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駱昭就開始放水,白寂嚴卻將人拉了過來,目光上下看著這人:
“喝了那麽多,難不難受啊?水不著急,剛才李阿姨送了些酸梅湯,說是你喝了酒就愛喝那個,你快去喝點兒。”
駱昭就真的坐在了他身邊,喝了兩口放在一邊的酸梅湯::
“我沒事兒的,你別擔心,這才哪到哪啊?倒是你,今天又是爬台階又是下跪的,太折騰人了,這會兒肚子還發緊嗎?”
“好多了,這小東西估計也累了,這會兒才消停下來。”
白寂嚴眉眼疲憊之色明顯,靠在床邊的貴妃榻上,腳下被墊了一個圓形的腿枕,駱昭抬手掀開了那人的褲腿,這人方才回來的時候,腳腫的鞋子都不好脫下來,現在褲腿下原本細瘦的小腿都腫脹了起來。
皮膚都被水腫給撐得發亮,讓人看著觸目驚心的,駱昭心疼的不行,這人到了孕後期,雖然腳時常會腫,但是小腿腫成這樣還是第一次。
“是不是很難受?”
他本就喝多了酒,這會兒眼睛都有些紅,白寂嚴趕緊微微動了一下腿:
“就是看著嚇人,是今天走的多了,墊起來一些一會兒就好了。”
這晚駱昭精細地伺候這人,洗了澡,洗了頭,吹幹了頭髮,將人抱到床上就用周彬開的精油給那人按揉小腿促進血液循環,溫溫熱熱的感覺,白日太累了,白寂嚴這一晚難得睡的沉了些。
孕期也幾乎到了最後的時候,從前每月需要的孕檢,現在縮短到了每周就要檢查一次,駱昭帶著人在郊區的小院子住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知道這人八個半月的時候,才和人重新搬回了市區。
為的也是這個月份萬一發生早產,可以及時去醫院。
八月初天氣開始有些異常的升高,市區外面的溫度直逼38度,人根本就出不去門,到了八月孩子也長得也快了不少,沉甸甸地壓在身前,骶骨處的負擔更大,不是那種無法忍受的刺痛,而是那種纏纏綿綿,揮之不去的鈍痛酸澀感。
孕後期孩子也開始漸漸向下,對膀胱處的壓迫越來越明顯,幾乎是坐下一會兒就有尿意,肚子裡的孩子也比之前力氣大了不少,動起來也分外折騰人,反常炎熱的天氣,孕後期體內激素的變化,加上身上幾乎沒有一處舒坦的地方,白寂嚴的情緒也肉眼可見地變差。
哪怕是對著駱昭有時也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這天午後駱昭將剛剛燉好的銀耳燕窩羹端到房間,白寂嚴連日的胃口都不好,天氣越是熱他越是吃不下東西,所以他特意將這銀耳羹放的涼了一些:
“這個燕窩是前兩天我姐送來的,你嘗嘗,絲絲滑滑的,不熱的。”
白寂嚴側著身子靠在床邊的躺椅上,身下墊了幾個軟枕來緩解腰背的酸痛,身子消瘦,只有肚子分外的明顯,他的神情懨懨,提不起什麽精神,看著那碗快遞到眼前的東西本能地轉頭:
“不想吃,拿走吧。”
駱昭坐到他身邊:
“你中午就沒吃什麽東西,這樣下去怎麽行?周彬說這兩個月指標一定要再提一提。”
他心裡也是著急,離生產越來越近了,想到手術過程中可能的風險他就心慌,這人若是指標好一些,好歹是能多一分安全,所以他絞盡腦汁地想讓他多吃一些。
白寂嚴卻光是聞到味道都反胃,駱昭卻已經遞了一杓過來,心煩的情緒上來,便是他自己都收不住,下意識直接推了一下那人的手臂,語氣是明顯的不耐:
“我說不想吃。”
駱昭的手被打偏了一些,那一杓燕窩就直接撒在了他的褲子上。
白寂嚴看著灑了的東西呼吸一頓,他閉上了眼睛,煩躁的感覺讓他整個人的情緒都無法放松下來,他很不喜歡這種情緒不受控制的感覺,半晌低沉壓抑的聲線響起:
“抱歉。”
駱昭知道他是身上太不舒服了,擦了一下褲子,便將碗放在了一邊,情緒穩定,臉上也一直都帶著笑意:
“沒關系的,這天是太熱了,沒胃口也正常,要不要到床上躺躺,昨晚也沒有睡好。”
昨天一晚上這人起夜了五次,再好的睡眠都受不住這樣的擾,何況他本身就失眠?
白寂嚴閉著眼睛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睜開眼睛,點了點頭。
駱昭伸手墊在了他的身後,孩子太重,白寂嚴的腰椎本身就有些問題,現在駱昭若是不撐著他的腰背借力,他怕是一個人起來都費勁,就要站起來的時候,下腹一股分外明顯的尿意傳來,強烈又急促。
他的手指緊緊握住了駱昭的手臂,聲音短促:
“衛生間,快。”
駱昭顧不得別的立刻將人抱了起來,白寂嚴的額角都見了汗意,偏偏這個時候肚子裡的孩子也跟著湊熱鬧,動的厲害,他頓時感覺到孩子揣的那一下,他沒有忍住。
駱昭抱著他快步到了衛生間,白寂嚴的臉色此刻已經陰沉的要下雨了,手扶住馬桶邊上加的扶手,手背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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