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通知他們還錢,不過這塞到狗嘴裡的包子哪有那麽容易能吐出來的,所以我讓人斷了之前和宋氏的幾個合作。
而且,在宋氏第一次問我借錢的時候,曾經假模假樣的抵押給我了一個辦公樓,如果我要求的期限內沒有還清指定的額度,我也隻好公開拍賣辦公樓了。”
宋家在白寂嚴的面前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大一些的螞蟻,駱昭聽到這些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很爽,但是隱隱也有些擔憂:
“都說狗急跳牆,我倒是怕宋家被逼急了做出什麽危險的事兒來。”
從前駱昭一個人的時候從不是一個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的人,但是白寂嚴這兩次進醫院他實在是怕了,現在他看著眼前的人就像是琉璃做的一樣,美麗又脆弱,受不了一點兒傷害,所以這擔憂的心思就更明顯了些。
“這狗不能趕到死巷子中打死的道理我明白,對宋家我厭惡雖厭惡,卻也不是要趕盡殺絕。”
他拉起了駱昭的手輕輕覆在了肚子上,微微低頭,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暖色:
“更何況現在有了他,我會給他們留退路的,只是還想向從前那樣怕是不能了。”
宋家這些年就像是一個將傾的大廈,白寂嚴一己之力給扶了起來,甚至扯著它帶到了一個本不屬於它的高度。
如今這支撐的柱子不在了,宋家若是真能憑自己的本事站起來,他也無話可說,若是不能,那麽它也只能遵循市場的規律,回到它原有的位置。
會瀾銀行門前,豪車如雲,這棟銀行大樓頗有些年代,在民國期間就是當初的華商銀行舊址,一磚一窗無不帶著歲月的痕跡,頂層宴會廳中,琉璃燈下,金燭台,紅酒杯,衣香鬢影,自是一流的生意場。
電梯廳不斷開開又關閉,迎接這一位又一位尊貴的客人。
蘇嵐娟女士一身剪裁得體的香檳色披肩旗袍,頸間是一條如何都不會被忽視的紅寶石項鏈,碩大的主石哪怕是在這非富即貴,滿是名媛富太太的宴會廳都要穩穩拔得頭籌。
她的耳上還帶著很顯然和這款項鏈是同一個設計的紅寶石耳墜,設計其實並沒有特別的繁複,而是突出主題,是的,就是那光是看看都覺得是潑天富貴的紅寶石。
蘇嵐娟的目光在會場上掃視了一圈便落在了宋渝玲身上,她和宋渝玲其實並沒有怎麽說過話,不過這圈子就這麽大,兩個人總還是碰過面的。
宋月蘭笑著迎過來,親昵地挽住了蘇嵐娟的手臂,衝身邊的駱道城開口:
“駱董,貴夫人我可領走了。”
宋月蘭和蘇嵐娟在未出嫁的時候就是閨蜜,兩家來往密切,駱道城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送走了兩位惹不起的人。
這樣的酒會男女分席,宋月蘭這邊自然都是各家的太太,宋渝玲自然也在,夫人們誰也不會在這個場合談什麽生意,首飾便成了最容易拉近距離的話題,其中的這頂級鴿血紅自然最是能吸引目光了:
宋月蘭都向蘇嵐娟看了過來:
“這鴿血紅的顏色真是純正,什麽時候拍的,也不叫上我。”
蘇嵐娟側過頭,目光不經意間瞥向了宋渝玲,和宋月蘭一唱一和:
“這可不是我拍的,這是我那兒婿送的,一整套,說是在拍賣會上得的。”
蘇嵐娟的兒子和商業大鱷白寂嚴成婚的消息在圈子裡自然是瞞不住的,但是因為兩人並沒有公開舉行婚禮,白寂嚴身價極高卻並不喜露面,所以這個婚姻各人的猜測也不盡相同。
席間已經不少的目光看向了蘇嵐娟和宋渝玲,宋渝玲早年和白家掌權人那半路婚姻圈子裡自然是無人不知的,這些年宋家勢頹眾人也看在眼裡,白寂嚴和宋渝玲的關系並不親厚,也算是人盡皆知。
只不過那畢竟是親生的兒子,圈子裡倒是也沒什麽人願意開罪她,這也是宋渝玲高傲卻並沒有怎麽在圈子裡受氣,還能維持那一分自得的最真實的原因。
但是最近白寂嚴的態度卻與以往不同,對宋氏毫不留情面,現在四處挪借資金,已經十分的耐人尋味了,現在,那位商業大佬的親媽,嶽母同聚一堂,真實想想都讓人神經敏感。
“原來是白總拍的,那就難怪了,說起來還是你好福氣,能有白總這樣的兒婿。”
蘇嵐娟眼角的笑意絲毫不遮掩:
“是啊,那孩子看著在商場上風光無限的,就是親緣淡薄,身邊的所謂親人除了欺騙就是利用,好在現在想開了,不奢求那用銀子買來的親情了。”
這話就很耐人尋味了,宋渝玲的手指死死捏緊了杯子:
“駱夫人攀了高枝,就在這裡混淆視聽,怎麽?你沒有見過珠寶嗎?這樣的也拿來炫耀?”
蘇嵐娟撂下了手中的香檳杯,眉眼一厲,說的話是半分情面都不留:
“攀高枝?小白在我們家那是要被疼在手心的晚輩,不是什麽枝頭,在你們宋家卻成了一個不斷放血的血袋子,你這個當媽用親兒子為娘家為侄兒鋪路,當真和你那個用親情騙了白寂嚴為宋家當牛做馬這麽多年的親爹一個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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