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定得說,你是這個!”陸甲朝鏡頭比了個大拇指,“我呢,也給你提了點小建議,你可以參考看看。聽說你要參加文心杯的比賽?放心放心,絕對沒問題,碾壓那群小菜雞好吧!”
“繼續加油啊,年輕人,”最後,陸甲隔空做了個握手的動作,“搞不好幾年後,咱們還有機會合作呢!”
屏幕一黑,放映結束,房間的燈光重新亮起。
聞秋卻站著一動不動,呆呆地望著屏幕,人都傻掉了。
陸甲……他最喜歡的導演,拍了他心目中天才之作的導演……那個脾氣古怪又難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陸甲……看了自己的劇本,還誇自己牛逼……
裴渡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那疊劇本,朝他招了招手,“過來坐。”
聞秋仍是像做夢一樣,晃晃悠悠地走到他跟前,最後還是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天啊……”他總算反應過來一點,不可思議地看向裴渡,“你真的聯系上了陸甲?他最近不是很忙嗎……”
“前幾天他正好在淙城,所以親自去拜訪了一下。”裴渡說得雲淡風輕,然而聞秋卻立刻感到了那背後的辛苦,讓素來誰的帳都不買的大導演抽出時間給一個新人看劇本,即使是裴渡想必也要付出無數心思。
這份大禮實在過於沉重,又太過美妙,聞秋像是被灌入了致死量的幸福,低頭喃喃道:“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的……”
“什麽不用?這可是你的生日,在我看來怎樣準備都不過分。”裴渡微笑道,“好了,不想看看陸甲給你寫了什麽嗎?”
他的雙臂敞開,是個不懷好意的邀請姿勢。聞秋再一次無師自通地知道了他想要什麽,心裡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裴渡便很順手地從後面抱住了他,然後和他一起讀陸甲親手改過的劇本。
劇本無疑具有強大的吸引力,然而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了,聞秋很快就心猿意馬起來。很久之前,在轟趴別墅的那個晚上,裴渡也曾這樣抱過他。只是那時兩人還不熟悉,所以那個擁抱並不算親密。
而現在,裴渡將很大的分量壓在了他身上,手臂箍緊了他的腰,讓他有了一種被野獸捕獲的錯覺。聞秋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就被他隨心所欲地揉在懷裡,自然也碰觸到了那個東西,一顆心砰砰地加速跳動,手指腳趾全都緊緊地蜷縮起來。
最可惡的是,裴渡明明都有反應了,仍裝作沒事人一樣,一本正經地和他討論劇本,那呼吸卻盡數噴在了他的耳側:“看,這句台詞陸導演幫你改得很好,人物一下子就立體起來了……”
“呼……”話聽在了耳朵裡,很快又融化在了一片沸騰的腦海裡,聞秋意識到自己在急促地喘息著,灼熱的情緒淋上了酒精,在血管裡燒成一片。他忍無可忍地半擰過身子,去捂他的嘴,“夠了!”
裴渡略略松開手臂,於是聞秋一下掙出了他的禁錮,然後用蠻力將可惡的男人摁倒了。霎時間位置倒轉,裴渡被他推得仰倒在沙發上,而他則騎坐在男人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從姿勢上他似乎佔了優勢,然而實際上他仍是被掌控的那一個。裴渡依然遊刃有余,饒有興味地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然而他卻早就已經亂了陣腳,所有的理智都變成了茫茫的火焰,散發著摧毀一切的力量。
聞秋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地俯下身去吻他的唇。
然而並沒有預想中柔軟的觸感——裴渡用手掌略略一擋,笑看著他:“想好了哦?不是說要留給真愛嗎?”
聞秋睜開眼,隔著一道手掌看向他,眼神明亮而銳利,那裡面翻騰的情和欲,讓裴渡的心無端錯跳了一拍——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不是怕聞秋後悔,而是怕自己無法承受如此洶湧的愛意。
“吻就是吻,代表不了任何事。”聞秋擒住他的手腕堅定地移開他的手,然而噙住了他的唇。好像一點即燃的乾柴,從剛接觸的那一刻野火便開始蔓延,裴渡很快變得比他更加主動更加熱烈,反將他壓在身下,貪婪地攫取他甜美的氣息。
一吻完畢,兩個人都氣喘籲籲,裴渡撐在他身上,拽著瀕臨消散的理智警告他:“別後悔。”
聞秋揪著他脖子上系著的緞帶,將他拉下來,再次深深地吻上來,“你才是。”
6668字,見評論。
夜深了,裴渡一個人靠坐在床邊,像一隻飽食的野獸,饜足地回味著剛才的一切。聞秋已經累得睡著了,翻來覆去幫他做清理時都沒醒,洗完也沒有適合他的衣服,裴渡乾脆隻給他套了一件自己的T恤。
於是他就無知無覺地躺在自己身邊,兩條修長的腿從T恤下擺伸出來。盡管從頭到腳洗得很乾淨,卻仍從內而外地散發著自己的信息素。
裴渡靜靜地打量著他的睡顏,看他柔軟的頭髮落在耳側,長睫在臉頰上投下陰影,嘴唇被親到破了皮,是紅潤潤的色澤。
這是一個剛被自己佔有過的OMEGA,他曾對很多事懵懂無知,是自己一點點教會了他,又一步步掠奪了他。或許是ALPHA的本能作祟,亦或是受到了信息素的蠱惑,裴渡的心不可思議地柔軟起來,好像浸在溫水裡,綿綿不絕地凝聚著熱量。
夜風靜悄悄地吹著,月亮的清輝灑滿了房間。裴渡想起了許多事,他們的第一和第二次見面,那狡猾如兔子一樣的OMEGA,有一雙充滿防備的翡翠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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