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過後視鏡發現衛以銜盯著自己,一個激靈,忙說:“衛總,我下車檢查一下。”
說是下車檢查,實際上檢查完就走到旁邊等待了。
衛以銜身子往後傾,靠著座背,將右腿架在左腿上,抱著雙臂,“嗯”了聲。
“不好。”
商時遷還沒問緣由,衛以銜接著說:“商時遷亡故後,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商時遷的心被揪了一下,呼吸也亂了。
“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還能是為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商時遷被衛以銜那陰鷙又狠厲的眼神給釘住了。
但很快,衛以銜就別開了臉,眸光晦暗:“你很關心商家?那為什麽商時行過來找我的時候,你要躲著她?”
衛以銜這招先發製人,讓商時遷徹底無暇去思考衛以銜為什麽會攔著商時行。
不過,商時遷也找到了說辭:“你說過我長得像你亡妻,不希望我這張臉給你惹出什麽麻煩。要是讓你亡妻的家人看到了,那不是糟糕了嗎?”
衛以銜凝視她,半晌,嗤笑了聲。
先前撒謊破綻百出,現在圓謊的能力是越來越出色了。
*
持續的陰天讓最高氣溫一度達到32℃的東城,按下了降溫的按鈕。
舒爽的天氣讓參加大學生圍棋錦標賽的選手,在接受商時遷指導時,狀態都好上了不少。
第八節 課的下課鈴響起。
商時遷走出了圍棋室。
…
東門的奶茶店裡。
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外賣員的褚霏看到商時遷出來,抬手看了眼電子表。
才下午三點多,還沒到商時遷平常離校的點。
她怎麽出來了?
正琢磨商時遷是不是又要去逛街,就看到一輛林業局的破皮卡停在路邊。
等林業局的破皮卡開走,褚霏愕然地發現商時遷不見了!
她瞬間衝了出去,左右看了眼都沒發現商時遷的身影,立馬意識到商時遷估計是被那輛皮卡帶走了。
想到這裡,她立馬鑽上車去追破皮卡。
然而皮卡雖破舊,但開車的人實在是彪悍,才半分鍾,那車就消失在了馬路上。
褚霏一邊開車,一邊給蒲菲菲匯報這件事。
蒲菲菲說:“你先找著,我看看能不能聯系得上她。”
*
皮卡車內。
商時遷接通了電話:“蒲姐姐?”
電話那頭的確是商時遷,蒲菲菲松了口氣,試探地問:“小商,你沒有在下棋嗎,怎麽這麽快就接電話了?”
“嗯,我歇息一下。”
蒲菲菲見她沒有說實話,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但她還是沒有直接問出口,不然沒法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的。
她靈機一動,笑說:“衛總讓我去添兩台娃娃機回來,你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買什麽樣的娃娃機?”
商時遷訝異:“衛以銜原來喜歡夾娃娃?”
蒲菲菲:……
以前不喜歡,現在喜歡。
以後喜不喜歡就不知道了。
商時遷因這個新發現樂了一下,隨後說:“蒲姐姐,我還有點事,等我晚上回去再說吧。”
“哎。”
蒲菲菲這頭掛了電話,那頭又從褚霏那兒獲知沒追上那輛破皮卡,只能趕緊將這事匯報給衛以銜。
…
把那輛可疑的車子甩掉後,肖濼萌問:“去哪兒?”
商時遷思索了片刻,說:“你把我放下來的那個公園。”
“華央公園。”
“對。”
半個小時後,商時遷重新回到了這個令她記憶深刻的公園。
中央的擺鍾發出了整點報時的音效,驚飛了廣場上的鴿子。
商時遷去公園的報亭買了麵包,撕碎了投喂鴿子。
“當初吃你們的,現在還給你們啦!”
肖濼萌兩手插兜,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商時遷就把她那一天餓肚子,然後搶鴿子的麵包吃的經歷告訴了肖濼萌。
肖濼萌:……
她開始相信“商時與”不是衛以銜精心培養的棋子了。
——哪有棋子會淪落到跟鴿子搶食這麽慘的?
她問:“你說你名字是真的,那你這張臉是真的嗎?”
商時遷說:“當然,不信你掐一把。”
肖濼萌還真的伸手捏她的臉,從額頭到鼻梁,再到臉頰、下巴。
“沒有動過刀的痕跡。”
而且還挺水靈嫩滑的。
商時遷把頭往後仰。
肖濼萌回過神,尷尬地收回手。
好險,差點就從摸骨變成揩油了!
肖濼萌在旁邊坐下:“那你怎麽長得跟商時遷一模一樣,你們是雙胞胎嗎?可哪怕是雙胞胎,你也不可能這八年來,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吧?”
商時遷不答反問:“你是怎麽認識商時遷的?”
肖濼萌哼笑:“她是圍棋棋手,我認識她很奇怪嗎?”
“可你不像是會關注棋壇的人。”
“我怎麽就不像了?”
商時遷說:“你的辦公室沒有圍棋相關的東西。”
肖濼萌:……
這觀察力,不去當警察真是浪費了。
她狡辯:“值班室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再說了,非得對圍棋感興趣才能關注棋壇嗎?我對足球不感興趣,也不妨礙我看世界杯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