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藍頓步,蹙眉不解道:“既然是重要的話,何不現在直說?”
“別,師姐先去比試,我得仔細想想該怎麽跟你說才好。”
“那師妹最好三思而後行,切莫不要忘記答應我的話。”
朱珠如此反常,讓司藍亦有些不安,暗想她難道是想坦白交代跟白駿桉的關系?
明明司藍最初無比迫切想要知曉朱珠的過往,可是現在又突然害怕知曉朱珠的真實心思。
不管如何,如果朱珠這一世仍舊想跟白駿桉牽扯不清,反正司藍是絕不答允!
眼見司藍轉身去比試,朱珠掌心微緊的按住身前跳動處,兩頰染上桃紅,口乾舌燥的呢喃道:“司藍說不定也有點喜歡自己呢!”
否則白駿桉傷成那樣,司藍她怎麽會一點都不在乎?
這麽多年的相處,朱珠知道司藍雖然看起來冷漠無情,練武對招下手狠斷,很容易讓人害怕畏懼。
可只要不惹她生氣,司藍大部分時候還是很溫柔好說話的主。
當然前提是得對司藍表現的乖巧順從。
假若白駿桉真是司藍在意的人,她絕不可能無動於衷。
朱珠印象裡,自己就算惹惱司藍,她哪怕冷著臉不說話,又或者出手教訓一頓,卻從來沒有真的不管不顧自己的安危。
上一世司藍千裡迢迢給自己收屍,就是最好的證明。
司藍的性子或許陰晴不定,難以揣摩,她的喜歡和厭惡卻一直都是涇渭分明。
若是司藍上心在意,就算那人屍體腐爛成蛆,她都不會表露半分嫌棄厭惡,反過來,若是司藍厭惡的人,恐怕就算要死在她面前,也不見得多看一眼。
朱珠思量想通,隻覺心間好似突然湧起膨脹巨大的氣團,連帶整個人都像是要飛起來,暗想等比試結束,一定要把自己的喜歡告訴司藍!
不遠處的司藍全然不同朱珠的歡喜雀躍,心間陰沉低鬱,滿是擔憂。
小尼姑彎身行禮出聲:“施主姐姐,抱歉。”
“無妨。”司藍回神,暗自壓下心裡對朱珠待會所說話語的猜疑,面露嚴肅道。
兩人的比試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連帶著朱珠都有些好奇。
當然朱珠並非不相信司藍的實力,只是好奇小尼姑能抗多久。
雖說司藍多次表明小尼姑內息高深,自己跟她對手有些懸。
但是朱珠覺得司藍應該不會太吃力,畢竟自己從來沒見她輸過。
兩人交手,司藍並未出劍,小尼姑抬手舉掌,周身縈繞著寒霧,卻並未受到干擾侵襲,反而形成天然屏障。
論身法內息,朱珠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跟司藍對峙,不免詫異歎:“哇,小尼姑深藏不露啊!”
而屋瓦之上的林大小姐亦是震驚,目光看向小尼姑衣物上消融的冰霜出聲:“難怪江湖傳聞水若庵是月華宮的克星,看來兩派內功心法既然是相克又有相似之妙。”
眼前院落中央,風雪疾速變幻,凶險亦陡然增劇,月華宮司沁難得顯露好奇,暗想這年輕女子的實力,看來遠不及如此啊。
無引師太隱隱感受衝擊而來的內息,皺眉間,指腹散落周身懸空凝結的冰霜,心知自己的小徒兒,大抵不是對手啊。
這年輕女子的寒冰訣厲害,沒想她的內息更是渾厚強勁,而且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內功心法,簡直是練武奇才,讓無引師太恍惚的想起某位招恨的故人!
更是不免懷疑這年輕女子的真實來歷!
場外眾人聚精會神之時,劍門宗琦離卻借給白駿桉治病查傷的間隙,悄然來到牆落旁,目光看向那倩麗少女佩戴的參月辰星劍,步履漸而沉重。
朱珠看的聚精會神,一時並未察覺對方來臨,直至耳旁響起話語:“小姑娘,這劍你們是從哪裡得來?”
冷不防的一聲嚇得朱珠回神,目光落在這面相溫和的婦人,警惕護住佩劍出聲:“劍門宗宗主想來奪劍不成?”
琦離搖頭,緩聲道:“這劍是我師妹烏芩極為愛惜之物,所以本就不是你們的物件吧?”
本來見對方搖頭而心生松懈的朱珠,又聽對方話語裡的不對勁,而備加防備應:“這劍是我們當初費了性命好不容易才得到,您幾句話就想要回去,不可能!”
“你們的劍,難道不是我師妹烏芩贈予?”琦離眉眼驟然間凌厲許多,嚴聲質詢。
“當然不是啊,我們是在水洞裡發現的寶劍,所以屬於無主之物,按理來說誰撿到就是誰的。”朱珠亦有些意外,本來以為這劍門宗主瞧著性子溫和,沒想到挺變化無常。
琦離蹙眉看向這伶牙俐齒的少女,有些不信,狐疑道:“你們在哪處尋到的劍,可曾見過我師妹烏芩?”
朱珠並不喜對方如此審問姿態,可是又見她實在關切的緊,隻好如實應:“我們找到劍的崖洞裡倒是有一具屍骨,也許她就是您要找的烏芩吧。”
當然朱珠絕對不敢說自己當初被脅迫燒毀屍骨的事。
畢竟現下怎麽看,劍門宗主都跟烏芩關系非淺,實在沒必要自找麻煩。
可朱珠沒想到劍門宗主忽地神情黯然,整個人似是站立不穩的撐靠在牆面,忙出聲:“哎,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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