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姚靜嫻內心狂喜,表面卻故作矜持。
如果柳知霜的追求者都誇她了,豈不是說明她比柳知霜更美,更好?
“《白雪公主》裡的皇后,當然不是查理茲·塞隆版本的。”
“《灰姑娘》裡的後媽,當然不是凱特·布蘭切特版本的。”
“當然《海的女兒》裡的海巫婆,你簡直可以本色出演。”
溫流光非常真摯地一口氣說了三個耳熟能詳的角色。
姚靜嫻氣得俏臉扭曲,有哪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願意被說像這三個角色的?
見她被氣得說不出話,溫流光繼續說:“臉暫且不說,心地真是一模一樣,如出一轍,就愛在見不得光的地方,做上不了台面的事。”
姚靜嫻身後站著她男朋友和他的幾個兄弟,思及有人給她撐腰,有了底氣,冷笑道:“我做了什麽,你有證據?反倒是柳知霜,真會勾引人啊,還專挑富家子弟,也不知道你是第幾個了?”
她特意用眼角瞄著溫流光,暗示意味十足。
溫流光聞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們知霜身邊就我一個,你覺得她還需要勾引我嗎?她看我一眼,我骨頭都酥了;她對我笑一下,我魂都沒了;她要是願意屈尊降貴伸出手指勾一勾……”
她說得動情,伸出自己的食指勾勾畫畫,抿著唇又是難耐又是心癢:“不,她都不用勾,我自己就能把身家性命雙手奉上,可惜人家看不上我。”
她歎了口氣,接著說:“不像你,來者不拒,前幾天在夜店,你身邊圍著的可不是這幾位帥哥啊。”她眼珠子轉來轉去,不斷在姚靜嫻和後面的幾個男生之間徘徊。
“你!胡說什麽!”姚靜嫻氣急敗壞。
確實是溫流光在胡說,她不像老一,天天混跡在夜店,即使溫氏旗下有幾間酒吧,她都不知道大門往哪開。
她只是想讓姚靜嫻也嘗嘗被人造謠的滋味。
“你再亂說,我就動手了!”姚靜嫻的男朋友站了出來。
溫流光笑眯眯地說:“你女朋友身材又好,又會跳舞。那晚她穿的衣服很顯身材,很多男生都忍不住和她一起跳。”
學過舞蹈的人,肩頸和背部的線條與常人有明顯區別,溫流光又學醫,對人體肌肉組織有深刻的認識。對她來說,辨認出一個人有沒有學過舞蹈,就是小菜一碟。
姚靜嫻確實從小學舞。聽見這話,姚靜嫻的男朋友臉黑了,轉身對著姚靜嫻,額角青筋都爆了出來:“你給我解釋解釋!”
“唉,同學,不至於吧,成年人去一趟夜店,跳跳舞,喝喝酒,聊聊天,沒什麽的。”溫流光在一旁眉飛色舞,火上澆油。
姚靜嫻都快被她男朋友逼哭了,周圍人的議論聲更是讓她無地自容,最後,她狠狠地剜了溫流光一眼,落荒而逃。
熱鬧結束了,圍著的人群慢慢散去。
“你看見姚靜嫻去夜店?”柳知霜坐著,抬頭,眸光略帶疑惑。
“沒有啊,我瞎編的,誰叫她造謠你。”溫流光用手臂撐著桌子,眼神狡黠,笑得開懷,與柳知霜對視著。
這是自酒店擁抱之後,柳知霜第一次離她這麽近,面對面,眼對眼。
控制不住地,溫流光的目光在柳知霜的臉上逡巡著,滑過那白玉一般的肌膚,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微張的紅唇中暗藏的丁香。
她的眼神逐漸癡迷。
唐寶覺得溫流光看柳知霜的眼神不太清白,打斷道:“溫流光,你剛剛說你要追知霜?可之前你不是說你是來道歉的嗎?”
“那個啊,”溫流光莫名有些心虛,“就是一時情急,想幫知霜解圍而已,我主要想和知霜交朋友。”
“那你剛剛說姚靜嫻身材好?”唐寶問。
“從我的角度,確實覺得她身材好。”溫流光認真回答道。
柳知霜低眉垂眸,無悲無喜地收拾著餐盤。
“適合死了之後,用福爾馬林泡著,來給我們醫學生上解剖課。”溫流光笑得燦爛。
多麽骨肉勻稱的一具身體啊,要是她上課有那麽好的大體老師,晚上做夢都會笑醒。
柳知霜:“……”
但不自覺地,她輕輕彎了彎唇。
收拾好餐盤,她招呼唐寶:“唐寶,走吧。”
溫流光驚呼一聲:“我的飯!”
她的飯本就盛得多,又和姚靜嫻唇槍舌戰了一番,根本沒時間吃,現在飯都冷了,還剩半餐盤沒動。
她連忙懇求道:“知霜,求求你,等等我吧,三分鍾就好。”
邊說,她邊大口扒著已經涼掉的飯菜。
食堂做的都是大盤菜,菜熱的時候吃著香,菜冷了浸泡在油湯裡,又膩又難吃。
“要不,你別吃了吧。”唐寶有些不忍心。
“不能浪費糧食。”溫流光百忙之中抽出空回答道。
柳知霜看著溫流光狼吞虎咽的樣子,頗為無奈道:“慢點吃,我不走。”
她要是走了,溫流光這個小傻子能把自己噎死。
溫流光滿嘴包著飯,沒空說話,向她豎了個大拇指,示意自己聽見了,乖乖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她吃飯的時候很專注,眼睛隻盯著飯,吃得也很徹底,連菜汁都用饅頭蘸乾淨了。
等溫流光吃完飯,柳知霜看著鋥亮的餐盤,再次覺得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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