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遷抓著副手,驚詫地問:“衛以銜不舒服……她病了?”
蒲菲菲故作為難地說:“你知道衛總立下的規矩,我不能透露衛總的事。”
褚霏:……
你這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商時遷沒追問。
回去後,她就上了樓。
這是她入住以來,第一次踏足三樓。
三樓可視為衛以銜的私人領域。
這裡只有一間臥室和書房,佔了樓層面積的三分之二,剩余三分之一是一個大露台。
不過這會兒她無暇參觀。
因為黑月光系統正在給她支招:【女主生病了,這正是博取她的好感,讓她進一步淪陷的好時候!】
商時遷問:【她生的是什麽病,要不要緊?我要怎麽做?】
她倒不是為了博好感才讓系統支招的,是她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不得已向系統取經。
但她還是高估了黑月光系統的節操。
一看系統發過來的教程——《如何令身體快速升溫(劃掉)降溫》《喂藥的18種正確姿勢(劃掉)方式》《適合病人的做飯炒菜教程》……
她覺得又是徒勞無功的一次請教。
直到看到一本《護理入門:補水》。
【這個應該用得上吧?我看看……生病的人往往容易口乾舌燥,這是我們的身體在向我們發出預警,提醒大腦,該給身體補水了。那麽當伴侶生病的時候,要如何給伴侶補水呢?讓她多喝熱水嗎?錯了。補水的關鍵在於……】
商時遷火速關掉。
【小黑統子,我的腦子也是腦子,不要再往我的腦海裡倒汙水了好嗎?】
系統:【桀桀桀——】
求助系統是沒有用的了,商時遷轉頭去找蒲菲菲。
幾分鍾後,商時遷跟在給衛以銜送飯的蒲菲菲身後上來。
蒲菲菲按下對講門鈴:“衛總,您的晚餐準備好了。”
門鎖“啪嗒”一聲,自動開了。
主臥是三進式的房間,開了第一扇門後,入目的是玄關。
玄關往左通往衣帽間,往右則是浴室。
與臥室門相對的是一扇四軌聯動推拉門,有暖白色的光從磨砂玻璃後透出來。
通過這道門後就進入了一個小客廳,這裡有沙發、茶幾和電視,還有一個小封閉陽台。
另一邊的牆面掛著一些藝術作品,風格極簡輕奢。
連接小客廳跟臥房的是一個沒有門板隔斷的拱形門。
商時遷沒有進去,因為此刻衛以銜就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
衛以銜的目光越過了蒲菲菲,落在了商時遷的身上。
蒲菲菲剛想說什麽,衛以銜抬了抬手:“你先去忙別的事吧,晚飯我會自己吃的。”
竟是一點兒都不意外商時遷回來了。
蒲菲菲瞟了商時遷一眼,把托盤裡的東西放下,出去的時候還貼心地把門帶上。
衛以銜問商時遷:“為什麽不讓人去接你?”
“聚餐臨時取消了。”
商時遷把山藥茯苓粥、枇杷花青橄鴿子湯分別倒在碗裡,送到衛以銜面前。
衛以銜語氣凶惡:“離我遠點。”
商時遷一愣,“哦”了聲,放下碗後,自覺坐到旁邊那張沙發上去。
衛以銜用手帕抵著嘴咳了幾下,才啞著嗓子說:“去把口罩戴上。”
商時遷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得流感了,怕傳染給我吧?”
衛以銜抬眸:“快去。”
“那有點遲了吧?我們倆昨晚是一起睡的,可能我現在的體內就已經潛伏著病毒了。”
衛以銜:……
她揉了揉眉心,哼笑:“你確定不戴口罩?一旦生病,可能得臥床幾天都沒法下棋。”
商時遷權衡了下,乖乖地去拿了個口罩戴上。
回來的時候,衛以銜正神色懨懨地吃著粥。
屋內沒有開空調,只有一台落地扇在攪弄空氣中的熱浪。
衛以銜食欲不佳,吞食頗為艱難不說,額上還沁出了一層汗。
“怎麽不開窗通風?”商時遷朝小陽台走去。
衛以銜想說屋內有新風系統,不用開窗,但看到她在那兒哼哧哼哧地把每一扇窗都開了,就把話咽了回去。
商時遷拿了張紙巾給她擦汗,問:“你難不難受啊?我在網上查了,有可能出現高燒、嘔吐、咳嗽、鼻塞、吞刀子還有骨頭疼這些症狀。”
她沒經歷過,無法體會到底有多難受。
只是想到這些形容詞都出現在衛以銜的身上,不免感到憂心。
衛以銜沉默了片刻,說:“那你做好心理準備。”
商時遷十分樂天地說:“真難受了再說唄。”
“……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衛以銜轉移話題,“商時待又去東城大學找你了?”
有褚霏這個眼線在,商時遷知道瞞不住衛以銜,說:“嗯,不過她沒對我怎麽樣。我也跟她解釋了,你沒讓我整容,我的出現也跟你無關。”
她只希望這兩人能少一些誤會,所以該說清楚的絕不能含糊。
衛以銜恍惚地想:跟我無關嗎?未必吧。
她頭痛了一天,也迷迷糊糊地想了一天,終於想明白:
商時遷的死而複生只是系統為了破壞原著劇情而拿出來的籌碼。
它將她跟商時遷的生死綁在一起,表面上看是她決定了商時遷復活後的壽限,實際上真正操控商時遷生死的是系統與那該死的“原著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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