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一個人過節的,總覺得缺了點兒儀式感,有一些寂寞。但也沒有辦法。
將外賣盒子收進袋子裡頭,再將袋子打上一個結放到地上的垃圾桶中,她輕輕拍了下有點撐起來的腹部,準備起身上樓。
走到一半兒時,她突然想起來易羨舟今天不會回來,於是又返了回去,將底下的燈給關掉了。
在房子被黑暗籠罩的瞬間,薑詩意恍恍惚惚有點走神。
平日裡易羨舟都是會回來的,而且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這個點兒回來。要不是已經回來了,要不就是已經在路上了。
突然一下子不回來了,她心裡頭竟然有點兒空空蕩蕩的,總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麽東西。就好像心裡頭闖進來了個賊,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搬空了,一個不落。
習慣可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一旦被打破,就會引得人渾身不適。
不適到甚至讓人感到這個房子都變得清冷了起來。明明沒有開窗,卻還是有種外頭的風都刮進來了的感覺。
也可能是太大了吧。房子太大的話,果然是不太適合一個人居住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今天的過節計劃被全盤打亂了。
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計劃被打亂的感覺,總覺得有點兒慘。
撫了兩下手臂,薑詩意轉過身繼續往上走。
回到自己臥室中,關上房門,薑詩意進入浴室思考著是直接淋浴還是泡個澡。
想了半天,她還是決定泡個澡。冬天就應該泡澡。
二十多分鍾後,薑詩意帶著平板坐到了床上,準備看會兒劇。
今天沒什麽工作任務需要忙的,她現在就可以放松地玩了。
剛將平板輸入密碼解鎖,她又停了下來,下意識地啃起了手指。
松開平板,她重新拿起了手機。
打開微信,點進和易羨舟的聊天框中,她發現,她們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互發消息了。
易羨舟最後一次和她聊天,內容是:“我去忙了。忙完再聊。”
當時,薑詩意回了個“去吧”。
然後,一直到現在,易羨舟就都沒有動靜了。
難道說,是忙到現在還沒忙完嗎?
撇撇嘴,薑詩意歎了一口氣,將手機給丟到了一邊。
真是無語,易羨舟說的是忙完再聊,又沒說今天一定會再發消息過來,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麽東西。
薑詩意想了一下,又一次拿起手機,丟到了更遠的床頭櫃那邊去。
回轉過身來,薑詩意搖搖頭,坐到床的正中央,打開平板準備看劇。
偏偏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於是薑詩意又倏地一下轉過身子,伸長胳膊,衝著床頭的手機伸了過去。
誰想一個沒留神,她打翻了上頭的半杯水。
杯子落到地上,水全部灑了出來,她的拖鞋都濕掉了一半。
然而,薑詩意卻還是沒有理會,將手機夠過來一解鎖,就翻開了微信。
誰想打開之後她才發現,原來,給她發消息的人並不是易羨舟,而是趙梓韻。
薑詩意忍不住又自嘲地笑了起來。
她想,自己果然是有點兒大病的。也不知道這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麽奇怪的東西,
趙梓韻看起來非常激動:“臥槽!詩意,誰懂啊,我家那位也太甜了!”
“甜?”薑詩意按捺下心裡升騰起的那一點隱隱約約的失落,問:“怎麽個甜法?說出來讓我品品?”
趙梓韻:“我一朋友說她好像迎來婚姻關系中的七年之癢了,和老公的關系就像是左手拉右手,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想到我家那位不是一直都挺照顧我的麽?今天突然有些好奇,就問他但不擔心我們也會有七年之癢,結果他說不會。”
“他說,對他而言,我永遠都是他的小公主,別說七年了,就算是一百年,他也還是會把我當公主寵著,哈哈哈……”
“笑死了,啊對了,他剛剛還給我把備注名稱改成了公主殿下,笑死了!”
薑詩意感歎了一聲:“牛,你倆可真是有情趣啊。”
竟然叫人怪羨慕的。
趙梓韻:“沒辦法,我老公就是這樣的戀愛腦,哈哈!”
薑詩意揉了下太陽穴:“別說了,我牙已經開始酸了。”
就算是隔著屏幕,薑詩意也還是能夠感覺到趙梓韻有多開心。那人簡直了,就差把“快點看看我們有多甜”打在公屏上了。
不過,也確實是挺讓人羨慕的。或許,這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吧。因為是真的夫妻,所以才會那麽甜吧。
平時可能還讓人感受不到有多大的差別,但在這種時候,那種差別就凸顯出來了。
薑詩意上下劃拉了一下趙梓韻發來的消息,忍不住又感歎了一聲:真齁。
隨後,薑詩意將圖截下來,發了個朋友圈:“我又要實名掛這個姐了,成天就知道塞我狗糧。有人叫她公主哎!:)”
發完朋友圈,薑詩意將手機一丟,轉過來繼續看電視。
可看了一會兒後,她始終有點兒心神不寧,於是將劇點了個暫停,又重新拿起手機,打開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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