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對薑詩意滋生出了越來越反感的心理,恨意如雜草,肆意生長。不甘於做薑詩意身後的影子,她想要靠自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薑詩意等了一會兒,有點沒耐心地繼續問:“你剛剛和她們說的時候不是還挺繪聲繪色的麽,怎麽到了我面前就不說話了?”
艾曉芳被她聲音惹得肩膀微微向上一個聳動,眉頭皺得更緊了。
薑詩意哂笑一聲:“我真的不明白,我給你吃好喝好的,給你買衣服,教你擺POSE培養你拍照能力,給你找工作機會,結果你說我使喚你……”
這時,艾曉芳終於忍不住出了聲:“又不是我要你給我吃好喝好的!你自己做人不行沒人理,只有我一個人願意陪你吃喝玩樂任由你差遣好嗎?!”
薑詩意聽了她的話,雙瞳不可思議地放大了許多。
艾曉芳繼續說:“你教我擺POSE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喜歡教人做人嗎?找工作機會那不也是我自己能力可以才能勝任的嗎?就算你不給我找,我自己本來也是打算去找的好嗎?什麽功勞都攬到你自己身上,你以為你是神嗎?就因為接受了你這些所謂的好,我就要被你趾高氣昂地呼來喝去嗎?”
面對這些話,薑詩意的腦子是真的完全化作了一片空白。她的思緒徹底斷層了,碎成渣了,拚不起來,令她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事情從艾曉芳的口中說出來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一個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樣子。
而且,艾曉芳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非常理直氣壯。看起來,她似乎真的就是發自心底這樣子想的。
對方所描述的自己,也與自己認知中的自己截然不同。
包括對方所描述的自己的行為,全都打散了自己的三觀。由於這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就跟晴天霹靂差不多個樣,震得她大腦嗡嗡地響。等於是把她對於自己這人的一整個認知都給打散了,一時間,即便她知道對方說得好像哪裡很奇怪,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過去。
她好像掉進了一個滿是迷霧的陷阱,想要自證,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自證。
與此同時,旁邊有幾個路過的學生停下了步子,好奇地朝著她們這邊張望過來。
“什,什麽?”薑詩意皺眉:“你說我對你好,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欲望?”
“難道不是嗎?”艾曉芳盯著她:“你是什麽樣的人你自己心裡清楚!少在那兒立什麽天真善良樂於助人的人設了!你看,我只是沒有給你買吃的而已,你就一臉的不爽,一臉要教訓人的樣子,你所謂的幫我不是為了得到我的回饋滿足你的欲望是什麽?”
薑詩意聽到這兒的時候終於明白了,艾曉芳根本就是在偷換概念:“你在說什麽東西?我缺你那一口吃的?我把你當朋友,看你最近都在疏遠我,結合著那個事情我會想多不是很正常嗎?還有就是,我不爽難道不是因為你在背後說我壞話嗎?艾曉芳你什麽邏輯啊?!”
到底是什麽人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能夠做到心平氣和和顏悅色啊?反正她薑詩意是真的做不到好嗎?!
是,她這個人或許是會在無形中給人壓迫感吧。
但是,她幫艾曉芳打抱不平,把她拉到身邊罩她,給她各種向上的建議和幫助,難道不是因為她覺得艾曉芳很可憐才去做的嗎?怎麽就變成自己沒人陪了?
她薑詩意確實是個四處樹敵的蠢貨,但還不至於沒人願意陪好嗎?相反,為了騰出時間和艾曉芳多待一會兒,她反而還推了好多次別人的邀約好嗎?
怎麽到了艾曉芳那邊,每一件事都變成了不同的模樣?
她真的很不懂,完全很費解好嗎?!模特的事也是,對,艾曉芳是有能力,不然也沒辦法勝任。可她怎麽記得在自己提出她可以做這個兼職的建議之前,艾曉芳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面想過呢?
眼看著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艾曉芳繼續激動地說:“我難道不是被你壓迫霸凌得受不了了才說那些的嗎?再有就是,我說的是壞話嗎?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我說個實話而已你就破防了,是因為我戳中了你的肺管子,你才跳腳了是嗎?”
艾曉芳這話一脫口,周圍人看得更加起勁了,甚至還有人偷偷用手機錄了起來。
“我什麽時候壓迫霸凌你了?”面對著艾曉芳這些莫名其妙的指控,面對著對方口中完全陌生的自己,薑詩意長了一張嘴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辯駁,都給氣笑了。
她這是遇到了個什麽絕世詭辯高手嗎?!
“你自己心裡清楚!”艾曉芳又甩出了這句萬能的話。
“你有病啊?!”薑詩意終於忍不住,不顧此刻被人圍觀,一下子就爆發了:“你能說句人話嗎?你是智障嗎?成天歪曲這些,你是真的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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