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不知道?”
朱珠探手捏碎花生殼,指腹一撚,碎屑脫落,便往嘴裡扔,嘎嘣脆的咀嚼應:“當初我聽說時也覺稀奇,第五個高手神秘的很,而且好像也沒有創立門派宗門,從此就人間消失了。”
“假若秘籍是勢力劃分圖,那第五人不可能沒有劃分地盤,看來極有可能是隱姓埋名改頭換面。”司藍心生懷疑,將秘籍折疊收起,“如果在百問堂查不到面具殺手,我們就查查這人,也許面具殺手現在也不知道此人下落。”
朱珠指間扒拉花生的動作,矮桌亦堆放不少花生殼,頷首應:“好啊。”
司藍見朱珠剝著花生,小嘴不曾停歇,挑眉出聲:“師妹,莫非這三日就打算如此閑散吃喝度日?”
“怎麽可能,其實我早就打算好,今夜去凨城衙門走一趟。”
“衙門?”
朱珠呼氣吹乾淨手裡的花生碎屑,端起茶水一飲而盡,滿是正經出聲:“百問堂總堂在凨城多年,生意往來總得繳納賦稅,當地官府應該有所記錄,說不定會有發現!”
“行,那就去衙門查查。”
午後不久,天色灰暗,凨城客棧酒樓燈籠早早逐一而亮,寒風凜冽,冷冽刺骨。
傍晚時,街道早早已經沒有多少行人,從客棧窗戶悄悄出來的朱珠司藍兩人,步履輕快的穿過街道房屋。
待行至衙門大堂,司藍先行探路,朱珠緊隨其後。
一隊衙衛巡邏而過,司藍輕身躍入衙門檔案庫房內裡,落地無聲,朱珠眼睛不如司藍好,模糊打量內裡陳設。
待司藍從中翻查凨城賦稅簿本,朱珠吹亮火折子湊近觀望,小聲道:“怎麽這麽厚啊!”
司藍打開翻閱出聲:“凨城是四通八達的繁華州城,賦稅數目自然不少。”
“這得找到什麽時候。”朱珠隨手翻閱另一本帳簿嘀咕,視線打量擺放滿屋木架的帳簿,心思分神,“凨城官府能收這麽稅銀,竟然不救濟外邊的災民,看來一定是貪官汙吏!”
“師妹,想做什麽?”
“我想教訓這個不乾人事的州府令。”
司藍手握帳簿看向義正言辭的朱珠,隻得出聲:“先乾正事,待會再去。”
“好!”朱珠稍稍收斂心思,視線從擺放的許多帳簿匆匆瞥過,忽地停留在藥鋪一架,便上下翻查,從中抽出一本,“今天去的藥鋪既然是百問堂的據點,讓我看看有沒有線索。”
帳簿紙頁嘩啦啦聲響,朱珠看的是眼花繚亂,不甚耐煩。
司藍聽著朱珠的嘈雜動靜,不免懷疑她在玩鬧,沉聲道:“師妹別鬧。”
“我沒鬧,這上面竟然沒有白日藥鋪的賦稅記錄。”
“怎麽可能沒有,師妹認真些。”
朱珠見司藍不信自己,撇嘴念叨:“好,我再看一遍。”
於是朱珠耐著性子重新翻查一遍,方才理直氣壯出聲:“師姐看,真的沒有!”
司藍隻得接過帳簿察看,皺眉道:“那看看那家賭坊有沒有。”
兩人從一排排架上翻找查詢,確定其中也沒有那家賭坊的賦稅記錄。
朱珠探手揉著眼感慨道:“沒想到百問堂有點能耐,竟然能勾搭上官府偷稅漏稅,真是狡猾。”
“我們看直接去找州府令吧,或許能更快知曉百問堂的底細。”司藍合上帳簿出聲。
兩人摸黑從檔案庫出,翻牆穿院,悄然往州府令臥室探近。
黑夜之中,身影一晃而過,臥房燭火搖曳,全然不覺窗外暗影逼近。
“官老爺、您輕點……”
“好好……”
屋內聲息不平,紗帳內裡囈語連連,那女子赤白露體的畫面,毫無預兆的躍入兩人眼簾!
朱珠行走江湖,倒不是沒有撞見過如此情形,隻不過像屋內兩人這種老夫嬌妻,真是沒眼見!
然而,還沒等朱珠避諱,眼前卻忽地陷入一片黑。
“師妹不許看!”司藍掌心捂住朱珠雙眼,帶著她盤地而起離了此處。
待兩人在衙門外巷道落地,朱珠眼前恢復些許光亮,隻見司藍神情凝重,一時膽怯,詢問:“師姐怎麽了?”
“今夜不宜查探,我們先回去。”司藍沒料到會撞見這等場面,更沒想到朱珠看得出神,隻得中止計劃。
說罷,司藍強拉著朱珠離開此處。
深夜裡兩人匆匆回到客棧,司藍周身充斥難以靠近的氣息,朱珠很是識趣,不敢多言。
暗想看來剛才的畫面,讓司藍很是不喜啊。
朱珠洗漱乾淨,很是乖巧的鑽進被窩,主動暖床,完全不敢提及先前之事。
沒想,久不見司藍動靜,朱珠探起腦袋往矮榻那方張望喚:“師姐,還不來睡麽?”
矮榻盤坐的司藍,腦海裡止不住回想先前露骨畫面,聞聲回神,緩緩起身走近床榻。
將紗帳撩起,隻見朱珠著素衣內裳臥在內裡,白淨臉蛋光潔而純淨,司藍移開目光,自顧解衣躺在外側。
燭火搖曳,紗帳內裡投落似蛛網一般的暗影,司藍目光幽幽落在其間,隻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數不盡的絲網緊緊纏繞,疼痛,卻又止不住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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