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哥還是別相信我了,遲來的信任比草都輕賤。”段野洲輕描淡寫道,“實不相瞞,我的確夢見我睡了你,還用各種姿勢睡了好多次,滿意了嗎?”
傻子都能聽出來段野洲是在陰陽怪氣,洪子騫卻在那:“臥槽真的假的?!都有些什麽姿勢?”
呂儒律氣笑了:“你特麽重點是不是搞錯了。段野洲是在陰陽我,你聽不出來啊?”
洪子騫向段野洲求證:“是嗎?”
段野洲不置可否。
“你說這種話就沒意思了啊學弟,”呂儒律瞥了眼洪子騫,湊到段野洲耳邊說:“你對我又硬不起來。”
段野洲微微一笑:“我謝謝你還知道壓低聲音說這個啊。”
段野洲收拾完畢,拖著行李箱和呂儒律一起出了門,呂儒律的車就停在段野洲宿舍樓下。兩人上了車,段野洲拿出手機回了幾條微信,忽然道:“律哥,你和瀾哥說什麽了?”
呂儒律一臉茫然:“我這兩天沒和謝瀾之說話啊。”
“那瀾哥這是什麽意思。”
呂儒律接過段野洲遞來的手機,看到了他和段野洲的聊天記錄。
謝瀾之:【需要我幫你打聽一下相關的醫生嗎】
一碗野菜粥:【什麽醫生?】
謝瀾之:【男科醫生】
呂儒律:“……”
“靠,肯定是4721和1274說的時候傳達有誤!別急啊學弟,學長這就為你澄清。”呂儒律按下語音按鈕,惡狠狠道:“少特麽胡說八道,段野洲沒問題,他只是對我一個人硬不起來而已!切記,段野洲對我——硬不起來!”
段野洲不忍直聽地按住眉心,重重地歎了口氣:“這麽愛說這句話,我給你買個喇叭循環播放好不好?”
第28章
段野洲買禮物的商場出了名的貴, 他按照謝瀾之給男朋友父母準備禮物的規格一套買下來,價格遠遠超過了呂儒律的預期。
呂儒律看著學弟面不改色地買單刷卡,不由地問:“段野洲, 你爸媽究竟是幹嘛的?”
段野洲漫不經心道:“乾互聯網金融的。”
呂儒律捧場地“哇塞”了一下:“高大上的行業啊。”
段野洲問:“那律哥家呢?”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呂儒律聳聳肩, “我爸喜歡修車,我家是開修車行的。”
段野洲一挑眉:“你認真的?”
呂儒律莫名其妙:“這有什麽好開玩笑的,我小時候還經常在我家店裡幫忙洗車呢。”
段野洲問:“會辛苦嗎?”
“當然啊,你想想在北方的城市, 大冬天給別人洗車……”呂律儒言語中滿是歲月的滄桑, “我十根手指凍得和好吃的胡蘿卜一樣。”
呂儒律以為段野洲會對他童年悲慘的經歷表示同情,沒想到段野洲卻饒有興趣地問:“有多好吃?凍一個給我吃吃。”
呂儒律沒了表情:“不給。”
脫敏之後的呂儒律發現了一個真理,一個人的心境很大限度地決定了他的視覺。比如段野洲這句“給我吃吃”,放在以前他十有八九會覺得段野洲在調戲自己, 暗示想和他玩舌尖舔手指之類的男同情趣。而現在——
都說對一個男人的愛最初始於同情和可憐,而段野洲一點都不可憐他,特麽隻惦記著吃, 怎麽可能喜歡他啊。
愛與不愛,真的是太明顯——太明顯了!
段野洲買的禮物實在太多, 再加上兩個行李箱,東西比一家四口出行的規模還多。呂儒律信心滿滿地要求承擔總行李一半的重量, 結果才走了兩分鍾人就不行了, 坐在行李箱上直喘。而段野洲拎著同樣重量的行李卻悠閑得像在自家客廳散步。
呂儒律仰頭看著他, 虛弱地說:“段野洲, 你怎麽都不喘的啊?只有我一個人喘,顯得我好菜雞啊。”
“知道了, 下次我喘給你聽。”段野洲從他手裡把東西全拿了過去,同時不忘發出對他體力的嘲笑:“小廢物。”
呂儒律無法反駁自己當下的廢物, 坐在行李箱上一動不動地裝死,任由段野洲推著他繼續走。他的行李箱承重非常好,坐兩個他都沒有問題。
呂儒律一手抱著拉杆,一手撐著下巴,看著段野洲目不斜視的側臉,心道段野洲罵我廢物,他果然不喜歡我啊。
仔細觀察段野洲的言行舉止,就會發現裡面全是段野洲不喜歡他的證據。
唉,他以前真瞎啊,丟人。
段野洲一路推著他去辦理托運。辦手續的時候,呂儒律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媽王女士打來的。
呂儒律接起電話:“媽,怎麽了?”
王女士:“小律啊,我和阿姨正在菜市場買今晚的菜呢。你那個學弟都喜歡吃什麽呀?”
呂儒律:“甜甜圈和奶茶吧。”
王女士:“你這孩子,老娘是問你他喜歡吃什麽菜!”
呂儒律:“我也不太清楚。”
王女士:“不清楚就去問呀!學弟喜歡吃羊肉嗎,讓阿姨給你們燉羊肉好不好?還有還有,你們到時候是睡一間房還是兩間啊,要不要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段野洲示意呂儒律從行李箱上下來,他要把箱子拿去托運。呂儒律忙著應付王女士,沒看到段野洲那個“下來”的手勢,反而朝段野洲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下一秒,呂儒律就如同一個坐著嬰兒車的狗子,被人單手從行李箱上拎了下來。他還沒搞清楚狀況,人就在地上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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