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就又發了一張紅色寶馬的車牌照來,“那查查吧!甄大老板隻身赴會,全程目光慈愛地看別人兒子?不應該吧?”
“艸!”常在峰低聲罵了一句,“他還給我派活兒。”
他不怎麽在劉一桐面前罵人,女警瞅了瞅他。
年輕警官乾勁兒正足,還不理解頂頭上司的煩惱。
要查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可就那幾個能用的人。
林巍坐上出租之後一時不知去哪兒,被的哥連著追問了幾遍才在“拐末”和“小野”之間勉強選擇了前者。
跟秦冬陽發生關系之後他見秦大沛多少有點兒不自然,可他最近在忙林勇的事,又怕和林天野共處久了泄露口風,不想給老同學增添心理壓力。
除了這倆地方再沒好的選擇,林巍突然意識到自己原來如此孤獨。
能找到多少人去夜場喝酒是一回事,有幾個人能沒目的地陪他呢?
當然可以回毛坯房,林巍卻怕自己在明知秦冬陽和人約會的情況下幽閉出狂躁症來。
至此他真後悔自己一時糊塗睡了朋友弟弟,再怎麽強調聲明都沒有用,身體一旦糾纏難解,別的也沒辦法區分清楚。秦冬陽不同沈浩澄,後者為了斬斷前緣能與一切過往保持距離,他和秦冬陽的糾葛要是鬧大,秦大沛和肖非豔都得怎麽自處?
生命之中已無太多溫情,再經失去,他林巍就要成遊魂了。
為此,出租停在“拐末”門口半天他都沒有下車,思索良久改了主意不見朋友,而去江畔一家叫“小串”的燒烤店裡獨斟獨飲。
江畔是個挺奇特的地方,整個H市的人們但凡起點浪漫旖旎的閑情逸致都會想起這片地方,可它一直都不繁華。
近些年來為了促進旅遊業的發展,一些想方設法的規劃和目的性極強的建設使得水上有了許多霓虹燈光,呼應景色的酒店民宿也都紅火起來,可那全都遠在離岸幾十米外,靠水地方還是寂寞,江鷗影孤,融不進去繁華。
林巍懶洋洋地喝著啤酒,對這生活提不起來興致。
就不應該休息。
就不用有周末。
他這騾子命運,天生就是要工作的。
否則就生虛無。
秦冬陽回到毛坯房後發現林巍不在,等了一會兒,百無聊賴地收拾收拾沒什麽可收拾的房間,看看十點多了,就給林巍打了一個電話。
林巍按了拒接。
秦冬陽想他大概是不願被人盯著,就沒再打。
這天折騰太過,秦冬陽累了,換好睡衣歪在床墊裡面,不知不覺就睡過去。
等到覺得身邊有人,秦冬陽立刻睜眼,“你回來了?”
林巍已在黑夜裡面望他良久,聞言嗯了一聲。
“去哪兒了啊?”秦冬陽隨口地問。
“你去哪兒了?”林巍仍舊注視著他。
秦冬陽又將眼睛閉上,咕噥地道,“我去尋點兒力量。”
隋萌總能給他力量,這是令人欣慰的事。
林巍兀自看著這個睡去的人。
尋找力量也是挺累的事
能夠找到也挺幸運。
工作日不能賴床,秦冬陽出客廳來,整理箱上擺著早餐。
他忙洗漱,然後慚愧地說,“不好意思。”
“吃完先走。”林巍隻道。
略怔之後,秦冬陽反應過來他這是不載自己上班的意思,飛速地把包子塞進嘴裡。
林巍叼著油條,把豆腐腦朝他推推,“一人一份,別浪費。”
秦冬陽就又呼嚕呼嚕地喝豆腐腦,樣子很急。
時間還很充裕,他是覺得可以同床共枕卻不能夠一起上班的情形有些尷尬,想把注意力給轉開。
終於跑到小區裡面卻碰上了之前碰到過的那個老婦,整個人都窩在地上。
秦冬陽嚇了一跳,以為她是突發疾病,想也不想就扶。
老婦借著他的力氣爬起,又是感激又是自嘲地笑,“腿腳不好使了。摔倒了站不起來,都把毛孩兒給嚇著了!”
“您沒事兒嗎?”秦冬陽擔心道,“我要走了沒人幫您。”
“沒事兒!”老婦反而安慰他說,“人上歲數就是這樣,小夥子快上班吧!謝謝你了!”
秦冬陽這才繼續往外面走,走了一段路後忍不住又回頭看看,但見老婦還在原處站著,見他回頭擺了擺手。
到了律所,秦冬陽立刻把剛接到的兩個案情資料整理好了擺在林巍桌上。
林巍卻沒有來。
張依卓很是奇怪地問,“大周一的,林律幹啥去了?開會都在,就咱倆沒有上級律師,李律也不奇怪。”
秦冬陽沒啥笑意地笑,“我也不知道啊!”
“秦哥也不知道?”張依卓更奇怪了,“林律真挺神秘。”
吃完午飯成蔚又過來看同學,秦冬陽隻管忙著自己的事,耳朵聽著兩個年輕人時不時地說話,沒太熱情也沒表露厭煩。
他只是個助理,刻薄不好,太過謙卑也不好。
林巍總不喜歡秦冬陽太好說話,當然,那只是對別人而言,對他就得服從。
昨晚睡得雖香,恍惚之中還是覺到林巍在看自己,看了很久。
後來他還動手除掉秦冬陽的睡衣,除得徹底。
雖然睡得迷糊,秦冬陽也很怕了一怕,心想這人精力實在太足,不光擔心自己能否承受,也慮影響林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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