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人。”顧亦銘面無表情撂下一句話,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視線之中,像是深怕別墅裡的李子沫等急了一樣。
你看,愛與不愛就是可以區分得這麽明顯。
明明兩個人同處同一時光望向同一個人。
可就是有一個站在光裡,迎向他的風花雪夜,
而另一個匿進黑暗,收場他的花落人亡..
安助理不敢在門前多停留,開車繞到了後門。
經過了上次的教訓,安助理再也不敢離許苑過近,他只能將睡得迷迷糊糊的許苑搖醒,半推半拉地讓人跟上自己。
少年拖著髒兮兮的殘腿從車上滾了下來。
安瀾別墅造價昂貴,即便是後門也難掩奢麗,許苑就像是無意間闖進這裡的乞丐 ,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格格不入。
可誰能想到這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曾經是這裡的主人。
踏進別墅的那一刻,熟悉的海鹽搭配木質琥珀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裡竟還點著許苑住在這裡時專門調配的熏香。
記憶擅自開啟普魯斯特效應,棲息在身體裡的千萬隻蝴蝶同時振翅盤旋,頃刻間許苑淪落為回憶的囚徒...
一樓後廳還是老樣子,常年留著一盞暖色的夜明燈。
一次許苑半夜偷偷溜出去排練,回來的時候怕驚動顧亦銘,他偷偷摸摸地準備從後廳摸上樓.
後廳光線不好,他接連撞了好幾個櫃腳,隨後一頭撞進了“守株待兔”的顧亦銘懷裡。
男人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扛到房間,把他扒光了狠狠“懲罰”一番後,才親手揉開跌打藥捂在他的膝蓋上..
自那以後,後廳的這盞燈再也沒有滅過..
這裡,好像什麽都沒變,卻又什麽都變了。
“喂喂,走這邊,這裡可不是你走的地方。”安助理拉住恍恍惚惚的許苑,用很小的聲音說:“要是被李小少爺發現你可就慘了!”
直到安助理打開了地下室的柵欄門,許苑都沒反應過來,他即將被顧亦銘關在這裡。
他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裡面熟悉的東西。
架子鼓,獎牌,證書...
他曾經當成寶貝一樣珍藏在儲藏室的東西,現在卻像是垃圾一樣堆在了地下室,蛛網灰塵厚厚的蒙上了一層。
一如他灰白無望的人生..
安助理推了許苑一把,將人推進柵欄門裡,“顧總說,你以後就住這兒了。”
說完他不敢再看許苑眼睛,低下頭匆匆鎖上門。
許苑怔忡地站在黑暗裡,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像是肉體伴著靈魂一同生了鏽,他嘴唇闔動了幾下,卻沒能說出話。
有一種心臟被灼傷的錯覺。
...
高燒不退似乎也有好處,許苑整個人處在混沌中,難受得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想其他。
他蜷縮到牆角的木板床上,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許苑一覺接一覺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迷糊中他似乎聽到了柵欄門拉開的聲音,額頭上冒出的虛汗似乎被誰溫柔地擦拭乾淨了,有一股熟悉而強勁的的信息素水一般溫暖地包裹著他。
可他脫力地實在睜不開眼睛,整個人像被拋起到雲端,破罐破摔到任憑風將他吹向何處..
似乎有什麽撬開了他的嘴,散發著菜香的粥在他的嘴巴裡散開...
熟悉而懷念的味道...
許苑看樣子是真的餓急了,眼睛也沒睜開,像是春日裡瘋狂拔節的小春筍,張著小嘴貪婪地汲取再汲取..
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小家夥卻好似還沒吃飽,猩紅的軟舌蚌肉似的尋找著什麽,口腔裡不安分地伸伸縮縮。
顧亦銘伸出手擦許苑嘴角的粥疤..
少年發著燒的身體比往常要熱,就連舌頭也是,滾熱的舌尖無意識舔過顧亦銘的指關節。
男人骨節分明的指節上立竿見影地蜿蜒著晶瑩的涎水,像是被誰放lang地勾引過..
顧亦銘眼神一下子暗了。
對方是許苑,顧亦銘自然不會管許苑的死活,光是看著那香軟的小身子,他就恨不得用欲望直接將人給生吞活剝了.
也不管人還混沌著,顧亦銘將許苑壓在手下,強硬地欺負了上去。
疼痛降臨地猝不及防,許苑的身體比大腦先一步產生應激反應,他昏昏沉沉地拱起身子,發自本能的抗拒男人的親近。
“走..滾開..”
可就許苑這點力氣,對於顧亦銘來說就跟下了一場毛毛雨一樣,顧亦銘隻用了一隻手就將他纖瘦的身姿打開成獻祭的姿勢..
許苑眼睛始終閉著,睫毛壓得七倒八歪,嘴裡斷斷續續地重複喊疼...
顧亦銘一下子沒收了力,狠狠一下過去.
少年帶著微微弧度的小腹猛地痙攣,內裡狠狠攪成了一團。
潛意識中的護崽念頭作祟,許苑就像是突然詐屍一樣,猛地抬起身子,朝著顧亦銘最柔軟的地方,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
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顧亦銘英俊深邃的臉龐上罕見地扭曲著怒意。
精致的瓷碗被他“啪”地一聲扔到了大理石桌面上。
想到許苑不顧一切護著肚子裡那個野種的樣子,男人的目光越積越沉。
他暗忖著,得盡快把那個野種處理了,絕不能再拖了。
第50章 拿出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