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David已經戒毒,並且積極的去醫院治療。在死亡的前一周,他還去David打工的沃爾瑪超市見過他。
於是韋京年去了火化阿暹的社區醫院,試圖調取一份死亡證明。然而在辦公室等了一個小時,並沒有等到死亡證明,而是一位退休白人警官,說如果給他一筆報酬,會告訴David真正的死因。
韋京年給了他三倍美金。
一個死了幾年的黑戶毒蟲,能得到幾倍退休金的錢。白人警官欣然地告訴他們,臨走前又透露上個月有人像他們一樣來打聽過David的消息。
也是個亞洲人,至於國籍模樣,他不再說。
而這個人到底是誰,寧嘉青和韋京年心裡隱隱約約有了數。
“嘉青。”韋京年看了眼他重新帶回的頸間的項鏈,低聲說:“人死不能複生,這是結果。如果有人真要尋找過程,底下埋著的事實也會一並揭開。”
聞言,寧嘉青攥緊右拳,又松開。
“我明白。”
連唱三四首,池州滿頭大汗地跳下台。
抓起桌上的冰鎮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半罐,才發現寧嘉青的位置空了,衣服也沒有了。
他四處望了望,“寧哥呢?”
韋京年在一旁說,“說是接下來還有約,提前走了,讓我告訴你們一聲。”
“都過了吃飯的點了,跟誰還有約?”
余澤默默舉手,“我好像知道,寧哥應該是去相親了。”
池州“啊”的一聲喊出來,“相親?怎麽回事!”
“你也知道圈子裡就這麽幾個人……本來是給我安排的,我沒去。昨天晚上我爸把我罵了一頓,總之就是寧哥同意安排了……”
夜色已深,滕雪從醫院門口匆匆出來。
因見過照片,一眼認出了人群中外表優越的寧嘉青。
“抱歉,有個急診患者。”她看了眼腕間的表,“十一點了,音樂會已經結束了。”
言外之意,這場約會只能結束作罷。
然而在外等了三個小時的寧嘉青並無怨言,卻說:“沒關系,音樂哪裡聽都一樣。”
街角的一家二手懷舊唱片店,營業到凌晨兩點。
作為日漸不景氣的實體唱片行業,這家店難得的生意不錯。這個點還有許多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有的在安靜閑聊,有的認真選著唱片。
滕雪坐在沙發上聽著古典鋼琴曲,舒緩著因急診緊繃的神經。
出去的寧嘉青帶回兩杯飲品,遞給她一杯冒著熱氣的可可,“甜食,能緩解疲勞。”
滕雪笑著接過,喝了一口。她看向坐在旁邊的寧嘉青,剛想開口問他。
突然眼前籠了陰影,抬頭看見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
不久前她在新聞發布會上見過,也聽父親提過,現任最年輕的檢察長,陸炡。
陸炡似乎認識寧嘉青,意味深長的眼神又掃過自己。卻一句話都沒說,抱著籃筐裡的唱片結完帳離開。
滕雪收回視線,小聲問他:“你們認識嗎?”
寧嘉青應聲,翻著唱片目錄,說:“情敵。”
如果知道半夜十二點陸炡將會冒昧登門,聞玨就不會貪戀把手中的書讀完,也不會因沒關燈讓他知道自己還沒休息。
陸炡以有東西要送他,恬不知恥地進門。
他把箱子放在桌上,裡面是曾經為了博得聞玨注意,花了六位數淘回的古著唱片機,已經在檢察署辦公室的桌子上積了灰。
陸炡專程給他送了過來,還特意買了一遝唱片。
聞玨看了眼牆上的鍾,“就因為這件事這個點過來?”
“當然還有別的事。”
陸炡哂笑,“剛才在買唱片的時候,正巧看到你前小舅子和女人約會,對方好像是滕正飛的女兒,真是郎才女貌。”
第31章 好孩子
一股沉默籠罩了客廳。
聞玨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嘴裡再沒別的事情後。
他合上書放進輪椅側兜,“你特意趕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那晚你從我家離開,是寧嘉青帶你走的吧。否認也沒用,我看了庭院的監控。”陸炡冷哼,“這兩姐弟不愧是骨子裡流著一樣的血,在你面前嘴上說得多好聽,為了自己的利益該做的事一樣沒落下。”
對於這番話,聞玨臉上並未回應,抬眼對他說:“對了,還沒和你說。寧甯這次能度過危機,多虧你出手相助,嘉青讓我替他謝過你。”
簡單幾句話,把誰內誰外厘得清清楚楚。
作為外人的陸炡,哂笑一聲:“這就護上了?”
他眼睛微乜,眼裡帶了點探究的意思,“不過我比較好奇,你想護的是寧甯,還是寧嘉青。”
“時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請回吧。”聞玨轉動輪椅轉身,往臥室的方向走,“走的時候記得把柵欄門帶一下。”
聞玨回到臥室,直到外面傳來關門聲,他伸手按開燈。
拖著疲憊的身子換好睡衣,雙手抓著床邊的護欄,上身用力坐到床上。
床是根據聞玨的身體條件定製的,最大程度的保證上下方便。
坐好之後,他用手將兩腿擺正,蓋上薄被。
因為不能隨意翻身,常年睡覺保持一個姿勢。不僅難以入睡,也會很早醒來。
所以聞玨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好,經常會感到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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