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不抗拒正常的社交,便說:“那我跟家裡說一聲不回去吃飯。”
說完,她走到角落給蒲菲菲打電話。
蒲菲菲聽完,問:“……要很晚才能回來嗎?”
“應該要七八點吧。”
今天是周日,如果要跟學生們聚餐的話,她可能要六點才結束指導。
去外面聚餐,少不得要閑聊,一頓飯吃一兩個小時都是正常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也會跟衛總說一聲的。”
商時遷正要掛斷電話,蒲菲菲又喊住了她:“小商……”
“怎麽了?蒲姐姐。”
蒲菲菲欲言又止。
她很想告訴商時遷,衛以銜病了。
但早在衛以銜倒下時,她就想過告知商時遷了。
是衛以銜攔著她,不讓她跟商時遷說這事。
她支支吾吾片刻,把原來的話給咽了回去,改口說:“沒什麽,你在外頭吃東西要注意衛生。”
結束通話後,商時遷總覺得蒲菲菲的態度怪怪的。
上一次在跟蒲菲菲通話時感覺到異樣,還是在肖濼萌來接她去華央公園那一次。
想到這裡,她直接撥通了衛以銜的手機號碼。
等待了三四秒,那頭才接通。
只是手機那端並沒有人說話,只有很輕微的呼吸聲。
商時遷開口:“衛以銜嗎?”
衛以銜應了聲:“嗯。”
雖然隔著手機,聲音有些失真,但還是能聽出她腔調中的慵懶與隨意。
像剛起床。
商時遷的心頭閃過一絲困惑。
衛以銜一般是在這個時間段午休的嗎?
商時遷問:“你是在休息嗎?”
她得到了同樣的回復。
“那你休息,我不打擾你了。”商時遷頓了下,發現衛以銜沒有立馬掛斷電話,於是又把自己晚上要去聚餐的事跟衛以銜匯報了一遍。
衛以銜說:“我已經知道了。還有事嗎?”
商時遷:“……沒了。”
直到商時遷先掛斷電話,衛以銜才將手機拿給立在床邊的蒲菲菲。
“藥。”衛以銜淡淡地說。
蒲菲菲說:“醫生說每次服藥要間隔八個小時,退燒藥得等體溫超過38.5℃才能吃。”
“只差一兩個小時。”
蒲菲菲態度堅決:“我知道您很想早點好起來,避免商小姐回來後發現您病了。但為了您的身體著想,還請遵醫囑用藥。”
衛以銜:……
她給了蒲菲菲一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的眼神,然後躺回去:“出去,把門帶上。”
蒲菲菲:……
感覺衛總的畫風被小商給帶跑了呢!
…
東城大學東門,奶茶店。
褚霏坐在裡面,一邊喝奶茶,一邊百無聊賴地盯著東門。
她在這裡一待就是一整天,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這裡的老板,來監工的。
奶茶店的店員沒有驅趕她,甚至會在沒有客人的時候跟她閑聊:“你不是外賣員嗎?現在不接單啦?”
褚霏隨口胡扯:“接不到單,轉行了。”
店員說:“我看你之前也沒主動接單呀……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幫老板看孩子。”
店員:?
你老板的孩子在哪裡?
正嘮嗑著,褚霏忽然看到商時遷出了校門,並且朝奶茶店這裡走來。
她下意識避開。
突然想起自己無需再躲在暗處保護商時遷,就主動跟剛進店的商時遷打了個招呼:“商小姐。”
商時遷並不意外會在這裡看到褚霏。
她問:“褚姐姐該不會在這裡待了一整天吧?”
褚霏回答:“這裡能蹭空調。”
商時遷笑說:“你其實可以去做別的事,打發一下時間,我出校的時候會聯系你的。”
褚霏搖搖頭,她以前出任務時,再漫長的等待都經歷過。
這裡有空調,還能隨時喝東西、吃飯,比那會兒舒服多了。
因此她並不覺得這樣的時間很難熬。
她轉移話題:“商小姐的果汁喝完了嗎?”
“沒有,我是買給別人的。”
和衛以銜通完電話後,商時遷最終還是決定推了晚上的聚餐。
增進友誼的方式有很多種,她選擇請他們喝奶茶。
買完奶茶,商時遷對褚霏說:“我等一下準備坐公交回去,你不用通知蒲姐姐她們。”
褚霏只是個保鏢,她不關心商時遷為什麽這麽做。
“好的。”
商時遷進學校後,奶茶店的店員問:“這就是你老板的孩子?”
褚霏心想,商小姐身邊稍有點風吹草動,衛總就緊張不已,這比護犢子還要呵護。
她點頭。
店員吐槽:“孩子都這麽大了,還用看著嗎?你家老板這控制欲也太強了吧!”
褚霏:……
*
接到物業打來核對“商時與”身份的電話時,蒲菲菲意識到商時遷回來了。
她剛準備去告訴衛以銜,不知想到了什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開著巡邏車出去把商時遷和褚霏接了回來。
蒲菲菲問:“怎麽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們?”
商時遷說:“聚餐臨時取消了,我不想讓蒲姐姐多跑一趟,就坐公交回來了。”
“那小商你想吃什麽?我讓人送食材過來。”蒲菲菲佯裝不經意地說,“衛總不舒服,所以家裡沒有準備新鮮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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