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才想起來駱昭說的這一百萬是指的什麽,他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側頭看著臉都有些憋紅了的人,難得開了一句玩笑:
“那你怕是要還很多次了。”
果然,駱昭的臉更紅了,怕他變成一隻煮熟的蝦子,白寂嚴看了看四周開口:
“這是你的房間嗎?”
“嗯,對,我從小就住這個房間。”
駱昭躺在床上指著四周給白寂嚴介紹他屋裡的東西,偶爾還會講一講他小時候的事兒。
白寂嚴也側過了身,目光微微向下略過小腹,或許這兩天是這孩子離另一個爸爸最近的時候了,駱昭善良,開朗,有耐心,如果,孩子有一個這樣的爸爸,應該也會很幸福吧。
只是白寂嚴沒有想到,他一切的打算都在第二天被陸河的一個電話打破:
“你說話方便嗎?”
白寂嚴走到了院子裡:
“你說。”
“你的主意可能打不成了。”
下午白寂嚴出現在了醫院裡,陸河和周彬都在,周彬推了一下眼鏡:
“白總,我看完了你之前的病例,結合了你昨天的一些血項報告,你的幾個關鍵性指標都並不滿足藥物終止妊娠的條件,所以現在雖然周數符合,但是卻是沒辦法用藥物來中止妊娠。
如果你一定要進行終止妊娠的話,就只能用手術的方式,不過男子和女子妊娠還是有區別的。
男子手術流產的風險很大,術中是不可避免會損傷子宮內膜,有一半男子終止妊娠之後再沒有懷孕的可能。
而除卻這一點,術中出現子宮穿孔的概率要五倍於女子,子宮穿孔是有生命危險的。
加之你的凝血功能稍差,加上貧血,這個概率還要高些,以醫生的角度我並不建議進行手術。”
陸河也沒有了昨天的輕松,他就怕白寂嚴繼續固執:
“這個手術風險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是你不介意以後還有沒有孩子,你也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任吧。”
白寂嚴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有些沉默地坐在一邊,一時之間思緒萬千,陸河繼續開口:
“我知道你有你的顧慮,但是你肚子裡的也是一個小生命啊,而且他又不是和你不共戴天的仇人的,你不至於為了拿掉他用自己的性命冒險吧?”
以白寂嚴現在的身體情況,拿掉這個孩子的風險太大了,而且這樣的冒險實在是不值得的,白寂嚴按了按酸疼的額角,昨晚他和駱昭睡的很晚,今天起來就有些頭疼。
他忽然抬起頭開口:
“這段時間我有吃胃藥,若是真的留下了孩子,會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
聽到他這句話陸河松了一口氣,他能關注到孩子的健康問題,總不至於還和那天一樣那麽堅決了:
“你吃的是我上次給你開的那幾樣胃藥嗎?”
白寂嚴點頭,陸河開口 :
“問題不大,鋁碳酸鎂片,替普瑞酮膠囊不屬於孕中禁用藥,□□片你還在用嗎?”
白寂嚴微愣了一下:
“這十幾天沒吃,不過半月前吃過,怎麽?那個藥對孩子不好嗎?”
想到如果這個留下來的孩子可能因為他吃安眠藥有什麽問題,白寂嚴的臉色便驟然白了下來。
周彬開口:
“你別太擔心,理論上□□片確實不宜孕期使用,不過對孩子的影響最大的期間一般在孩子四肢和器官開始分化的時期。
初懷孕的時候影響不會太大,換句話說,如果孩子確實有影響一般情況會自然流產。
通過近兩年的大數據來看這個概率並不是很大,現在的產檢檢測非常完善,退一步講,最壞的情況,如果真的有問題,我們再制定手術方案拿掉,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調養身體,別太焦慮。”
白寂嚴這一次走出醫院的時候神情有些恍惚,下台階的時候險些沒有摔倒,他猛然回神。
第二十八章 我懷孕了(攤牌)
白寂嚴依舊是一個人靠在車裡, 思緒紛繁複雜,若是這個孩子不能拿掉, 他要如何和駱昭開口?
如果生下這個孩子,他很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是駱昭那裡呢?用一個孩子束縛住他真的會有好結果嗎?
他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回憶著昨晚駱昭和他講的他小時候的事兒,他何嘗不期盼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他會將他想象中的一切美好,都賦予那個孩子。
想到這裡他又不禁想他用的藥,如果這個孩子有問題呢?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佔據了他的思緒,他按了按眉心, 最終還是決定在這個年過去之後再和駱昭攤牌。
這個年白寂嚴沒有去一遍一遍打電話過來的宋家, 也沒有再回白家,而是真的偷得浮生半日閑一般地跟駱昭待在駱家,直到初八上班的前一天他和駱昭才回了家。
回去的車上, 白寂嚴靠坐在後座,心緒難定, 倒是駱昭在一邊一直在說,多是在感慨假期過的真快,明天就要上班了之類的。
“這人真是不能閑下來, 之前上班的時候吧,我也不覺得上班怎麽不好, 但是這假期一在家待這麽些天, 忽然就覺得上班好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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