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臣便不再蹭了,小聲道:“你真的打了疫苗?”
“是的。”張宇文說:“但就算沒打疫苗,我也會來照顧你的。”
霍斯臣:“我不想你也生病。”
張宇文:“愛情就像霍亂一樣,遲早都要得。”
霍斯臣在那長久的夜裡沉默著。
張宇文還在想那張照片,說:“太神奇了。”
四歲時去溫泉公園裡玩,居然遇見了長大以後的男朋友。
霍斯臣:“緣分有兩種,等來的與找來的。”
張宇文把手覆在他的側臉上,湊上前親了他,霍斯臣連唇都是滾燙的,他的血液就像正在沸騰,他們彼此纏抱著,今天晚上,張宇文非常的主動,尤其在看到了那張照片後;不,當他親眼看到了霍斯臣的生活,才明白每天晚上那句【睡了?】裡的背後是什麽情緒,【起床沒有?】 所伴隨著的是怎麽樣的一種孤獨,而這張二十余年前的舊照片,告訴了他,這就是上天的安排,不要再猶豫了,是他了,你永遠也逃不掉。
“我也想和你做愛。”張宇文突然也說道。
霍斯臣的呼吸急促起來,張宇文說:“但今晚不,下次吧,等你病好了。”
霍斯臣沒有回答,不停地親著張宇文,他的嘴唇間還帶著鹽水淡淡的味道。 張宇文覺得他的氣味讓他很舒服,對他有著奇特的吸引力,雖然他獨自居住,他的臥室尤其床上,被子,散發出一股男性的荷爾蒙氣息,反而很好聞。
他們的荷爾蒙信息也許是相近的。
“好了…… 好了……”張宇文就像被狗在不停地蹭,稍稍推開他:“睡覺吧!”
這一次,霍斯臣在感冒藥的效力下也很快睡著了,翌日清晨,張宇文沒有叫醒他,打了個呵欠,去廚房裡做早飯。
期間張宇文聽見浴室裡的水聲,知道病人睡醒了。
霍斯臣濕著頭髮,穿著睡衣到餐桌前坐下。
張宇文又用電子耳溫計對耳,測了一次,三十六點八度,徹底退燒了。
“你在做什麽好吃的?”霍斯臣問:“你居然會做飯?”
“會啊。”張宇文答道:“只是沒有常錦星做的好吃,小時候我經常幫外婆做飯,看也看會了。”
張宇文又放了一杯茶在桌上,霍斯臣便慢慢地喝著熱茶,開始回復生病期間置之不理的工作訊息,新年過後,霍斯臣沒有提想辭職的事,張宇文也猜測他權衡利弊,既有房貸,又要糊口,還是不敢辭,過個嘴癮就算了。
“你家杯盤碗碟全都是新的。”張宇文隨口道:“買回來一次沒用過,連標簽都沒撕。”
“嗯…… 是的,什麽?”霍斯臣抬頭問。
張宇文把滾燙的排骨粥放在餐桌上,分了碗筷,說:“沒什麽,吃吧。”
大米燉得軟糯可口,排骨軟爛,足夠肉骨分離,拌上少許驅寒的薑絲,這是小時候張宇文外公最喜歡的一道菜,舀到自己碗裡後再加一小杓提鮮的醬油……
“慢點吃。”張宇文說:“不燙嗎?”
霍斯臣像個小孩,看著張宇文,不說話,又避開他的目光,轉而盯著手機作掩飾。
張宇文簡單地吃了早飯,去把霍斯臣的衣服抱出來扔到洗衣機邊上,他是會做家務的,只是大部分時候不用做,當然他也會選擇性地做家務,比如伺候生病的霍斯臣,張宇文就不會給他洗晾全部做好,只是把衣服堆在洗衣機上,簡單地整理下床鋪。
“今天還上班嗎?”張宇文把吃了個底朝天的粥鍋與調料收走,又給他一杯茶。
“要去。”霍斯臣說:“今天中午有個會,明天早上還得出差,你……”
霍斯臣本想問張宇文願不願意住下來,但想想自己家裡比起江灣路的別墅,是個人都寧願住那邊,便識趣地不提了。
“去哪兒?”張宇文沒了咖啡,早上全身難受,已經想趕緊回家喝咖啡了。
“新加坡。”霍斯臣說:“與法務一起,過去簽一個合約,最少也要五天。”
張宇文“嗯”了聲,霍斯臣:“你呢?”
張宇文:“回家啊。”
霍斯臣:“昨天的工作怎麽樣?”
張宇文:“呃…… 就那樣吧。”他已經徹底忘了想和霍斯臣分享稿件的事了,霍斯臣說:“把你的書發給我一份,我想在飛機上看。”
張宇文的社死又犯了,說:“下次吧,我也沒寫多少……”
“你答應過我的。”霍斯臣認真地說。
“這次不行。”張宇文笑道。
“你還答應過和我交配。”霍斯臣又一本正經地說。
“噗。”張宇文差點把茶給噴出來,用這麽生物學的詞語。
霍斯臣:“我都記在小本子上了。”
張宇文:“哈哈哈哈哈!!”
霍斯臣戳到了張宇文奇怪的笑點,張宇文於是笑個不停,霍斯臣又說:“我為了求偶,等了你這麽久,還搭了個巢。”
“哈哈哈哈好了不要說了!”張宇文忙製止他。
霍斯臣:“等了你二十多年了。”
張宇文覺得既好笑,又有種別樣的浪漫感。
“你自己生病,怪誰?”張宇文打趣道:“好了快穿衣服,我送你去公司。”
“我送你回家。”霍斯臣說。
“剛病好不要開車。”張宇文說:“昏昏沉沉的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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