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藍沒料到,好好的商議,朱珠竟然話鋒一轉賣俏,心間微漾,面上卻仍舊裝的無動於衷,從袖間取出手帕替她擦拭嘴角糕點碎屑,淡然道:“我看師妹分明是肚子太餓,所以才不願守株待兔吧?”
“嘿嘿,師姐不說,我都不知肚子真有點餓了呢。”朱珠三兩下吃完糕點,直白承認,“不過我之所以定在三日後,其實也是想給他們時間查探消息。”
現在世道亂的很,到處都是匪徒幫派混戰,就連過去五大高手所屬的幫派都慘遭滅門血案,再加上百問堂如此謹慎,朱珠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如果換作上一世的朱珠,大抵剛才早就沒耐心,直接動手打的頭破血流。
可現在朱珠想選擇安全的方式來查探消息,因為不能讓司藍陷入江湖門派的陰謀殺戮之中。
眼見朱珠已打定主意,司藍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低頭喝著茶水,回想先前種種,亦察覺自己急切,緩和出聲:“師妹說的也是,百問堂現下似乎陷入困境之中,我們逼的太急確實不好。”
“對啊,我覺得以徐長老看到面具圖案的反應,百問堂堂主肯定認識面具殺手那一夥,而且對他們似乎非常避諱害怕。”朱珠想起師傅老人家曾經勸阻的話,又想起死去的雲山莊主趙昀,“師姐,還記得當初我們詢問趙昀關於仇家的消息時,他的反應也很耐人尋味?”
明明清楚,卻又避諱不敢提,似乎在隱瞞著什麽事情。
“'或許雲山莊主趙昀也對面具殺手有所了解,所以畏懼他們吧。”
“那可就稀奇了,面具殺手敢對擁有秘籍殘本的五大高手所屬門派下如此殺手,甚至連百問堂都避諱不敢貿然透露半分,這等勢力怎麽能瞞的如此嚴密,竟然沒有透出半點風聲?”
司藍起身從包裹裡取出當初從寧老爺石室裡搜尋到秘籍殘本,細細展開觀閱:“也許一切還是跟秘籍有關。”
“師姐,讓我瞧瞧吧。”朱珠礙於一路上跟芙駱她們同行,又怕讓小尼姑發現她的心法在自己手裡,所以還沒正經看過秘籍。
“師妹小心些,這物件似乎有些年頭。”司藍將秘籍殘本放置矮桌,同朱珠一道觀看。
朱珠目光落在這繪製幾處州城圖的紙冊出聲:“這秘籍裡沒有武功心法招數,怎麽繪製的是霖州等附近州城圖啊?”
“霖州?師妹去過不成?”
“啊、這個,我聽芙駱提過這地方,霖州是水若庵的勢力地盤。”
上一世朱珠其實去過霖州,不過是去打架,所以不好意思跟司藍吹噓。
司藍並未戳破朱珠拙劣的偽裝,思量道:“所以小尼姑其實是水若庵的弟子。”
“難怪小尼姑武功這麽高,原來她師傅是五大高手之一的無引師太,據說這人跟月華宮宮主能打平手。”
自從知曉寒冰訣的厲害,朱珠相信傳聞中的月華宮宮主,絕對是頂級高手。
那能跟月華宮宮主打成平手的無引師太,肯定不是等閑之輩啊!
如此一想,朱珠覺得自己跟小尼姑的差距,其實完全情有可原啊!
司藍不知朱珠心間設想,視線落向秘籍,困惑出聲:“如果秘籍不是武功心法,面具殺手要它們何用?”
朱珠被司藍這麽詢問,亦心生不解,探手小心的拿起秘籍,見紙冊邊緣殘缺像是被猛力撕扯所致,不由得猜測道:“總感覺完整的秘籍,其實就是張由數十個州城的地圖,而它們則是如今五大高手勢力地盤。”
“江湖傳聞裡五大高手因秘籍練武,而成就如今地位,若是先有門派勢力圖,再有幫派宗門,如此豈不相違背?”
“傳言嘛,總是真真假假,當初那寧老爺的掌櫃還說秘籍是藏寶圖嘛。”朱珠這麽一說,真覺得有幾分可能,好奇出聲,“師姐,面具殺手是不是想集齊秘籍完整地圖裡尋寶啊?”
“師妹莫要生起旁的貪財念頭,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尋仇。”司藍食指輕彈了下越想越歪的朱珠腦門。
朱珠見此,隻好收拾念頭,悻悻地應:“我這不是發散思路嘛,實在不行,可以讓百問堂向外傳秘籍殘本在我們手中,到時約定地點,面具殺手說不定會自己現身,反倒省了麻煩。”
“太冒險了,而且以面具殺手的行事風格,他們可能會花錢買我們的命,並不一定會親自現身。”司藍倒是不怕危險,隻是覺得朱珠的法子過於被動,很容易受製於人,實在不妥。
朱珠被這麽一說,亦消了衝動心思,琢磨回味出聲:“也是啊,這群人行事陰險,我們如果暴露秘籍殘本,搞不好他們沒來,反倒先招惹江湖人士紛紛殺來,那才麻煩。”
司藍拿走朱珠手裡的秘籍察看,視線落在模糊章印,卻已然看不太清,隻得放棄,轉而詢問:“師妹,既然江湖五大高手創立的門派是面具殺手目標,那還剩哪些門派面具殺手沒去過?”
“最先是月華宮秘籍傳出失竊,雲山山莊傳出血案,水若庵得問小尼姑情況,劍門宗嘛,方才徐長老還擔心對方尋仇,我猜應該沒被滅門派,至於剩下一個的高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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