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行雨實在是沒力氣了,還沒等沈星碰到鎖扣整個人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蒼白的臉上都是細汗,密密麻麻的往脖頸處的戲服裡流去。
沈星將鎖扣解下,用力拉著裴行雨起身,正想往攝影棚外走,雷啟的助理和武指們卻一起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她還沒練好呢,你們要去哪?”
“滾開!”沈星對著四人咬牙沉聲道。
“一個假小子真當自己是男人了。”助理對著其中兩個大漢打了個眼色。
兩人走到沈星兩邊將她牢牢的抓了起來拖離了裴行雨。
另一個挽著裴行雨的腰,很輕松的就能將她扶穩。
助理走到裴行雨面前,無視身後沈星的咒罵,和裴行雨對視了會兒,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小瓶無色透明的液體。
“把這個喝了,睡過去什麽痛苦都沒了。”
裴行雨歪著頭對他笑了幾聲,又看了眼不遠處正拚命蹬腿掙扎著的沈星。
“你給我,我自己喝。”
小助理也笑了,一副看笑話的嘴臉:“我給你?你拿到手不直接給倒了。”說完對著扶著裴行雨的男人道:“把她嘴掰開。”
沈星急紅眼又掙扎不能,只能死命去咬抓著他手臂的手,但這些人各個乾慣了體力活,皮糙肉厚的也不怕疼。
沈星都將一人的手咬出血來了,那人還是看小孩似的看著沈星,完全沒在怕的。
眼看那不知是什麽的水就要倒進裴行雨嘴裡了。沈星索性什麽都不管了,雙腳撐地向後,身體卻用盡了全身力氣往前面衝。
抓著她的兩個人只聽到了‘嘎達’一聲巨響,被嚇得同時放開了手,兩臉懵的看著她朝助理的方向衝了過去。
“我艸你大爺!”
助理聽到罵聲後,腰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被撞翻在地。
沈星又想用頭去撞抓著裴行雨的大漢。那大漢卻主動放開了手,搞得沈星直接落空跌倒在了地上。
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單單是強迫的問題了。這假小子的手臂一看就已經不對勁了,搞不好還得負刑事責任。
裴行雨被灌了些水,好在不多,頭腦還是清醒的。她抱起沈星的上半身,見她臉上冷汗淋淋不停喘著粗氣,手臂很不正常的垂著。
悲憤之心從沒如此刻這麽強烈過。她抬起頭挨個將這些人看了一遍,本來潔白如雪的眼白好幾條血絲突然暴起,像是想將這幾個畜生的臉刻在骨血裡,不報仇誓死不罷休的模樣。
三個武指被他的樣子嚇到了。深知此事恐怕善了不能,看了眼助理不約而同的往攝影棚外跑。
可跑了沒幾步,就聽到有人的聲音從棚外傳來。
“我跟您說啊,這架子肯定不牢靠。人站上去都抖得厲害。”
“是嘛?那可得好好注意下,要是出了意外可不得了。”
沈灼拉著總導演邊走邊和她說著高架台的事,看到棚內的慘烈情形都是一怔。
那幾個逃跑不成的武指和倒地的助理見到他們後都面無血色,徹底放棄抵抗。
沈灼沒想到事情能嚴重到這個地步,忙朝著在外面拿手機偷拍的小葵喊:“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
裴行雨抱著沈星,用袖子替她擦汗。
“沒事了。沒事了。”
“沒事你哭什麽?輕點兒,我透不過氣了。”
裴行雨不敢看沈星的手臂,整個人魔怔了似的,只會嘴裡不停念叨著‘沒事了’三個字低著頭哭,眼淚一顆顆砸在懷中人的衣襟上很快和上面的汗水浸染在了一塊兒。
手上的力道也是越來越緊,完全將沈星的話當耳旁風。
小葵打完電話,氣衝衝的紅著臉跑進來,舉著手機對那幾個罪魁禍首喊道:“我之前就報警了!還錄了像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在場的諸位中,除了那幾個一定插翅難飛的老鼠屎,最煩惱的應該是總導演了。
這個劇,就算不停拍,進度估計也跟不上了。
雷啟啊雷啟。總導演眼色陰沉的難看。
我看你拿什麽跟整個組和上頭交代。
第十八章
那天晚上有人被警察帶走的事在劇組裡傳開了。當事人都是和雷導親近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畢竟這種事在圈子裡也不是沒有,只是那些被欺負的女演員往往沒有裴行雨幸運,也沒有沈星這樣拚了命護主的員工,所以大都忍氣吞聲或是直接退圈。
雷啟被高層叫去密談,又輾轉到了警察局接受問詢。
那三個武指和他的助理都否認了是雷啟指使他們做的這些事,而且當晚,他的確跟著大部隊離開了現場,有很多人證。回到酒店後也沒再出來,攝像頭隻拍到他隻進不出的畫面。可以說,只要肇事者不供出他,雷啟幾乎不會受到任何法律上的懲罰。
受害者的傷勢都不算重。
沈星右肩關節脫臼,外加有些輕微腦震蕩。裴行雨除了腰部和腿部的挫傷看上去比較恐怖外幾乎沒有沒受其他物理傷害,當然,喝了一口兌了安眠藥粉的水和被強迫接受潛規則未遂的事,也是完全可以算進心理傷害來量刑的。
劇組出了公告發了微博,宣布暫時停拍休整內部,時間有待通知。
宋平憶當晚跟著李漁一塊來到的醫院。她沒去照顧裴行雨,而是守在沈星的病床前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見到的裴行雨和負責照顧她的李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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