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藍則滿心震驚月華宮宮主與自己無比相似的樣貌,一時晃神,好在因察覺朱珠問話,才回神,暗自壓下驚擾,皺眉阻止道:“莫急,還有高人未曾現身。”
話語未落,一隊尼姑衣著裝扮的人,匆匆進入街道,為首者是一位獨眼斷臂的老尼姑。
“師傅!”小尼姑捧著木魚眼眸亮光的出聲。
林大小姐亦是初次見到傳說中的無引師太歎道:“沒想到水若庵的無引師太,竟然是位獨眼斷臂的老婦人。”
朱珠偷聽著林大小姐的話語,目光落在那老尼姑,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便湊近到司藍耳旁喚:“師姐,這無引師太我們以前見過嗎?”
自己記性不好,說不定司藍更清楚呢。
司藍搖頭應:“沒有,隻是師傅以前曾跟我們提過此人。”
“啊,原來無引師太就是師傅的第三個有過節的仇人!”朱珠忍不住佩服師傅,招惹到這麽一群武功厲害的仇人,竟然還能活著。
而底下眾人亦是意外,月華宮宮主司沁蹙眉道:“無引師太一把年紀,怎麽不在水若庵休養,反而奔至凨城?”
“司沁,老婆子再老,可還活著呢,你休想掀起風浪!”無引師太將拐杖駐地,絲毫不曾畏懼對方陣陣寒流,漫天飛雪亦停滯飄動。
高手過招,不過須臾之間,眾人皆退步避讓。
“我要去找師傅!”小尼姑起身,便躍下屋脊。
“哎!”林大小姐攔都攔不住,更不敢出聲暴露自己,以免惹得那兩師姐妹的不快。
小尼姑輕身躍下,步履輕快闖入兩人因內息而引起的風波,出聲喚:“師傅!”
無引師太聞聲,便有心收斂內息,可月華宮宮主司沁卻順勢欲擊破對方攻防。
數道寒流化作冰錐多方襲來,劍門宗琦離見此,飛身揮劍迎擊,數道渾厚劍氣擊散寒流凝結的冰錐,立定出聲:“月華宮宮主對一個小尼姑用如此殺招,未免太狠了吧。”
“她私自闖入,本就是不知死活,琦離你跟你師妹烏芩一樣,真是太多管閑事。”月華宮宮主司沁隻得收手,蹙眉淡漠道。
琦離面色微變,沉悶不語。
無引師太察看突然現身的慧靜,蹙眉道:“慧靜,你一個人怎會跑到凨城,真是讓為師好找啊!”
“師傅,慧靜想找您才來到凨城。”小尼姑滿是感動應答。
一路上小尼姑忙於找師傅,全然不曾露怯,現下好不容易見到師傅,卻忍不住紅了眼。
“天冷,不許哭鼻子,人沒事就好。”無引師太雖是嘴上訓斥,手卻替小尼姑擦拭眼淚。
小尼姑忙收住眼淚,連連點頭,便欲繼續說心法被自己丟失的事。
“我沒興趣看你們師徒情深,現下見百問堂堂主是第一要事。”月華宮宮主司沁冷臉道,隨即先行邁步入藥鋪。
無引師太聞聲,收斂神思,隨之向百問堂徐慕,出聲:“老衲,正好也有事見你們堂主,可否賞臉?”
“無引師太客氣,您請進。”徐慕見識先前兩人對招,哪裡敢怠慢,連忙一並招呼。
眼見一行人陸續進入藥鋪,朱珠司藍亦起身欲動作。
林大小姐見狀,忙出聲:“哎,等等。”
朱珠停步,不解道:“大小姐,剛才那陣仗,你就不怕她們發現會有生命危險嗎?”
“本小姐要是怕危險,怎麽可能會出來行走江湖?”
“行,你要是被發現,待會不許連累我們。”
說罷,朱珠司藍兩人先行躍過藥鋪矮牆,隨即輕身攀上主堂屋瓦。
林大小姐見狀,亦是主動跟上,不敢落後太多,暗想她師姐跟月華宮宮主司沁如此相像,肯定關系不淺!
眾人從藥鋪側門穿過露天后院,而後進入寬敞主堂,隻見一佩戴半截白色面具的中年男子正坐其間。
月華宮宮主司沁和無引師太以及劍門宗琦離領著門派弟子各自落座。
“諸位故人冒著風雪來找白某,應該不是來敘舊的吧?”中年男子端起茶盞淺飲出聲。
月華宮宮主司沁輕蔑道:“白一,你這些年藏的可真夠深,江湖鬧出如此風波,沒想百問堂卻還安然無恙。”
白一放下茶盞不急不慢的應:“司宮主此言差矣,百問堂各個州城其實已經失聯,如今連凨城的堅守亦是困難重重。”
“可百問堂總堂尚在,除卻我月華宮頂住偷襲進攻,雲山山莊被滅,劍門宗水若庵兩派亦是山門失守,死傷無數,白堂主難道此前真就一點動靜都未曾知曉?”
“如今世道大亂,州城山嶺各地災荒起義不斷,百問堂到底比不得朝廷,更何況他們要滅我們,必定非一日之謀,哪有如此容易泄露風聲?”
月華宮司沁嗤笑道:“真是好一派說詞!”
“司宮主若是不信,白某亦沒有辦法,隻是此時若是想動手,恐怕沒那麽容易。”白一並不懼怕,十分坦然應道,主堂內的各百問堂人員聞聲,亦紛紛持刀劍列陣以待。
眼見氣氛冷冽,劍門宗琦離緩和出聲:“白堂主,我們當年與朝廷之約,如今看來已經是名存實亡,現在需要聯盟同仇敵愾才是,若是自相殘殺,豈不正中敵人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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