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跟易羨舟扯太多,薑詩意把一些碗筷丟進洗碗機中,轉過身來繼續收拾起了台面。
易羨舟看著她那說不麻利卻也算是麻利的動作,回想著她方才問的話,轉過頭來思考了一下。
累嗎?在公司的時候,確實挺累的,當時隻想快點下班, 回到家癱著。
但現在,當她真的回來了以後, 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就放松了,連帶著那些疲憊,也消失得七七八八了。
兩個人合力將那兵荒馬亂的廚房給收拾完,薑詩意又打開了冰箱,轉頭望向易羨舟:“我今天買了挺多水果的,你想吃哪樣?我切個果盤用來等會兒看電影的時候吃吧。”
易羨舟走過去,發現裡頭放著先前吃剩下的哈密瓜、一盒草莓、一些橙子以及幾顆蘋果。
水果表面看起來紋理清晰,顏色在廚房昏黃的燈光籠罩下顯得很鮮豔,就好像是由農夫剛從樹上采摘下來的一般,極其富有生機。
“那我們就先把上次剩下的哈密瓜給吃了吧。”易羨舟挑挑選選,把剩下的那一半給掏了出來,捧到薑詩意面前,說:“切開了的,會壞得比較快。”
“行。”薑詩意猶豫了會兒,把草莓取了出來:“但我還想吃一些草莓。”
她就是典型的那種什麽都想要的類型。喝奶茶都得往裡頭額外再多加兩份小料,否則就會變得很不痛快。
吃飯的時候也不喜歡桌面上頭只有一個菜,那樣總會覺得不太過癮。
易羨舟關上冰箱門回過神,看著她手裡頭捧著的那盒紅豔豔的水果:“你很喜歡吃草莓啊?”
薑詩意一看到草莓,就會兩眼放光,興致明顯一下子就高出了一大截來,其他水果在她那兒可沒得到這樣子的待遇。
“當然,”薑詩意晃了晃草莓,“草莓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水果了。至少在我這裡是這樣。就是草莓味的其他加工品我是真的不太喜歡。上次因為好奇買了個草莓味的巧克力,吃了一口我就差點兒吐了。”
都說好奇害死貓。薑詩意就是那隻貓。她永遠行走在嘗試新事物的路上,卻永遠都在被一些稀奇古怪的新事物創。
總結一下她的這一生,四舍五入概括起來就是:不斷踩雷的一生。
薑詩意時常懷疑,上帝在創造她的時候,忘記給她腦子裡頭多加一點腦水了。
易羨舟看著薑詩意把草莓倒進一個巨大的洗菜盆中,幫她把水龍頭往下一壓,清透的液體順著水龍頭衝了出來。
在水波的推撓下,一個個紅豔豔的草莓漸漸浮起,打著圈兒圍繞在水柱周圍,著實有些可愛。
“那你喜歡吃哪種巧克力?”易羨舟收回手,問。
薑詩意腦中閃現出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巧克力圖片:“黑巧吧。但也不能太純了。太純了的黑巧對我來說就沒什麽趣味了。最好是那種百分之七十五純度的,對我來說是最為合適的。吃起來有點兒甘,一切都恰到好處。”
易羨舟點點頭:“那種是挺不錯的。”
她發現,自己和薑詩意之間雖說很多時候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但很多地方也還是挺相似的。
薑詩意把籃子裡頭的水瀝乾淨,取出一個盤子倒入草莓,又問易羨舟:“那你呢?你也喜歡吃嗎?”
“吃的,”易羨舟說,“除了那個以外,我還挺喜歡生巧的。”
喜歡那種順滑的口感。
“啊,生巧,我也喜歡。”
雖然只是找到了彼此間的一個共同點而已,薑詩意就覺得挺開心。
過了一會兒,薑詩意洗完草莓,又轉過身來切起了哈密瓜。
她這人切菜切肉是不太行,但一遇到水果,就大變樣了,變得特別利索。
她這輩子的廚房技能好像都點在了切水果上頭,掌握著好多種技能,總能折騰出不少花裡胡哨的花樣。
但今天的她實在是不想要折騰那麽多,就只是給它削了皮,簡單切成了一大堆四四方方的小塊兒。
有那麽一瞬間,易羨舟竟然覺得這個房子的真正主人其實是薑詩意,而自己,就像是在別人家裡做客。
切好水果,兩人便一人端一盤地離開廚房,朝著影音廳那邊走去。
進去裡邊兒易羨舟才意識到,自己搬進來以後,還是第一次進這個地方。主要是住進來也沒有多久,而且她之前還一直都在忙,都沒什麽機會進來瀟灑。
當初讓設計師設計時,易羨舟特意強調了舒適感,設計師就把這裡裝成了比較溫馨的類型,最後出來的效果還不錯。
易羨舟按下開關,暖色的調光線瞬時釋放出來,柔軟地鋪陳在了房間的各個角落裡頭。淺棕色的沙發與白牆上的掛畫一並浮現在了眼前,格調雅致。
步子邁進去的同時,易羨舟想起來一件事,對薑詩意說了一句:“對了,我們明天得早點兒起,大概七點鍾這樣子就要起來。”
“這麽早。”薑詩意日常起床時間一般都是在早上十點鍾左右。她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要等到太陽都曬到了屁股,才會不情不願展開新一天生活的人。只有極少數時候,才會變得比較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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