緊地盯著溫流光,伸手輕撫溫流光的臉頰,眼中波光瀲灩,似有千言萬語。
然後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溫流光的腦袋上。
“我今天忍你很久了,你是黃油嗎,這麽油膩?我是你眼裡最美的風景,初中生都不會寫這麽土味的情書了!你不會以為你很浪漫吧?”
說完,柳知霜直截了當轉過了身,雙手抱胸,臉上卻控制不住地綻開了笑容。
她在心裡承認:好吧,溫流光是有點油膩,但是屬於奶油的那種,可愛的油膩。
溫流光抱頭嗚咽,疼得齜牙咧嘴,委屈道:“我說的是真心話。”
莫名被打腦袋,她也生氣,但又不敢把氣撒出來,憋了半天突然說:“你的臉應該給學校道歉。”
“什麽?”柳知霜詫異回頭。
溫流光越想越覺得對,一拍大腿,義正言辭道:“我進電影學院以來,看了一路,根本沒有發現比你還好看的風景和人。”
所以你應該向學校道歉,因為人們的視線最終都會落在你身上,最後只會記得你,你的美麗遮蓋住了這原本美麗的校園風景。
柳知霜自然聽懂了溫流光沒有說出口的話,紅唇微張,秀麗的臉上紅暈越深,最後扭過了頭,不再看溫流光。
溫流光看著柳知霜的後腦杓,悶悶不樂地揉著被打的頭,暗下決心自己要有骨氣,不能莫名其妙挨了打還主動找柳知霜,要開始單方面冷戰。
她拿起手機,繼續往下翻學生們的投票結果,一看,頓時驚喜道:“知霜,你來啊,看這票數。”
只見屏幕上她拍柳知霜的那張照片得票數遙遙領先,幾乎是周勉的四倍。
柳知霜根本不知道溫流光剛剛內心還決定和她冷戰,聽溫流光叫她,走過去一看,也震驚住了。
溫流光對著柳知霜笑得見牙不見眼,把“記吃不記打”闡釋到了極致:“很多人和我想的一樣。”
溫流光不懂攝影,但她懂人心。
周勉從一開始就輸了。
和毫無生氣的靜景比起來,當然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更吸引人。
第6章
從食堂出來,溫流光想了一路,終於還是忍不住對柳知霜說:“我覺得你的素質有待降低。”
回想這一天,輔導員、周勉、姚靜嫻,個個都看柳知霜素質高,人老實,好欺負,來找麻煩。
柳知霜好端端上個學跟三打白骨精似的,過了一難又是一難。
她不禁揪心,以後她不在,柳知霜一個人在學校裡就是一朵孤苦無依,任人欺凌的小白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卻全然忘記了這朵“小白花”面對輔導員據理力爭,拒絕周勉乾淨利落,回懟姚靜嫻不留情面,甚至還用酒瓶把她刺得直往外冒紅色噴泉。
柳知霜發覺溫流光的腦回路有些清奇,扶額歎息道:“我覺得你的思維方式有待改進。你腦子裡一天天裝的都是些什麽?加拿大養孩子的方式和國內不同是吧?”
溫流光摸了摸腦袋,震驚道:“你說得對,這麽一想,加拿大養孩子確實和國內大不一樣。”
柳知霜想翻白眼,但終於還是忍住了。
三人走到了圖書館。
柳知霜挑眉:“怎麽,你也要跟我們進圖書館嗎?”
溫流光眼巴巴地盯著她,眼神濕漉漉的:“可以嗎?”
柳知霜看見那雙狗狗眼就覺得頭疼:“溫流光,你沒有其他事要忙的嗎?”
“我休學了,打算休息一年再回加拿大讀書,就是gap year。知霜,你有需要可以隨時叫我,我保證隨叫隨到。”
柳知霜隨口道:“那你進圖書館後自己找本書看吧,我們是來為期末論文找參考文獻的,很忙,沒空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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