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點頭,安檸剛準備學自己舍友們一飲而盡,手裡的小酒杯就被人拿走了,換成了桌子上的果汁杯。
她看著杯子中緩緩蕩漾的橙黃色果汁,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木顏一手拿著自己和安檸的酒杯,對兩位新人點頭示意道:“她不會喝酒,容我代勞一下,祝新婚愉快。”
言罷把兩杯半滿的白酒合成一杯,一口咽下。
辛辣刺激的白酒順著喉嚨一路滾進胃裡,留下一陣燒灼感。
木顏不適應的擰了擰眉,她不喜歡喝白酒,但無論如何也比安檸強,就對方那個喝紅酒都會醉斷片的量以及醉了就死纏爛打的酒品,她很擔心這一口白酒下去自己今天沒法囫圇走出婚禮現場。
“木老師,喝點這個緩一下。”安檸看木顏那副表情,趕緊把自己手裡的橙汁塞給她。
“欸,早就聽小英說過,您真得很疼安檸啊。”雖然在自己婚禮上被秀了恩愛,但小夢依舊笑得很開心,打趣地望著兩人,“不過咱這的規矩,誰敬酒喝得多誰當家,看來……”
木顏這會已經用橙汁壓下了喉嚨裡火辣辣的感覺,把杯子遞還給安檸,理所當然地問她,“我當家你有異議嗎?”
安檸乖巧地拿著杯子衝新人們比了個乾杯的動作,毫不猶豫地大聲道:“沒有!”
在場眾人:“……”
你還很驕傲是吧。
參加完陳英的婚禮回來,安檸又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自己的婚禮籌備工作中,只不過有了參加陳英婚禮的經驗,這次她考慮的更加全面了。
木姐姐不喜歡那些熱鬧的傳統項目,能去掉就去掉吧,辦得與眾不同一點。
臨近婚期的時候,安檸統計好了參加婚禮的人數,開始正式寫請柬。
這事就是繁瑣的重複性勞動,寫多了手疼,所以她沒讓木顏幫忙。
女人也沒敢去招惹那邊一臉喜氣洋洋分裝喜糖的她爸媽,就只能坐在沙發上幫她核對寫好的請柬上名字是否正確。
一家四口正各忙各的,門鈴突然響了。
這幾天常有親戚來封禮,所以四人都習以為常了,安檸活動著手腕去開門,結果一開門就對上一頭耀眼的粉毛喝一張燦爛的笑臉。
“恭喜啊,寧寧!”女孩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往她手裡塞了個厚厚的紅包。
“呃,哦,歡迎!”安檸沒想到來人竟是辛慈,雖然對方也在賓客名單上,但她一直以為要到結婚那天才能見到。
你怎麽又把頭髮染回去了?
她還沒來得及問,辛慈往旁邊移了半寸,露出身後容貌美豔身材絕佳的女人。
“小寧寧,好久不見。”洛羽適時的舉手,跟目瞪口呆的安檸打了招呼。
如果說辛慈的出現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洛羽的出現就是安檸情理之外。
她們這是和好了?
安檸不明所以,而兩人趁她愣神的工夫已經進了門,跟她爸媽打了招呼。
“叔叔阿姨好,我是顏顏的同學,這不她快結婚了嗎?來看看。”洛羽無視木顏不善的眼神,笑眯眯地跟她爸媽挨個握手,又把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塞給兩人,“第一次來,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就多買了一點,別介意。”
安檸那自來熟的媽面對過分熱情的洛羽都不禁有些訥訥,看向木顏的眼神迷茫且疑惑,估計是不知道木顏這樣的性子怎麽會有這麽熱情如火的朋友。
如果說木顏面對長輩時是靦腆型,那洛羽面對長輩時就是開朗型。
不同得是兩人的性格,相同得是她們都隱去了自己比較特殊的那一部分,拒人千裡之外的和諧友愛,滿嘴跑火車的說話很講禮貌,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某種程度上的血脈壓製。
等幾人互相介紹完,洛羽在屋裡轉了一圈,目光落在茶幾上安檸寫得請帖上,拿起一張掃了一眼笑道:“哎呀,這字也太顯年輕了。”
安檸尷尬的笑,她知道洛羽是說她的字不好看,但這話也不好反駁,這世上字寫得能入洛羽這個知名書法家眼的人估計不多。
木顏則沒她這麽好的脾氣,板著臉把沒寫完的請柬往洛羽的方向一推,“那你來寫?”
“這不太好吧。”安檸趕忙阻止,她不知道洛羽的字在書法界是什麽地位,但知道來寫請帖肯定是大材小用了。
“行啊,不過這可是你的婚禮,你光讓我動手可不行。”洛羽爽快答應,反戈一擊,“我寫字你畫點花花草草怎麽樣,畢竟是鐵樹先生的婚禮請柬,多少得拿出點不一樣的東西。”
木顏輕哼一聲,沒有反對,兩人在安檸勸說之前就比賽般的運筆如飛起來。
“呃……”安檸看向爸媽,想讓她們過來勸勸,結果發現辛慈不知什麽時候搶下了分裝喜糖的工作,這會她爸媽臉上的茫然並不比她少。
這倆人是來封禮的還是來乾活的?
安檸歎了口氣,笑著去幫辛慈一起分糖。
四人工作開展沒一會,門鈴就又響了,這次來得是安檸的遠方表姑一家五口。
原本面積不大的客廳因為驟然增多的人數顯得有些擁擠,表姑家有一對不滿三歲的雙胞胎,滿屋跑著吵鬧,還去扯洛羽手裡的請柬,大人呵斥不住,臉上都有些尷尬。
安檸見寫請帖的兩個人臉上浮現出壓不住的煩躁,又見自己爸媽和表姑怕打擾到她們連話都不敢放開聊,知道家裡是不能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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