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在下發什麽命令一樣。
“好啊,”薑詩意笑著,回復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是小朋友了,知道的。”
易羨舟很快就回了過來:“在我看來,你就是小朋友。”
薑詩意嘁了一聲:“那你可真夠壞的。”
易羨舟:“?”
薑詩意:“對著小朋友都下得去手,你說你是不是該被抓起來?監獄裡的縫紉機等著你。”
候機室裡頭正在喝咖啡的易羨舟在收到薑詩意的消息時,差一點被嗆死,無奈地笑出了聲。
這時,機場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提醒她該登機了。
於是易羨舟站起身,對身側的小助理何佳說了一聲:“走吧。”
易羨舟和秘書一塊兒到達光城的時候,剛好十一點鍾。
這邊的氣溫比雲城還低,只有一兩度。風很大,裡頭還夾雜著綿軟的細雨,裸露在外的皮膚與那飄忽不定的風和雨稍微一作接觸,就催生出了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
去酒店辦理完入住,易羨舟和小助理何佳一塊兒進了一家餐廳,點了幾個當地的特色菜,準備吃完後再去辦事兒。
就在易羨舟從何佳手中接過燙好的杯子時,一對夫妻互相攙扶著坐到了易羨舟的對面。
那對夫妻看上去年紀都已經挺大了。
老爺爺穿著一身灰色的棉服,頭髮已經全白,好像戴著一頂雪做的帽子。老奶奶穿著杏色的羽絨服,頭髮也已經變成了花白的模樣。
兩個人都生得一臉慈祥,看上去很是恩愛的模樣,始終挽著胳膊。從點菜到上菜期間,兩個人都嘰裡咕嚕地聊著,好像有著說不完的話。
等到服務員將一條魚和一盤炒菜以及一盤青菜陸續端上桌後,老爺爺和老奶奶分別夾起一塊魚,在那兒歪著腦袋挑著刺。
一會兒後,魚刺被挑完,老爺爺將魚肉夾到了老奶奶碗中:“來,吃。”
誰想就在那時,老奶奶也將自己挑完了刺的魚肉夾到了空中,準備放到老爺爺的碗中。
於是兩個人的筷子在空中一不小心打了個架,導致兩塊魚肉一塊兒掉到了桌面上。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忽然笑得不行。即便臉上都已經生出了深深的皺紋,看上去卻還是很像兩個小朋友。
易羨舟從一開始看到現在,唇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真好啊。”易羨舟感歎了一聲。
何佳順著易羨舟的目光望過去,臉上也帶起了柔軟的笑容:“是啊,到了這個年紀還恩愛如初的夫妻,可不多見。”
片晌過去,易羨舟忽然收回視線,望向了何佳:“小何,你談過戀愛是吧?”
易羨舟還記得何佳剛來那會兒,正好和男朋友處在熱戀期。由於正打得火熱,甚至都有點兒影響到工作狀態了,直到易羨舟直接出聲提醒,何佳才收心。
“哎?”何佳愣了一瞬,“對。現在還在談呢。”
易羨舟吹了下咖啡,看著那嫋嫋升起的白霧,說:“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說來慚愧,她雖然也談過,但那個戀愛實在是太水了,談了就跟沒談一樣,導致她還挺迷惑的,哪怕談過,也還是不知道究竟是種怎樣的體驗。
“對啊,”何佳笑,“直到現在,我都覺得我那天鼓足勇氣向他告白,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了。”
易羨舟眉梢聳動:“你們,是你告白的?”
“嗯,”何佳夾起一筷子菜,“我告白的。本來當時我還挺害怕自己會被拒絕的,畢竟才認識沒多久,可是經過我層層分析,我覺得他肯定也對我有意思,就鼓足勇氣衝了。結果沒想到,還真被我給衝對了。”
易羨舟點點頭:“你是怎麽確定他對你也有意思的?”
“就是從很多細節裡頭判斷出來的啊,”何佳抿抿唇,“我發現他看我的時候好像會有點害羞,還有就是偶爾會有點兒神經質。”
“神經質?”易羨舟問:“那是什麽意思?”
何佳看上去有點兒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就是當時我有一個異性朋友吧,我們有時候會約個飯。有一次吃飯的時候,被他撞見了,我發現他好像不是很開心,也不坐下來一起吃,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有點兒小吃醋了。你說,他要是對我沒有意思,幹嘛要對我吃醋?”
易羨舟眉梢微微往上揚了下。
她忽然想起了薑詩意當初面對陸葉靈時,憑空生出的那些敵意。
易羨舟想了下,又問:“他應該會覺得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每次分別都很舍不得吧?”
“對啊,”何佳笑著點頭,“交往後他告訴我,每次出來一起玩時,即使已經玩了一整天,晚上該回家了,也還是舍不得分開。所以總是會選擇一條最遠的路繞著送我回去。”
易羨舟想起了自己說要出差半個月時,薑詩意的神情。
摸著手指指骨,她唇角彎起一個弧度,兀自笑了起來。
晚上八點鍾。
薑詩意吃完晚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肉給膩住了,整個人坐在餐桌旁,莫名其妙地就放空了起來。
今天是冬至。本來她約好了要和葉槿汐一塊兒吃個羊肉火鍋的,可是好不巧不巧的,由於葉槿汐臨時有事騰不出空來,她就隻好自己一個人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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