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下子,她的心髒就像是在被人不斷地往外抽著氣,隱隱約約的疼痛感蔓延在各個地方。
扶著旁邊那堵白牆,易羨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兒,身上忽然開始發起了抖,令她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腰。
與此同時,一輛外表黑亮的車子從邊上拐了個彎,朝著這邊緩緩駛來。易羨舟卻也無暇去看,隻覺得自己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片花白,最後縮在了牆角處。
苟延殘喘。
車子裡頭,易木心本來還戴著耳機搖頭晃腦地聽著來自韓團的勁歌熱舞,無意間抬頭一瞟,眯著眼睛將一隻藍牙耳塞給取了下來。
“那是我姐吧?”易木心坐直身子,抬手指過去:“她怎麽了,該不是犯病了吧?”
易成天和木以萍在易木心的提示下,一道兒望了出去。
“不是都好了麽,怎麽又犯病了。”木以萍蹙眉:“這難道一輩子都好不了是嗎?”
易成天歎氣,將車子緩緩停了下來:“你先帶心心回家吧,我帶她去醫院看看。她得快點兒好起來才行。”
“有些事情還得靠她處理呢,這麽沒精神可不太好。”
彼此間的對話很是鎮定,似乎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你帶她去吧。”木以萍看了眼易羨舟,就和易木心一塊兒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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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詩意到達和陳靜莎約好的那家甜品店門口時,陳靜莎已經早早地坐在那兒了。
在精致得如同八音盒一樣的甜品店中,陳靜莎穿著一身甜美的米色連衣裙和白色絲襪,外頭披了件咖啡色的鬥篷,這會兒正捧著一杯熱飲靜靜地喝著,看起來特別清純。
透過玻璃窗,陳靜莎衝薑詩意招了招手,薑詩意收拾起滿面愁容,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陳靜莎對面坐下後,薑詩意卸下肩上的包後,將它給放到了一邊:“等我很久了嗎?”
“沒有很久,我也才剛剛到呢。”陳靜莎上下打量著薑詩意:“詩意姐你今天真漂亮。”
等得久不久又怎樣?在她看來,能夠見到薑詩意,就已經很值了。
她以前一直覺得薑詩意對自己還不夠好不夠包容,直到去外面兜兜轉轉幾圈後,才發現,唯一掏心掏肺對過自己的,只有薑詩意。
其他人都是嘴巴上說著喜歡她,作出各種各樣的承諾,實際上受不了她半點。只要她一開始作鬧,她們就會棄她而去。
只有薑詩意,永遠朝她敞開大門。
她真的好喜歡薑詩意,也好想和薑詩意再回到那個時候去。
“哈哈,你也很漂亮啊。”薑詩意隨口回了一句,攏了把頭發掃開二維碼點餐,將裡頭花花綠綠的圖片拉上拉下,問:“你以前來過沒有?這家店的東西中,什麽才是最好吃的啊。”
陳靜莎幫著她仔細想了一下:“聽說那個冰淇淋紅薯不錯呢,你要不要試試看啊?”
她記得薑詩意是很喜歡吃紅薯的,特別迷戀那種軟糯香甜的味道,點那個十有八九錯不了。
“那我就點它了。”薑詩意這會兒也沒什麽心情研究多余的。
“嗯。”陳靜莎松開手裡頭的杯子,目光在薑詩意臉上打了個轉兒,發現她狀態好像不大對,便問:“詩意姐,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怎麽啦?”
薑詩意下完單,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臉:“很明顯?”
她的心情,目前是挺糟糕的。看什麽都覺得沒有意思。
陳靜莎雙手交叉放在下巴底下,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看起來有點兒疲憊。”
薑詩意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隨便找了個理由:“估計是昨晚沒睡好吧。因為一直想著今天壽宴的事兒,腦子就活躍了一個晚上。”
“哦。”陳靜莎正打算繼續喝熱飲,眼睛不經意間一瞟,瞥見了薑詩意脖頸上那,不小心從絲巾底下露出的紅印子。
那個難道,是吻痕?
薑詩意和易羨舟,昨晚做了?
陳靜莎抿緊了唇。雖然知道那兩個人現在已經結婚了,會做那些事也是很正常的,但她的眼睛還是暗了下。
聊了一會兒,服務員就把薑詩意點的冰淇淋烤紅薯端了上來。
那紅薯紅豔豔,軟乎乎的,上頭放著個規規矩矩的冰淇淋球,還淋了一團濃鬱粘稠的醬,很博眼球,看上去就會很好吃。
薑詩意按照慣例給它拍下一張照片,將手機放到一邊,拿起杓子挖下一點冰淇淋,混著紅薯放進嘴裡嘗了下,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好吃呢。”
鹹鹹甜甜,冰冰熱熱的,截然不同的口感和味道一碰撞,就締造出了層次豐富的驚豔感。
“是吧?我之前吃過,味道是挺不錯的。”陳靜莎捏著熱飲杯子,情不自禁又望向了薑詩意脖頸上露出的吻痕。
終於沒忍住,陳靜莎問:“詩意姐,你這婚,結得幸福嗎?”
“嗯?”薑詩意頓住了杓子,“怎麽突然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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