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筷還不算,還得擦桌子,順便將廚房打掃乾淨。
等她做完一切,準備回到房間時,不知何時從樓上跑到門外的聞訶白打開了門,朝她招手:“老婆,穿上外套出來一下。”
宴傾文緘默地看了她一眼,走到玄關穿上大衣,被她牽著手來到庭院。
“老婆,坐。”聞訶白指著角落的藤椅,又塞給她一個手機,說:“幫我錄vlog。”
宴傾文看到擺在幾米開外的幾個小型煙花,立馬就明白聞訶白準備幹什麽了。
“好了嗎?”聞訶白問。
宴傾文點開錄製,說:“開始了。”
聞訶白以極快的速度點燃引線,再迅速跑開。沒一會兒,黃白的光像噴泉一樣噴灑出來,劃出一束清晰分明的光線,它們呈拋物轉墜落時,星火如同流星,一閃而逝。
第二發的形狀和光像鐵樹銀花,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第三發像一束束稻穗,噴到半人高,旋即皆朝著一個方向彎下來,光點成了一顆顆飽滿的稻谷,自然地熄滅在黑夜中。
第四發有紅綠黃藍幾種顏色,噴發到最高點時,形成了一隻隻五顏六色的大雁。
第五發則是縮小版的大型煙花,它於空中炸開,刹那間火光四射,似泛著紅的綠的粉的光。
煙花繽紛多彩,照亮了宴傾文烏黑的雙眸,她問:“你什麽時候買的?”
“昨晚還在寧市的時候看到有人在玩,所以也訂購了幾個,好看嗎?”聞訶白說著,又拿著一束手持型的煙花過來,分給了宴傾文一半,“老婆,試試仙女棒,小心別被火光濺射到了。”
出於安全原因,宴傾文長這麽大還沒有玩過手持煙花,第一次玩,不免有些緊張,尤其是火光四濺的時候,她總是提心吊膽,將手臂伸展得直直的,煙花也拿得遠遠的。
聞訶白一邊錄像一邊笑,她的臉在煙火的照耀下,特別明媚燦爛。
火光燒到盡頭,白煙也隨風飄散了。宴傾文愣了下,聞訶白又給她遞了根。
不過還沒來得及點燃,門口就傳來了鈴聲。
宴傾文走出去,才發現是物業,對方說明了來意:“保安巡邏時看到這裡冒煙了,擔心是不是發生了火情,但是保安室沒聽到報警器的聲音,我們就過來看看是不是報警器失靈了……”
宴傾文何等敏銳,聽出了物業的言外之意。
什麽擔心發生火情、沒觸發煙霧報警器等,都是物業為了保全業主的面子而說的,實際上這座別墅位於市中心,市中心是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物業的話等於變相地勸她,避免被鄰居投訴。
宴傾文有些尷尬,不過面上沒有露出半分破綻,她微微一笑,說:“不是著火了,只是家裡有個小朋友在放煙花,你們放心,已經放完了,如果她再買煙花回來,我會沒收的,不給你們添麻煩。”
物業人員面面相覷,宴總家有小朋友?不應該啊,沒聽說過宴總生孩子了呀,難不成是哪個親戚的孩子?
總歸是勸過了,物業人員沒再說什麽,騎著電瓶車就走了。
偷偷溜來,在門口聽了半天的聞訶白笑眯眯地問:“老婆,哪兒來的小朋友?”
宴傾文知道她明知故問,故而不予作答,隻說:“你聽到了,剩下那些煙花還是丟了吧。”
“丟了多浪費啊!我們拿回莊園放,那裡是市郊,管控沒這麽嚴格。”聞訶白自問這都是她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丟了就是鋪張浪費。
宴傾文由著她去了。
聞訶白又歎了一口氣,說:“我算是知道生日當天,老婆為什麽不給我放煙花慶祝了。”
花同樣的價錢,煙花的效果更加絢爛奪目,可惜大型的煙花匯演是要申請和審批的,非節假日,也不是官方牽頭組織的,只是為了給一個人過生日,這樣的理由官方肯定不會批準。還不如無人機表演來得綠色環保和安全省事。
“你喜歡煙花?”宴傾文問。
本以為這個問題不難回答,聞訶白卻沉默了。
宴傾文注視她,發現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沒一會兒,才回望她,笑著說:“不討厭。”
“僅僅是不討厭?”宴傾文訝異,聞訶白可不是會因為不討厭就去做一件事的人。
“我喜歡或者討厭又有什麽關系呢?重要的是,能讓你喜歡和開心的事,我都會去做。”
寒冷的冬夜裡,宴傾文卻溫暖無比,這句話就像一枚燒紅的炭,在她的心窩燃燒著,將她水做的身體都燒至沸騰。
她注視著聞訶白,別墅的門燈和外面的景觀燈的光一起照了過來,兩種截然不同的光色和亮度,在聞訶白的臉上交織碰撞,讓這張精雕細琢的臉似明亮似昏暗,叫人辨不清神色。
“聞訶白,你喜歡我。”宴傾文的語氣十分篤定。
聞訶白也一錯不錯地盯著她,聽到她的話,先是保持著緘默,旋即似是輕歎般,說:“是,我喜歡你。”
聞訶白的直白倒是把宴傾文給整不會了,即便她心裡早有此猜測,但真正直面這個問題時,她還是有些許慌亂。
她強行壓下這抹慌亂,盡量保持冷靜:“什麽時候的事?”
“不知道。和你相處的每個日夜的記憶都印在我的腦海中,所以我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對你的感情就變成了區別於家人間的親情、朋友間的友情,隻想得到你、佔有你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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