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知霜終於醒來,一睜眼,就被溫流光這副大逆罪人的模樣嚇了一跳:“你幹什麽?”
“知霜,”溫流光的臉毫無血色,她顫抖著嘴唇,懺悔道:“我錯了。”
“你錯哪了?”柳知霜伸出光滑的手臂,按著太陽穴,宿醉後頭疼得很,也沒精力思考溫流光的反常,隻順著她的話問。
“我錯在道德底線太低,毫無人性,太無恥了。”溫流光捂著臉,眼淚從指縫中流下來。
她怎麽也想不到,她居然會趁知霜醉酒神志不清的時候,做下那樣的事。
雖然她也喝醉了,但是真正醉酒的人,要麽保持著最後的清醒和理智,要麽睡得像一頭死豬。醉酒縱情不過是肮髒低劣的借口。
溫流光懇求她:“用法律懲罰我吧,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柳知霜瞠目結舌,饒是她思維敏捷,心理素質強大,也跟不上溫流光此時的節奏。
“等等,你,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溫流光滿臉淚痕,沉痛道:“我逾矩了。”
“不是,你昨晚不是表白了嗎?”
溫流光張大了嘴:“啊?”
柳知霜歎氣扶額:“我答應了,所以準確來說,我們現在算戀愛。”
溫流光聞言,又哭又笑,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但馬上反應過來:“還是不行,我沒有征求你的同意,就……”
話沒說完,一個枕頭對準她的臉砸了過來。
柳知霜揪著被子,有些惱怒,非要她把話都說清楚是不是?非要她說,是她先主動抱著溫流光的是不是?
溫流光到底不是真傻,終於明白了,跪在地毯上,笑得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第35章
溫流光興高采烈披著浴衣,跟隻大撲棱蛾子似的舞到浴室衝澡,對著鏡子一看,才發現,好家夥,跟自己身上的痕跡比,知霜身上只是雪地上的點點落梅而已。
且不說後背泛著血漬的抓痕,也不看小臂上的青紫,光是脖子上的牙印,都不是單薄的夏天衣服能遮住的。
溫流光對著鏡子嘖嘖稱讚,知霜真棒,明明沒有運動習慣,但動起手來比她凶多了,她這副樣子,誰看了都覺得是打架之後。
她正要打開噴頭,突然發現指縫裡的暗紅色血跡,一拍腦袋,火急火燎衝出浴室,衝進柳知霜的房間。
“知霜,昨晚我弄疼你沒有?”
回答她的是柳知霜乾脆利落的一巴掌。
“下次再敢在我洗澡的時候闖進來試試!”
人家也在衝澡。
而且動作比她快,都正在洗了。
溫流光齜牙咧嘴捂著臉退出來,一副眼神發直的蠢樣子。
昨晚的事她確實記不太清,也沒印象自己到底多用力,但從剛剛驚鴻一瞥知霜身上的痕跡來看,還是買點藥好。
思忖片刻,她麻利滾回自己房間的浴室衝了個戰鬥澡,然後換上低調的衣服,純黑色長袖長褲,把身上的痕跡遮住。
昨晚知霜倒是沒咬她臉,但剛剛那一巴掌,掌印在細皮嫩肉的小臉上還是很明顯的,索性戴著鴨舌帽、口罩、墨鏡,把臉也遮住。
只是脖子上的牙印,溫流光犯了難。
她的襯衫領子再高,也遮不全脖子啊。
貼一個創口貼也遮不住。
無奈只能扯一塊方巾,嚴嚴實實捂住脖子,可這麽一看,大夏天裹那麽嚴實,太鬼鬼祟祟了。
想她堂堂小溫總,溫氏集團的少東家,在自家酒店還得打扮成偷雞賊模樣去買藥,真是丟臉。
不過那種藥,她還是親自去買吧,假手他人,怎麽想怎麽怪。
溫流光歎氣,向柳知霜交代一聲便出了門。
好在這家酒店位於拍攝基地,來來往往的都是娛樂圈內的人,見多了世面,即使猛地看見一個偷雞賊,也不會真的認為那是個賊,溫流光得以順利達到藥店,而沒被保安圍住。
要不說學醫好呢,醫學生到了藥店,隻管瀟灑報藥名就好,不用趁著沒人的時候扭扭捏捏問藥師,有,就是私密,嗯,那個,你懂的,的藥嗎?
遇到腦子靈活的藥師,你稍一忸怩,人家就恍然大悟,然後悄悄把藥遞給你。
遇到腦子不靈活的藥師,你費盡唇舌,人家還讓你把症狀一五一十說清楚,最後即使買到了藥,也是面紅耳赤,恨不得用頭親吻地面。
至於溫流光,簡直是去藥店進貨的架勢,嘴一張,一長串藥名傾瀉而出,偏偏她在加拿大待久了,報的藥名國內普通藥店一時找不全。
於是她隻好邊報邊改,好不容易把藥找齊,她提著袋子沉吟片刻,最後問了一句:“你們藥店有多少種指套?每種來一盒。”
提著滿滿一袋子回到酒店房間,服務員已經把早餐送過來了。
溫流光問柳知霜:“你有什麽安排嗎?”
柳知霜:“江導那邊劇本還沒改好,今天不用去劇組,但下午約了秦鳶姐討論角色,至於明天,是開機儀式,之後就要正式進行拍攝了。”
溫流光順手拿了一塊吐司,含糊道:“好,那吃完早餐,我幫你上藥。”
“上藥?”柳知霜走過去,翻袋子裡的藥,疑惑問道,“你都買了什麽,怎麽這麽多?”
她身子一僵,看見了各式各樣佔據半袋江山的——指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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