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另一頭,王女士依舊在滔滔不絕:“……被套是給他換白色還是黑色啊?枕頭他喜歡高的還是矮的?小律,這些問題你問了學弟沒?小律?呂儒律!”
呂儒律被問得不耐煩了:“這些到家再說吧。我要過安檢了,掛了啊媽。”
王女士氣急敗壞:“哎,先別掛!你敢掛老娘電話試試?”
呂儒律掛斷電話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了一陣陰風,吹得他後背陣陣發涼。
上飛機後,呂儒律在【4J2Z】的微信群裡告知眾男同:朕已登機,感覺良好。
以不變彎為己任:【男同們,朕走了,你們的狗糧給別人去吃吧哈哈哈哈哈】
一碗野菜粥:【我們上飛機了,學長們再見】
謝瀾之:【走好】
徐寧:【兩位學弟一路順風】
楚城:【律哥回學校的時候爭取帶個女朋友一起啊!】
秦書:【狗糧的事別擔心,你實在想吃,我們可以喂你電子狗糧~】
……
近三個小時後,飛機準點降落在機場。呂儒律睡了一路,遠離男同磁場的他神采奕奕,坐在行李箱上指揮段野洲走快點走快點。段野洲懶得理他,臉色也不太好看,似乎有些蒼白。
呂儒律問:“你怎麽了?是暈機嗎?”
段野洲點了點頭:“嗯嗯嗯——你爸媽會來接你嗎?待會我們是不是就要看到他們了?”
呂儒律說:“天太冷我讓他們別來接了,我們打車回家。”
段野洲“哦”了聲,臉色瞬間好轉不少,露出笑容:“我還挺喜歡打車的。”他垂眸看了呂儒律一眼,又道:“其實一想到要見你父母就很緊張,緊張到想吐,1247見4721父母時的感覺想必就和我現在一樣吧。”
“你快拉倒吧。”呂儒律用“求求你放過我的黑歷史”的眼神看著段野洲,“你坐飛機難受,一下飛機馬上好了,這特麽就是暈機的症狀,沒得洗。”
段野洲輕笑了聲:“到了,不敏感哥。”
兩人已經到了出口。呂儒律從行李箱上下來,和段野洲一起走了出去。
機場的到達口圍著不少接機的旅客。呂儒律才踏出去半個身子,就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呂儒律——呂儒律來了,呂儒律出來了!”
呂儒律連懵逼的表情都還沒來得及擺出來,數道閃光燈匯聚在他身上,瞬間亮瞎了他的狗眼。
哢嚓哢嚓——
“呂先生,請看這邊!面對鏡頭謝謝!”
“呂先生可否耽誤幾分鍾,接受我們的采訪!”
在呂儒律身後,段野洲震驚到眼神都變得清澈了:“律哥,你真的只是個學計算機的大學生嗎?”
呂儒律顫聲道:“巧了麽不是,你的問題正是我想問的。”
其他接機的旅客看到這陣仗,還以為是哪個明星來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呂儒律正思考著自己穿越到平行世界的可能,突然在扛著相機大炮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呂儒律:“…………”
“律哥,我有點社死。”段野洲沒良心地緩緩而離,“我還是先離你遠點吧。”
不愛一個人的時候連社死都不願意陪他一起。他能理解段野洲的想逃,但他不接受!
“不行,要死一起死!”呂儒律戴上外衣上的帽子,盡可能地擋住臉,一把牽起段野洲的手,奮力衝了出去。
那些人立刻圍了上來,大約四五個人,有的扛著相機,沒有相機的就舉著手機。
“請問呂同學你和隔壁這位帥哥究竟是什麽關系?”
“呂同學,別人都是帶女朋友回家過年,你為什麽隻帶個學弟呢?這其中是否有什麽隱情?”
“呂同學,王女士說您於三個小時之前不顧她的阻攔掛斷了她的電話,這件事是真的嗎?”
好不容易遠離了人群,呂儒律捂著因社死紅透了的臉,對其中一個人道:“差不多得了啊,張哥。”
那個叫張哥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熱情地拍了拍呂儒律的肩膀:“來來來,讓我們一起鼓掌歡迎小少爺回家!”
“你們鼓掌我就自殺。”呂儒律麻木地說。
段野洲也猜到這是惡作劇了,好奇地問:“誰和你玩這麽大?”
呂儒律發出兒子搬的歎息:“我媽。這些人都是我家修車行的員工。”
段野洲沉默兩秒:“我隱約知道律哥的性格是遺傳的誰了。”他真心發問,“所以,你家是沙雕一家人嗎?”
呂儒律笑容中帶著有一個沙雕媽的幸福和苦澀:“那倒不是,我爸還挺正經的。”
張哥擠眉弄眼道:“誰讓你沒事掛你媽電話啊,活該。她在家裡給你們準備晚飯走不開,拜托我們來收拾——啊不對,拜托我們來接你們回家,算加班費的喲。”
張哥等人接過他們的行李,一群人說說笑笑地走出機場。
“歡迎來到我的家鄉,段野洲同學!”呂儒律張開雙臂,深深呼吸著家鄉能凍死人的空氣,滿心陶醉:“這是一座北方的城市,更是一座沒有男同喂我們狗糧的城市!接下來的一個月,請和我一起享受獨屬單身直男的快樂吧!”
段野洲慢條斯理道:“話不能說的太滿。”
呂儒律不以為意:“怎麽不能?我不信4J的狗糧還能飛躍一千多公裡往我們臉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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