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處於這樣的環境,她好像還是一朵雪山顛雪蓮,不染一塵又高高在上, 像是把她扔進淤泥裡她也會看出冰冷出塵的花。
每次面對這樣的裴萱,裴如蘭都是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想折辱這人, 可是這人就是能揚起頭, 折斷的脊骨……當真折不斷嗎?
裴如蘭冷笑一聲, 她倒要看看她今天能不能讓裴萱跪在她面前,看看能不能把裴萱的清高自傲摔個粉碎。
都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這女人還裝什麽裝?嬌柔做作得令人心煩。
“嫡姐在著急什麽啊?我不過是看嫡姐這裡什麽都沒有, 想必嫡姐的冬天不太好過,看看嫡姐缺點兒什麽東西, 給嫡姐送過來。”說著裴如蘭指著離她最近的兩個婆子,“你們去,看仔細點兒,看看大小姐卻什麽。”
做完這些,裴如蘭還嫌不夠,還踱步到旁邊的爐火面前,伸手烤著火,“嫡姐這裡怎麽會有炭火?”
“我還以為嫡姐沒有炭火過冬了,沒想到嫡姐這裡還挺暖和的,啊也對……”裴如蘭掩唇輕笑,意味深長地看向裴萱,“嫡姐都和外男私通了,這炭火也應該是外男給嫡姐的吧。”
裴萱的臉色越發冷了,“外男?我的院子從來沒有小廝都沒有,你想冤枉人,也應該說一些讓人可信的話。”
“不可信?怎麽不可信了?”裴如蘭又圍著裴萱轉了轉,“大家可是看到的,啊,嫡姐,你還在看書啊?這些書你看得懂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嫡姐要去考個女狀元呢。”裴如蘭盡情諷刺著,恨不得把讓所有人都知道裴萱在癡心妄想,做一些無用功。
“真是好笑,你們都給我過來看看你們嫡小姐寫的文章,哎呀,現在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有了,不會是寫文章勾引外男吧?你們快來看看,是不是寫的什麽巫山雲雨之類的文章啊?”
說著裴如蘭把裴萱寫的文章扔到了火裡,然後又矯揉造作地捂住自己的嘴,“嫡姐,我一不小心把你的情書燒了,你不會在意吧,我也是被上面露骨的話嚇到了。”
“嫡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旁邊的小丫鬟立即拜高踩低,“怎麽能怪二小姐呢,要怪就怪大小姐不懂事兒,私會外男也就罷了,還寫這樣的露骨不知廉恥的話來汙了小姐的眼,也難怪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女兒,畢竟青樓裡的妓都比大小姐的娘……”
裴萱一巴掌扇在了小丫鬟臉上。
裴萱咬著唇,幾乎將唇咬破,一雙清冷的眸倔強又決絕,“現在都給我出去。”
裴如蘭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恰逢剛才進去的老媽子拿出那件雪狐大氅,老媽子聲音尖細,“這不是夫人給二小姐準備的生辰禮物嗎?怎麽在大小姐這裡,不會是大小姐偷的吧?”
這當然不是她的大氅,也不是什麽她的生辰禮,只是……
這件大氅上的狐狸毛極其順滑,就算是裴如蘭在郡守府這麽多年被錦衣玉食地養著,裴如蘭也沒有見過這樣好的貨色。
一想到這件衣服是裴萱的東西,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裴萱的母親本來就是高門貴女,因為愛上了她那郡守爹,裴萱的母親自然有不少好東西。
只是現在這些東西都被她和她的母親霸佔,本應該屬於裴萱的東西都是她的。
裴萱還有這種好東西,可不是就是偷了她們的,這些本是她和她母親的東西。
裴萱的母親,和裴萱欠她們的。如果不是裴萱的母親,她現在也是正室嫡女。
“好啊”裴如蘭幾乎咬著後槽牙,“好啊,嫡姐不光偷人還要偷東西,來人把我這敗壞家風的嫡姐扒光了看看她全身上下還有什麽東西是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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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已經從府裡跑了出去,看到時星蕘的時候,小蓮松了一口氣,“時姑娘,時姑娘,你快去救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被人欺負慘了……”
小蓮一邊說一邊掉眼淚,時星蕘冷了臉,“你把這封信帶給郡尉,我先過去找你家小姐。”
時星蕘趕緊往裴家趕。
還沒有進門,時星蕘就聽了裴如蘭要扒光裴萱衣服的話。
時星蕘冷笑一聲,這些人趁她不在欺負裴萱是都不想活了吧,要不是現在還想留著這些讓裴萱出氣,讓裴萱找回公道,她真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些人。
不過也好,這些人應該好好活著好好被人磋磨磋磨。
時星蕘進門一鞭子帶著風就抽了過去,婆子還沒有捧到裴萱的手,就被抽地手背鮮血淋漓。
“哎呦!疼死老婆子我了!誰啊?誰敢打我?”
裴萱轉身就看到了穿著紅綢大氅的時星蕘,雪花隨著她一起闖進了這個屋子,飄飄揚揚,時星蕘唇角還帶著笑,只是那笑不達眼底,宛如想要把眼前一切的都撕碎小獸。
裴如蘭剛想呵斥是哪個不要命的敢來阻止她,下一秒就望進那雙讓人生寒的眸子。
裴如蘭到底是閨閣女子被時星蕘那個眼神嚇得一縮,但是燈反應過來大概又覺得自己氣勢不能輸,指著時星蕘,“你是誰?你敢壞本小姐的事情,你信不信本小姐把你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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