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葳咬著肉丸的貝齒一頓,反手將筷間的半個餃子塞進文昭嘴裡,複又悶頭吃了起來,也不問文昭合不合口味,還要不要多吃些。
還真是“一口”,小小氣氣的,連個整隻都舍不得。
文昭無奈抿抿嘴,青瓜爽口,這個時節尋常人家根本吃不到,也不知寧燁打從何處討要來的冰儲,給雲葳包了頓餃子。
她忽而有些慶幸,寧燁太會照顧人,好在雲葳在她身邊的時間不長,不然就眼前這小東西如此重情,定然與生母一心,她就更難拉攏,何談把人拐走呢?
思緒遊走間,雲葳揉了揉吃圓了的小肚子,心滿意足地擦擦嘴,隨手合攏了還有半數餃子的食盒。
文昭突然反應過來,這量——是兩人份!
“剩下的一半小芷打算如何?”文昭起了逗人的心思。
“晚上熱熱,還能吃的。”雲葳素來節儉:“陛下晚些不必讓人備臣的那份吃食。”
“朕顧及趕路顛簸,午間沒怎麽吃,這會兒也有些餓。不若朕替你消滅了剩下的,晚間我們選個酒樓吃新鮮的?”文昭憋著笑意繼續試探。
“不了不了,怎好叫您吃剩的?”雲葳把食盒護得嚴實:“晚上您吃新鮮的酒菜,臣就不讓您破費了。”
呵,還真是護食得很!
文昭有些掃興,閉眼躺倒一旁,終結了這個無聊的話題。
雲葳歪著頭盯了她半晌,說不理人就不理人,這是鬧得哪出?
“唔…”
文昭躺得好好的,忽覺眼前一暗,唇邊倏爾貼上一層溫軟,把她弄得有些懵。
“作甚?”她抬手推開主動壓在她身上的小丫頭,滿眼狐疑,雲葳可不是這麽主動的人。
“您不是說餓嗎?臣讓您墊墊肚子。”雲葳大言不慚地說著撩撥話,俏皮地呲開小白牙。
說不高興那是假的,文昭手腕稍一用力,便拐帶著人滾了半圈,朱唇複又交疊一處,兩條小舌頭纏鬥不休,車上二人交疊急促的呼吸愈發凌亂。
雲葳感受著喉頭與上頜處頂來撞去的舌尖,身子上的暖意陣陣,卻控制不住地顫抖開來,雙腿與腳背盡皆繃起,一雙手卻愈發放肆地壓住了文昭的脖頸。
文昭頗覺意外,今日的雲葳竟迎合的如此積極,好似換了個人。先前二人相擁,小丫頭從未有一次反應如此激烈過。
層層戰栗如過電般遊走周身,雲葳滲出好些薄汗,忽覺力氣好似被人抽幹了去,奶呼呼的哼唧兩聲,手腕也松了力道。
文昭見狀,便也不再胡鬧,直起身來緩上須臾,眼底滿是喜色,扯過了身側的薄毯給人搭好:“出了汗不可見風,乖些,躺一會兒。”
見好就收很難的,她又盤算開了,大婚之事得早點提上議程,雲葳不再是青澀懵懂的丫頭,她二人早晚把持不住,這樣膩歪下去不合適。
雲葳腿有些酸麻,順勢翻了個身,挪動的那一瞬,忽覺一陣溫潤的暖意漫過,沾濕了她的裡衣。
她倏地羞紅臉頰,咬了半晌嘴唇。
“怎得了?熱嗎?”文昭見她臉頰一片緋紅,關切地出言詢問。
“沒,沒有。”雲葳慌亂抬起衣袖擋住側臉:“臣困,睡會兒。”
“睡吧,抵達下一處城池,朕再叫你。”文昭柔聲應承著,並未發覺她的異樣。
入夜到了館驛,雲葳二話不說,拉著槐夏就要去房中更衣,文昭還不明覺厲,笑著怪她矯情。
直到半刻後,槐夏抱著雲葳換下的裡衣出來,眼底藏著七分八卦的壞笑瞄向文昭,文昭才恍然徹悟,雲葳一下午的扭捏是為哪般。
她立在房門外消化這份尷尬的間隙,雲葳閃身走了出來,輕聲請求:“今晚臣可否單獨要一間房?館驛人多眼雜…”
“準了。”文昭不待雲葳把話說完,便應承下來,轉了話題道:“去下面用餐吧。”
樓梯拐角下,秋寧扯著槐夏咬耳朵:“這倆人下午在車裡做什麽了?怎還要分房睡?看著不像吵架的。”
“你就是個榆木腦袋。”槐夏無意相告,笑著損了秋寧一句,轉身去洗衣裳了。
秋寧一人糊塗許久,在路上的小十日光景,文昭和雲葳每晚都是這般各睡各的,哪怕入了並州的山間尋到老神醫,也沒見二人膩歪一處。
大半個月時光倏忽而逝,老神醫答應了醫治桃枝,但人得留在他山間的茅屋多日。
“我也留下,陪著姑姑。”雲葳想也不想,就打算隨人一道。
文昭面色隱有不悅,卻將語氣放得平和:“多派些人手在此照料她,你隨朕去郊巡,可好?”
桃枝摸索著攀上雲葳的小臂,柔聲哄勸:“姑娘去吧,這麽些日子呢,你在這多無聊?難得出來,去見些世面,是好事。”
“我留下還可以學一學怎麽醫治,怎麽照顧你。”雲葳並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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