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盛景樓下。”
駱昭下樓就見她姐正坐在盛景一樓的大廳中,他快步過去:
“姐,你怎麽過來了?”
駱妍一身米白色的大衣,內裡搭了一件高領黑色連衣裙,精致優雅,她微微抬眸:
“一個老同學尋投資,我瞧著項目還可以,就幫他和盛景牽個線。”
“哦,人呢?我帶你們上樓吧,白寂嚴在開會。”
駱妍笑了一下:
“不是什麽投資都需要白寂嚴親自經手,人已經推薦給盛景的投資二部了,我是在這裡等你的。”
盛景對面的一個咖啡廳商務包廂中,駱昭接過了他姐脫下來的大衣,掛在了旁邊,隨意和服務生開口:
“一杯冰美式謝謝。”
駱妍點了一杯店裡特色的聖多斯,便靠在了沙發中看著對面的人:
“昨晚喝了那麽多酒,人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還不了解我的酒量?那才哪到哪啊?”
駱妍雙手在胸前交疊,一道帶著血脈壓製的目光落在了駱昭的身上,單刀直入:
“和我說說吧,你和白寂嚴是為什麽忽然就結婚的?”
聽了這話,駱昭剛剛端起咖啡杯的手都是一抖:
“姐,我們還能為了什麽?喜歡就在一起唄。”
對面的人譏誚地笑了一下,修長白皙的手指隔空一點:
“你從小哪次撒謊騙得過我?現在才問你,你不會以為我只是問你吧?”
駱昭低頭戰術性喝咖啡,思及從前他姐拆穿過他的種種謊言,就算是他已經二十多了,對上他姐那雙眼睛他也還是有些心裡沒底,之前他姐就給了他好多關於白家旁支的消息,她不會真的查到了什麽吧?
不應該啊,那份合同就只有他和白寂嚴,還有律師知道,他姐不應該能查到啊,駱妍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一雙清泠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的人:
“怎麽?在想怎麽自圓其說?還是在想我能不能查到些端倪?”
駱妍撂下杯子,冷哼出聲:
“哼,我不了解白寂嚴還不了解你?青瓜蛋子一個,戀愛都沒有談過,忽然就能和別人領證結婚,對象還是白寂嚴,你是覺得我傻嗎?你們應該是私下簽了什麽協議吧。”
駱昭知道頑強抵抗這招對他姐沒用,終於舉手投降:
“姐,看破不說破。”
駱妍本身也並不準備說破的,只不過思及昨晚自己這個傻弟弟的表現,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和他聊一聊。
“你們之間簽了什麽我不管,你只和我說你現在對白寂嚴是個什麽感情?”
這一句話忽然將駱昭問的有些懵,他對白寂嚴是什麽感情?他抬頭就對上了自家老姐那雙篤定的雙眼,最開始他是想著幫白寂嚴個忙的,也想著能夠拿到穩定的投資,但是現在兩人之間忽然就多了一個孩子。
那孩子是他的,那一夜也是白寂嚴吃虧了,負責任是必須的,所以他現在和白寂嚴按著他提出的那個條例開始以情侶的方式相處,這一切都好像是順理成章,沒有選擇的余地,以至於他到現在都沒有空出來想一想,他對白寂嚴是個什麽感情。
“你喜歡上他了。”
不等駱昭出聲,駱妍便已經從他的眼中了然了一切。
這個聲音驚的駱昭心中提了一下,眼前好似都是那個人的畫面,白寂嚴笑著和他說話的時候,躺在床上給他講故事的聲音,那人隱忍疼痛一聲不吭的模樣,還有他拉著他的手安慰他的樣子。
駱昭發現,近來兩個月他的很多情緒其實都是被白寂嚴牽動的,知道白寂嚴有了他的孩子時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抗拒,看見那人難受時候的緊張,和昨天在急診室外的害怕,他的情緒其實早就已經在告訴他,他對白寂嚴已經不是所謂的協議精神和責任了。
“是,我喜歡上他了,不過,我們的差距好像挺大的。”
越是看清做自己的內心,駱昭對他們的差距便越發的介意。
駱妍輕歎了一口氣,她就是昨天看到了這小子在酒會上一次一次被打臉,又一次一次迎著笑臉的樣子才決定今天和他聊聊的:
“是因為昨天的酒會吧?”
駱昭沒有否認:
“嗯,他胃不好,之前住過院,我本想著和他一塊兒去至少可以幫他擋擋酒的,結果,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們的差距那麽懸殊,姐,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如果只是按著最開始的協議,他只是一個和白寂嚴協議結婚,應付不靠譜家裡的擋箭牌,那麽他無所謂他們多麽的懸殊,畢竟這樣的差距是在他們相識的時候就存在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駱妍坐起身,微微抬眼看著眼前一直都樂天的弟弟:
“懂,你想拚盡全力守護自己喜歡的人,結果卻發現,不過是一隻兔子擋在了老虎身前,毫無用處。”
這話說的形象極了,駱昭的腦袋都微微垂了下去,聲音都有些發悶:
“是這個道理,之前的時候我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我其實並不怕被人說我依附他,只是哪怕我能幫他擋一擋呢...”
駱妍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駱昭下意識抬起頭,就見他姐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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