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兩張床甚至可以實行乾濕分離!一張弄濕了,另一張乾的還可以接著睡!
貓膩,絕對有貓膩!
難道說,段野洲今夜是……有備而來?
第21章
呂儒律那因為半醉不太好用的腦子一下子被嚇得明澈透亮, 飛速地運轉了起來。
現在回頭仔細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和段野洲之前已經因為晚歸沒帶身份證借住過小情侶家,段野洲今天如果不想繼續借住, 為什麽不提前準備好身份證?
更何況, 在他提出來去住酒店之前,段野洲已經決定住酒店了。如果沒有帶身份證,段野洲怎麽敢決定?!
段野洲費盡心機說這麽多謊言還不是為了和他住一間房!所謂的雙人床標間,不過是段野洲用來迷惑他, 讓他放松警惕的障眼法!
好一招以退為進!段野洲果然聰明!
段野洲今天才考完試, 如果想放松一下或是孤獨不想一個人睡,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告訴他。之前在溫泉山莊他們連一張床都睡過,再一起睡一晚標間他未必會拒絕。就算他不同意,段野洲大可搬出他童年陰影那套, 他肯定拒絕不了。
誰讓他就生了這麽一副同情弱小的柔軟心腸。
“律哥?律哥!”
段野洲的聲音將呂儒律的腦子從縝密的推理與演練中拉了回來。他嘗試坐起身,卻因為穿得太厚身體又發軟直接仰面倒了回去。他感覺有些丟人,乾脆躺平擺爛, 眼睛瞪著天花板,問:“叫我幹嘛。”
一張臉擋住了他欣賞天花板的視線。
呂儒律平躺在床上, 腦袋在床邊;段野洲站在床邊,低頭俯身和他說話:“看你一動不動,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呂儒律說:“沒, 我只是隨便眯一下。”
兩人以一種十分滑稽的方式對視著, 呂儒律驚訝地發現, 即使以他現在的死亡角度從下往上看段野洲,段野洲依舊是好看的, 養眼的,跟隨目光垂下來的睫毛顯得特別的長。
呂儒律覺得這樣說話脖子有些累, 剛要換個姿勢,段野洲卻先他一步移開了視線:“你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你剛剛……說了什麽?”
“ 我問你要不要泡澡。”
“哦,不用了,我待會去衝個澡就行。”
“行,那我先去洗。”
等段野洲進了浴室,呂儒律蹬掉鞋,脫了外套,然後慢吞吞地轉體90度,讓自己腦袋回到正常睡覺的床頭位置。
一起睡就一起睡吧,問題不大。他多陪段野洲說說話,聊聊童年,複盤複盤今天的國粹戰局,或者挑一對小情侶盡情吐槽……時間過得很快的,一晚上一眨眼就過了。
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後,呂儒律強迫自己以平常心面對即將到來的夜晚。他手上刷著手機,耳朵時刻注意著浴室的動靜。沒過多久,浴室的水流聲停了,他也做好了決定。
等段野洲出來後,他要先發製人,問問段野洲怎麽看待這兩年的國際形勢,率先為今晚兩人獨處的氛圍打下堅實的基礎。
呂儒律聽見浴室門拉開的聲音,在心裡默默醞釀好說詞。段野洲人一出來,他就用閑聊般的口吻說:“話說,段野洲,你對‘全球變暖’有什麽看法嗎?”
段野洲停下用毛巾擦頭髮的動作,朝他看了過來。
段野洲穿著酒店的純白浴袍,正常尺碼的男士浴袍穿在他身上至少小了兩個號,下擺隻到膝蓋的位置,遮不住他流暢又結實的小腿線條;肩部的位置也略緊,段野洲的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把胸前的浴袍往兩邊扯開,銀色的十字架一整個暴露在外面。
呂儒律暗暗松了口氣,他剛才險些以為段野洲會隻穿條內褲出來,算段野洲還有一些底線。
“你又在抽什麽風。”段野洲似乎心情很不錯,回答他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嗓音裡居然還帶著笑:“酒還沒醒嗎?”
呂儒律面色深沉:“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的酒品,我喝醉了就喜歡和別人聊國家大事。”
段野洲戲謔道:“那你和我老家一些中年大叔還挺像的。”
呂儒律:“……你丫的。”
說起老家,呂儒律倒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回我家過年的機票我已經買好了。”呂儒律說,“後天下午兩點的飛機,買的頭等艙,沒問題吧?”
“沒問題。”段野洲擦完頭髮,把毛巾隨手往沙發上一扔,在另一張床邊面對呂儒律坐下:“機票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了。”呂儒律揚起手中的手機給段野洲看,“這個還是你送我的呢。”
段野洲想了想,也沒有堅持:“那我給你爸媽買禮物吧,可是……我不太會。你爸媽喜歡什麽?”
呂儒律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我爸喜歡修車,我媽喜歡看我爸修車。你送個千斤頂給他們吧。”
“……認真的?”
“是啊。”
“行了,你閉嘴吧,我自己想。”段野洲思索了一會兒,靈機一動:“對了,我可以問問瀾哥。”
呂儒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瀾哥?”
段野洲一邊給謝瀾之發微信,一邊解釋:“瀾哥說他今年要去秦書學長家過年,他肯定會給秦書學長的父母準備很多禮物,我按照他的購物清單買就行了。”
呂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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