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問堂堂主白一看向這兩人輕功身法出聲:“她們的步法竟是從未見過。”
“依老衲判斷,她們應當用的是同一套獨創的輕功,真是精妙絕倫,令人歎為觀止。”無引師太向來眼光挑剔,水若庵眾弟子亦是難得見其顯露如此讚賞神情。
劍門宗琦離安排弟子給白駿桉服藥治傷,目光落在兩人飄逸靈動身法,眼眸微熱,黯然神傷道:“這是我與師妹創的踏雪無痕。”
“踏雪無痕,好名字。”
“這麽說她們似乎都是烏芩的弟子?”無引師太察覺其間端倪,目光看向月華宮司沁,“所以她不是你月華宮的弟子?”
月華宮司沁並不心虛,反倒傲然駁斥道:“無引師太莫非老眼昏花,她的內息充斥冷寒,天底下除卻寒冰訣,試問還有哪一門內門心法能有如此威力?”
無引師太被說的無法反駁,隻得冷哼停聲。
百問堂堂主白一無心在意爭執,神情嚴肅看向比試的兩人出聲:“她們即將分出勝負了。”
話語落,眾人目光重新移向院落中央的比試場地。
一直忙於逃跑的朱珠,疲於奔命,自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得尋思別的法子。
可朱珠忘了,司藍的輕功內息遠勝自己,真有心對付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半點逃生機會。
不過恍神間,整個人被司藍抓住手臂,動作亦受到蠻橫牽引。
朱珠隨即宛若放飛的風箏般,毫無反抗之力的飛出圈,雖是勉強翻身,不至於狼狽摔落雪地。
可已經近乎精疲力盡的朱珠,滿面薄汗,氣息不平,很顯然不可能再有心力跟司藍比試。
整個人依靠牆面,勉強站立,朱珠挺巧瓊鼻呼出陣陣白霧,有些畏懼的看向走近的司藍,虛弱出聲:“師姐別、別追了,我認輸,還不成嘛!”
假若是上一世年輕氣盛的朱珠,大抵這會早就氣的跟司藍翻臉不可。
這麽重要的比武,又有如此多江湖人物,司藍卻弄得自己狼狽不堪,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好在重活一世的朱珠,許多事都已漸漸看開許多,更何況現下司藍跟月華宮司沁頗有關系,猜想司藍或許另有計劃,便索性順著她的心思。
“那師妹以後再不準跟劍門宗白駿桉有任何聯系!”司藍面上瞧著從容不迫,其實內息亦有些吃力,只是遠沒有朱珠表露明顯罷了。
朱珠探手擦著臉頰細汗,緩緩平複呼吸,囁嚅的應:“我本來也沒想跟劍門宗白駿桉有什麽乾系啊。”
真是不知道今天司藍哪根筋搭錯了,她做的事,沒一樣跟自己想的一樣。
司藍見朱珠小滑頭般的反應,心裡又氣又想笑。
氣,自然是因朱珠遇見白駿桉的事就完全不聽自己的話。
笑,則是因為朱珠撇清跟白駿桉關系說出的拙劣言語,簡直比小孩還要草率,就像隻頑劣賴皮小狗!
偏生司藍又不好真傷朱珠性命,更何況自己已經打敗白駿桉,心間憤怒稍稍散了不少。
這方兩人情緒緩和時,月華宮司沁見勝負已分,面露得意出聲:“無引師太,你那小弟子絕對不是對手,不如認輸吧?”
無引師太冷眼不理,偏頭看向慧靜,探手輕觸她側臉,安撫道:“徒兒,不要怕,隻管盡全力去試,輸贏無所謂。!”
小尼姑有些緊張的應:“慧靜輸了,師傅會不高興嗎?”
“江湖比試哪有不輸的道理,只要你全力以赴,不管輸贏,師傅都高興。”
“好。”
眼見小尼姑上場,朱珠看向身前的司藍出聲:“師姐,小尼姑呆頭呆腦,很容易對付,你別下重手。”
方才白駿桉被司藍教訓的太慘烈,朱珠不免擔心小尼姑的安危。
司藍聞聲,食指輕彈了下朱珠額前,低聲道:“師妹真是沒大沒小,我出手自有分寸,哪裡用得著你擔憂。”
朱珠探手揉著腦門,不服出聲:“那師姐剛才為什麽把白駿桉傷成那樣?”
按理就算練武,司藍也不至於下那麽狠的手吧。
司藍見朱珠賊心不死,竟還惦記白駿桉,挑眉冷冽詢問:“莫非師妹替他心疼了不成?”
“我心疼我自己還來不及,怎麽會替他心疼啊。”朱珠沒多想的隨口應著。
“那就最好不過。”司藍峨眉緩緩舒展開來,深邃墨眸注視白嫩臉頰滿是細汗的朱珠,蔥白玉指輕抬,緩緩停留在她起伏身前,並未觸及衣物,指腹猛地注入一道寒流,清淺嗓音幽幽響起,“師妹的心,不許有他人存在,否則我寧可親手取出佔為己有,亦絕不拱手相讓!”
司藍指腹間的小股寒流,突兀竄入朱珠心臟,雖然不致命,卻讓人禁不住顫栗。
咚咚地心跳聲,躁動如雷般充斥耳旁,朱珠仿佛什麽都聽不見。
剛才司藍的話,怎麽聽起來有些曖昧呢!
難道是自己心思變壞,連帶著看司藍也變得不對勁了?
明明司藍這話裡滿是威脅,過去朱珠亦不是沒有聽過,卻仍舊止不住心慌意亂的厲害。
眼見司藍欲轉身去比試,朱珠忙拉住她的一截衣袖,鼓起勇氣出聲:“師姐,待會我、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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