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遷不明所以,翻身撐著沙發背問:“衛以銜,你不看了?”
“不看了。”衛以銜面色陰冷,語氣也僵硬。
“那圍棋課呢?”
“明晚再上。”
衛以銜說完,身影也消失在了樓梯處。
商時遷心裡犯嘀咕:怎麽突然發作了?
衛以銜這陰晴不定的性子真令人摸不著頭腦。
商時遷坐回去繼續看直播,可不知怎的,一點兒都看不下去。
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這項賽事跟現在的她沒有關系了,且鏡頭裡的大多數面孔都很陌生,完全沒有看到老朋友、老對手的激動心情。
反正明天才開始正式比賽,開幕式的文藝匯演也沒什麽好看的,不看也沒什麽遺憾。
她關掉了投影儀,也回到了一樓。
走到吧台,果然看到衛以銜在倒酒。
似乎沒想到商時遷會突然上來,衛以銜倒酒的動作一頓,問:“有什麽事?”
“口渴。”
這一看就知道是借口,畢竟樓下就有水。
衛以銜收回目光。
商時遷去倒涼白開,忽然想起衛以銜說她每天喝的水四千多塊錢一升,於是好奇地找蓄水的地方,探究一下到底是什麽樣的水值這麽多錢。
衛以銜呷了一口酒,剛準備端著酒上樓,就看見說要喝水的人貓在半開放式廚房裡,一會兒打開這裡的櫥櫃,一會兒把頭伸進去又退出來。
她問:“怎麽,你喝水之前還得先跟櫥櫃進行友好交流嗎?再說,水也不是櫥櫃供的。”
這句促狹的話戳中了商時遷的笑點,她樂不可支:“哈哈哈……衛以銜,你好逗,原來你這麽有幽默感!”
衛以銜:……
真是應了系統評價她的話——每天就知道齜著個大白牙傻樂!
商時遷說:“我是想看看四千多的水是什麽樣的,裡面是不是科技與狠活?”
衛以銜青筋微起,說:“別的不見你學,這些網絡用語倒是學得快!”
“聽陳一勳說多了,就不自覺地記住了。”
衛以銜抿唇。
又是陳一勳。
她涼涼地說:“瓶裝的在冰箱裡。”
剛拾階而上,又回頭:“屋裡有報警裝置,觸發之後,不僅是別墅內的安保,連天豪景苑的安保也會出動。正好,在滿足你好奇心的同時,你可以順便替我檢查一下這個裝置是否失靈了。”
“其實我也沒有那麽想知道。”商時遷立馬退出廚房。
好險,差點就社死了。
衛以銜哼笑了聲,籠罩在心頭的陰雲忽然就散去了不少。
…
周一的早晨,割草機準時地把商時遷叫醒。
雖然今天圍甲聯賽正式開賽了,但商時遷還是決定去東城大學的圍棋室。
圍棋室有電視可以看直播,而且還能跟人互相討論,比自己一個人窩在投影儀前看更有氛圍。
陳一勳也舉例說,一個人在家看世界杯,跟在酒吧看世界杯的氛圍不一樣。
不僅如此,圍棋社的棋藝部部長李志申在得知文明街的棋牌館整改後,就找到了陳一勳,請她幫忙說服商時遷繼續到東城大學下棋。
商時遷從李志申的話裡琢磨出來,原來對方早就知道她不是東城大學的學生,但為了能讓她繼續下棋,依舊願意包庇她。
因此,商時遷也放下了顧慮。
…
衛以銜聽到商時遷向蒲菲菲請教今日的穿搭,就知道她有外出的打算。
因此沒有多此一舉詢問她的日程安排,只在出門的時候特意等了一下她。
商時遷自覺戴上帽子口罩。
——她今天戴的棒球帽,穿的是高腰牛仔連衣褲。
這套衣服跟客房衣櫃預備的衣服不是一個風格,而且這種衣服非常挑人,顯然是蒲菲菲在置辦衣物時,專門照商時遷的尺寸買的。
衛以銜只打量片刻就收回了目光。
上了車,衛以銜遞給商時遷一張卡。
“這是什麽?”
商時遷還以為衛以銜按照霸總小說裡寫的那樣,給自己一張無限刷的黑卡。
接到手裡才發現,這是一張對她而言,比黑卡更迫切需要的卡——東城大學臨時校園卡。
衛以銜說:“有了這張卡,你以後就可以自由出入東城大學。”
又意有所指:“……不需要借助別人的身份。”
商時遷又驚又喜:“你怎麽辦到的呀?”自動把她後面那句話過濾掉了。
衛以銜嘴角微微上揚:“鈔能力。”
商時遷反應過來她在玩諧音梗,問:“你花了很多錢嗎?”
衛以銜不以為意:“沒花錢,只是捐了一批淘汰掉的舊實驗設備。”
商時遷卸下心頭的重負,粲然道:“謝謝你,衛以銜!”
她覺得這樣仍不足以表達自己誠摯的謝意,又說:“以後的圍棋課,我都不收你學費了。”
雖然不知道那些舊設備值多少錢,但如果她每天能給衛以銜上一小時課的話,二十天后,就可以讓衛以銜節省十萬元了。
衛以銜扯了扯嘴角:“不需要。你要是覺得錢多,可以往卡裡充,食堂和便利店都能消費。”
…
商時遷下車後,似是想起什麽,又轉回去跟衛以銜說:“路上注意安全。”
衛以銜睨了她一眼,姿態矜驕:“一張臨時校園卡而已,用不著這麽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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