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時棲點頭,“我覺得也是,我之前看視頻說,技術不好都是這樣。”
“是嗎?”
顧庭柯的眼眸瞬間變得深邃,湊近時棲,手指輕輕摩挲他的鎖骨,一副現在就能再給實踐一遍的樣子:“七七?”
“嗯。”
時棲點頭,他身上的睡袍被顧庭柯撤散了一點,過長的下擺滑落出一雙緊實修長的腿,上方還帶著點點的指痕,很有點恃寵而驕的樣子,長腿碰了碰顧庭柯的腹肌,那點吻痕像是羽毛一樣掃過,卻道:“我餓了。”
昨天奔波了一天勞累了一晚上,今天又睡到現在,時棲確實是該餓了。
顧庭柯被撩起了火卻也只能自己受著,給他盛了飯菜,自己坐在一邊拍了一張時棲吃飯的照片再給昨夜驚動的人報一遍平安,順帶解釋一下時棲為什麽一天沒能回消息。
其中關越回得最快:“好了不用說了我猜到了,下次這種事情不要告訴我,不然拉黑。”
顧庭柯無可奈何低笑一聲,指尖在通話記錄的界面翻了翻,目光觸及那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微微一頓。
“怎麽了?”
時棲看他一眼,幾乎瞬間從顧庭柯的表情上猜出了什麽:“時臣嶼聯系你了?”
顧庭柯微一點頭。
“他跟你說了什麽?”
“等下告訴你,”顧庭柯將手機放在一邊,給時棲夾了塊排骨,“先吃飯吧。”
一直等到時棲吃完了飯,顧庭柯確定自己有足夠的機會來陪他,手指扣著時棲的指尖,用盡可能溫和的方式將時臣嶼的話轉述給他,等時棲的心情平複下來,才問道:“阿姨的事……你要告訴他嗎?”
*
時棲還是決定去見時臣嶼。
葉馥晚的事情,既然時棲現在知道了,總要告訴另一個當事人。
可雖然兩個人各自在顧庭柯面前互訴衷腸,但是時棲自打葉馥晚去世之後就沒叫過時臣嶼一聲爸,更何況他們斷絕的關系還沒恢復,這種時候也懶得回家見他。
時臣嶼當然也不會屈尊降貴來他和顧庭柯的家,於是二人隻好取了個中間的位置,找了家餐廳的包廂。
時臣嶼坐在這一頭,時棲坐在另一頭,中間隔著滿漢全席的圍成的楚河漢界。
時臣嶼沒動筷子,但時棲也沒有任何尊敬長輩的意思,自己拿起筷子先夾了塊魚肉。
反正是花時臣嶼的錢,不吃白不吃。
時棲本著這個心理,將雞鴨魚蝦全給嘗了一個遍,最終還是時臣嶼先沉不住氣:“顧庭柯平時沒讓你吃飽嗎?”
時臣嶼一邊皺眉一邊點著桌旁的屏幕又加了幾道菜,手上有多利索語氣就有多低沉“那個房間你也去了。”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時棲這才放下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
老實講,長這麽大,時棲和時臣嶼之間吵架的次數都比講話多。
他們中間隔著一個葉馥晚,早就不會好好講話。
時臣嶼給時棲的印象就是永遠不苟言笑的冷漠父親,在葉馥晚去世之後,還要加一條去南郊尋歡作樂。
就算是昨天時棲闖進了某些真相,他發現自己還是很難非常心平氣和地跟時臣嶼像個朋友那樣談話。
更何況,二十多年,他的嘴見到時臣嶼好像會默認運行一套程序,時棲挑眉看了時臣嶼一眼:“我在戀綜的那個采訪,是你找的?”
“是。”時臣嶼沒想到時棲居然沒有先問南郊的事,“怎麽了?”
“那後來路舟那個澄清的采訪,也是你放上去的?”
顧庭柯當初準備的澄清采訪不是那一個,時棲找來路舟準備的也不是那一個,路舟的最後一段采訪服裝、天氣、時間,乃至頭髮上的一根呆毛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分明是有人將一段完整采訪分成了兩段,故意讓眾人懷疑時棲的身份又在投票之前翻轉。
“時臣嶼,”時棲啪嗒將筷子一摔,“你吃飽了撐得的吧?”
“你!”時臣嶼想罵他,一瞬間又忍住了,“你說得這叫什麽話?”
時棲去的那個戀綜裡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人,自己在家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跑到裡面去給別人洗菜做飯,那幾個人表面上一副狗見了骨頭的樣子的,實際上不是圖時棲的長得好就是圖他的身份。
時臣嶼做了這麽多年的總裁,那幾個小年輕過過眼就知道都是什麽東西——一個一看就是夜場裡混出來的老手,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還故意拿賽船逼時棲出手,還有那個黃毛的小子,那雙眼睛時臣嶼一看就知道是什麽心思。
顧庭柯就更不是個東西了,雖然他現在名義上是時棲的男朋友,時臣嶼昨天也可以看著時棲心情不佳的份上不對他發作,但是這個人從小就對自己兒子圖謀不軌處心積慮。
但是時臣嶼心裡是這麽想,出口的卻是——
“他們要是真的對你有心思就,該接受你的全部,一點小事就作天作地地懷疑,”就時棲這個心軟的性子,“我不出手,你還以為人家是真的喜歡你,之前的虧還沒吃夠嗎?”
“還有你那一群什麽25萬的前男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先給觀眾一個心裡鋪墊,你後面一旦爆出來會發生什麽?”
時臣嶼或許是想真的想幫時棲過濾人選,鋪好剩下的路,但是他第一沒和時棲商量,雖然時棲之前闖禍的時候也未必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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