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著蹤跡行至午時,山中霧氣仍舊濃鬱,馬匹停在一處斷崖壁前。
朱珠目光向上張望歎:“好高啊,這什麽山?”
司藍思量道:“如果不出差錯,我們所在之地應該就是雲山了吧。”
從小道一路迂回攀爬,不僅路程越發陡峭,而且找尋不到大道,這種情況怎麽看都是在爬山。
雲城附近最高大的山,應該只有雲山。
“師妹下馬,讓馬休息會吧。”司藍見朱珠仍舊抱著自己不撒手,隻得主動出聲。
朱珠見司藍如此說,便先行躍下馬,探手拍著馬背出聲:“馬兒,今天可真是辛苦你了。”
司藍於一旁觀察斷崖石壁,若是運功攀爬,倒也是可以爬至高處登頂。
只不過需要耗費不少時間和體力,那群鏢師如果要去雲山,明明可以走大道節省體力。
如此隱秘蹤跡,實在是可疑。
另一旁給馬匹尋了處茂盛草叢投喂的朱珠,邁步走近到司藍身旁,“師姐,不會覺得他們是攀爬斷崖上山的吧?”
司藍偏頭看向朱珠,眼露困惑的應:“這裡已是盡頭,他們不爬崖壁,還能去哪?”
“他們可是帶著整輛馬車的笨重貨物啊,再說那群鏢師裡只有那個老大跟你我差不多,別的鏢師可沒有如此深厚功力。”
“莫非我們跟錯路了?”
朱珠未答,視線落在地面的繁雜腳印,邁步順著走向某處崖壁,探手撩開藤條,掌心搭在崖壁運氣,卻怎麽都推不動,尷尬的收手,方才應:“不會真的跟蹤路了吧。”
司藍隨之走近,視線落在眼前這處崖壁,探手摸索崖石,掌心緩慢運氣,轉動方位。
只見崖壁內裡突然傳出猶如石磨轉動聲響,眼前崖壁緩緩展開,露出幽深昏暗石道。
朱珠傻眼的看向司藍出聲:“哎,剛才我用力推怎麽都沒反應?”
這機關,難道還看人的嘛!
司藍收手,目光看著犯傻的朱珠,忍俊不禁應:“因為它需要轉動開啟,而不是單用蠻力。”
這,可真是鬧了個大笑話!
朱珠無顏面對司藍,隻得避開目光轉移應:“那走吧。”
“等下。”司藍探手攔住邁步欲進石道的朱珠,“我先前只是答應師妹看看鏢師們目的情況,現下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私自進雲山山莊,這事就該到此為止了。”
“什麽?”朱珠迎上司藍一臉正經模樣,滿是不理解,“師姐,我們都跟到秘密的門口,現在只差臨門一腳,突然止步,豈不是太可惜了!”
而且,怎麽會有人看見秘道,竟然選擇不鑽的啊?
司藍與朱珠四目相對,僵持不下,墨眸輕眨,終是隻得歎氣應:“若是師妹非要一探到底,那就必須聽我的安排,不得冒險私自行動,自作主張。”
“好的,沒問題!”本來朱珠眼睛酸的堅持不下去,幸好司藍先一步出聲,否則自己差點就妥協了。
“那師妹就先把馬給放了吧。”
“啊,放馬?”
司藍無奈的解釋:“這石道通向的是雲山山莊,我們不管被發現與否,待會下山都不可能再選擇騎馬走先前那條陡峭難行小路。”
這條隱秘小路,彎曲繞道,若非跟蹤,司藍根本不可能行進。
朱珠一聽,心想也是,便麻利走到馬匹旁解開繩索,嘟囔幾句,方才回到司藍身旁出聲:“準備完畢,出發吧!”
“師妹方才跟馬匹念叨什麽?”司藍吹亮手中火折子,偏頭看緩慢行進林間的馬匹困惑詢問。
先行一步進入石道的朱珠,探手接過火折子,領路出聲:“我讓它在雲山腳下等著我們。”
司藍狐疑的看向正經應答的朱珠,有些不信,出聲:“馬,怎麽能聽懂人話?”
“師姐不信,莫非忘記上回我吹哨召回它的事。”朱珠得意炫耀道。
上一世朱珠在江湖闖蕩數年,除卻學會喝酒,便是馴馬。
“哨聲,尚且可以理解,可是人語則截然不同,更何況異這匹馬不過是師妹從尋常馬市裡花五十兩買來。”
“師姐這就孤陋寡聞了吧。”朱珠見身後石門關閉,石道暗了不少,下意識的湊近司藍,自賣自誇,“正所謂英雄不論出處,更何況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說明我慧眼識珠,厲不厲害!”
司藍於暗處窺見朱珠俏麗憨態笑容,亦跟著沾染幾分笑意,難得配合應:“若真是如此,那師妹確實厲害。”
兩人談話聲於石道之中響起回音,一人清幽冷寂,一人輕盈雀躍,似是天籟和聲。
朱珠得到司藍直白讚許,更是樂開懷。
正當朱珠再欲出聲時,沒想司藍忽地吹滅火折子,隨即攬住自己,隱藏身形。
如此動作,朱珠被弄得一驚一乍,目光不解的看向漆黑之中模糊面容的司藍,心間不受控的飛快跳動,似是要跳出嗓子眼。
而司藍則是目光緊盯著昏暗石道另一端。
果然不多時有細碎腳步聲伴隨微弱燭光傳來,兩人低沉嗓音出聲:“奇怪,剛才明明聽到有兩女人的聲音?”
“荒山野嶺哪有動靜,你小子怕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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