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妄把裝著畫筆的盒子蓋好,抬起頭,“會的,如果你接受了我的邀請,我會每天都守在窗邊。”
喻年輕聲笑了出來。
忙活完了搬家,祈妄就聯系上了宋雲椿,還有褚赫君和小谷,問問大家是否有空出來見一面。
小谷和褚赫君結婚好幾年了,兩個人接手了宋雲椿當時留下的朝十,現在依舊是作為家庭餐廳在經營。
但是現在這個點,她跟褚赫君正在國外進修學習,為期一個月。
在聽見喻年的聲音的那一刻,小谷幾乎哭了出來。
“你去哪裡了啊,”明明已經是獨立能乾的老板娘,但谷女士哭起來依舊像二十出頭的時候一模一樣,依舊隨意地扎著丸子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她哭得停都停不住,“一個你,一個祈妄,兩個人跟失蹤了一樣,我結婚倒是知道送禮物,誰要禮物,給你們準備了請帖,一個人都不來……”
喻年只能連連道歉,好聲好氣地哄著她。
祈妄跟谷雨桐褚赫君其實沒有那麽熟稔,但是望見曾經的同事,也覺得親切。
最後定下了四月份見面,正好宋雲椿也帶著女兒從法國回來探親,小谷和褚赫君進修也結束了。
小谷在視頻裡衝喻年秀起肌肉,“我現在可是大廚,對我尊重點,我可是精通中餐和西餐的大廚。等你來了,我給你露一手。”
喻年啞然失笑,連連點頭。
朝十的聚會雖然往後延了期,但是另一場聚會倒是提上了日程。
在跟祈妄去往餐廳的路上,喻年一度想退縮。
“要不不去了吧,”他一隻手捂在臉上,感覺自己平複許久的胃病都要犯了,“我都能想象到應泉深跟章雲堯看我的眼神,這算什麽,鴻門宴啊。”
他跟祈妄戀愛這件事,家裡倒是知道了,但是出於一點莫名的心虛,他沒有特意通知自己兩位情比金堅的好基友,應泉深跟章雲堯。
尤其是應泉深,這位少爺現在遠在國外,想來也管不到他國內的閑事。
但他跟祈妄這樣出雙入對的,他“風流”名聲又在外,祈妄也早就在圈內出了櫃,大家都有八卦的心思,又見喻心梨跟裴照一副默認的態度,這話傳著傳著,不知怎的就傳到了應泉深的耳朵裡。
然後在某一天早上,喻年還躺在被窩裡賴床,跟祈妄一會兒說點工作的事情,一會兒講點情話,一會兒又開了開車。
正覺著難怪君王不早朝,應泉深的電話就跟午夜凶鈴一樣響了起來。
比催命符還可怕。
喻年至今都不願意回想,他被應泉深中氣十足地罵了半個小時,從他爛泥糊不上牆孺子不可教栽坑裡也是活該,一路質問到有沒有把他跟章雲堯當朋友,這麽大個事情也不通知他們,是不是想絕交了?!
喻年覺得自己自打成年後,再沒有這麽唯唯諾諾過,被訓得頭都抬不起來。
最後等他回過神,他已經答應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要帶著祈妄與他們共進晚餐。
想到這兒,喻年按了按胃部,深覺自己應該吃兩粒胃藥再出門。
作者有話說:
小喻只是純潔地想玩一下製服play
第77章 和平共處
可是車已經開到了餐廳門口,章雲堯跟應泉深已經在門內等著了,就算是鴻門宴,喻年今晚也必須要去了。
他解開了安全帶,推門下車,但是走下車好幾秒,卻都沒見祈妄下來,他又彎下腰,往車內看去,“你坐著幹嘛?”
車已經熄了火。
祈妄坐在車裡,剪裁漂亮的風衣因為坐姿,輕輕壓出幾條褶皺。
他側頭望著另一邊,喻年的臉從車外探過來,只露出一半,圍著深紅色的圍巾,襯得皮膚雪白,漂亮得像一道天光,像是要把把車內照亮。
祈妄睫毛顫了顫,到底還是沒說出什麽別的話,只是拿起了車鑰匙,“來了。”
在跟喻年一起往餐廳樓上走的時候,進入昏暗的走廊裡,祈妄還在想,也不知道喻年的朋友們見到他是會什麽反應。
他當然知道以喻年的細致妥貼,一定會事先溝通安撫,沒有人會給他難堪。
但換位思考,他若是喻年的朋友,大概也不會想看見喻年與他這樣的舊情人複合,多年未歸,又讓喻年久傷難愈。
短短的幾分鍾思考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包廂外。
服務生推開了門,屋內燈光明亮,黑白色為主的裝飾風格,較為中間的位置擺著一張漆黑的方桌,上面放著幾支枝形蠟燭,旁邊還有一個圍起來的米色沙發,上面已經坐著兩個身形高挑的男人。
祈妄一眼先看見了章雲堯,畢竟多年前他與章雲堯也算相識,比起多年前清瘦秀麗的樣子,章雲堯倒是沒有太變,只是高大了許多,已經不再是瘦弱的模樣。
倒是左邊那個男人更具有存在感,黑色的頭髮裡挑染了幾縷銀色,五官英俊深邃,右手把玩著一隻黑色的打火機,笑起來有些漫不經心,高傲又有些張狂。
這顯然是喻年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應泉深。
應泉深跟章雲堯也聽見了聲響,回過頭來,兩個人臉上都流露出笑意。
喻年快步走上前,被已經站起來的應泉深抱了個滿懷。
在倫敦的這些年,不僅是喻年長高了,應泉深也二度發育,個子直竄一米八五,依舊比喻年高上幾分,看著像喻年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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