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什麽關系?”蘇南仰著下巴,艱難開口,“成年人氣氛到了,被欲望眯了眼,一時衝動發展一夜唔——”
霍聞聲直接單手掐住了他的下頜,虎口卡在他的唇齒,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蘇南因疼痛而發出嗚咽,急促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打在霍聞聲手背。
“這就是你的‘自知之明’嗎?”霍聞聲俯身靠近,漆黑的眼底有似有雷雲翻湧,“我以為我表現得足夠明顯了。看不慣有人欺負你,更看不慣有人惦記你,我有耐心等你,但不代表我沒有脾氣。”
蘇南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在霍聞聲手下不安地顫抖,甚至想要逃離,不敢面對他的言外之意。
霍聞聲鉗住了他的另一隻手,積攢的煙灰掉落,在兩人手臂上留下相同的滾燙。
有人自虐般靠疼痛堅持,有人清醒地在疼痛中抑製暴戾。
“我既然從不需要床伴,你覺得我為什麽跟你上床?”霍聞聲又問。
對方灼熱的氣息打在蘇南臉上,讓蘇南感覺到了窒息般的痛苦,他像是渴望又像是害怕去探究答案,本能地錯開視線。
“你覺得我是因為氣氛到了,被欲望眯眼,所以一時衝動?”霍聞聲捏著他的下頜,逼他看向自己,“是這樣嗎?”
“不然呢?”蘇南被激出了怒氣,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瞬間崩塌,聲線都開始顫抖,“不然呢?”
手下的人明明已經要碎掉了,卻還是強撐出一副強硬姿態。
霍聞聲又一次因為他這身傲骨而生出無窮的惱怒,惱怒他曾經不管不顧地喜歡過別人,更惱怒他在此刻自欺欺人,揣著明白裝糊塗。
有一段過往算什麽?誰沒有過往呢?霍聞聲從前覺得這不是什麽大問題,他可以等,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到蘇南看向他,走向他。
可是事實證明,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可以接受蘇南偶爾的畏縮,不安的猶豫,可他無法忍受蘇南已經踏出了那一步,又要自欺欺人否認一切,否認和他的一切。
先前在衛生間,蘇南用冷水洗過臉,他的額發是濕的,眼睛也是濕的,一張臉連帶眼瞼都染了紅,微張著唇輕輕喘息的時候,欲態攝人心智。
讓霍聞聲想到了他在床上的樣子,倔強不肯服軟的姿態,需要一些必要的手段。
霍聞聲驀地松了手,在蘇南大口喘息的時候,按著他的後腦吻了下來。
這個吻是凶狠的,帶著懲罰性質,強勢地席卷蘇南的口腔,呼吸被掠奪,欲望被挑起。
霍聞聲將他手裡那支煙抓走丟開,另一隻手扯出了他的襯衫衣擺,金屬搭扣清脆一響,襯衫夾失去了作用,讓霍聞聲的手可以肆意遊走。
蘇南的皮肉被掌控,他在霍聞聲的掌下輕顫輕喘,先前拿著煙的手還懸在半空,五指緊繃,時而握拳,又時而放松,最後像攥緊救命稻草一般攥緊霍聞聲的衣衫。
霍聞聲摸到了他大腿上的皮圈,呼吸驟然加重,長桌上的杯子被推倒,嘩啦啦地砸向地毯。
“霍聞聲。”蘇南被抱起又被壓製,按在了長桌之上,他在喘息的間隙顫抖著叫霍聞聲的名字,像是警告,又像是求饒。
霍聞聲俯下身將他籠罩,居高臨下,無動於衷:“現在也是氣氛到了嗎?又或是我只是一時衝動?”
唇齒間禁錮已經消失,身體上的疼痛和麻痹感也被欲望和本能取代,蘇南在接受和逃避間盤旋,是被逼到了懸崖邊,進退維谷。
良久,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抬手捂住眼睛,聲音輕不可聞。
“我不想知道。”
不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
在我最混亂最難堪的時候。
不要告訴我,
也不要靠近我。
看清我,然後離開我。
兩人無聲對峙良久,直到霍聞聲看見蘇南掌下淌出一道清亮的水痕,怒氣與旖念都因為這點水漬而收斂。霍聞聲拿開他的手,沉沉地望進蘇南混亂的一雙眼睛之中。
“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想要?”
蘇南沒有回答,只是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攥住了霍聞聲的衣擺。
“我不想知道。”他的聲音輕不可聞,像是在重複之前的答案,又像是在給出新的答案。
好像有溪流無聲流淌,從蘇南的眼睛開始,流進了霍聞聲的心口,水流搖晃,充斥酸脹,種種情緒都在逐漸收斂。
驕傲的人總是敏感易碎的,這並非是可以輕易掠過和隨意拋棄的東西。
良久,霍聞聲無奈輕歎,低頭吻在蘇南眼尾:“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
然後直起身,替蘇南整理凌亂的衣擺,重新把他抱進懷裡。
“算了,”他說,“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第50章 紅痕印記
趙從礪作為這場舞會的舉辦者,自然不能真的讓這場鬧劇沒個收場,所以想讓霍聞聲重新加入舞會,給其他人一個台階。
在蘇南回到房間休息之前,趙從礪讓趙自寒過來邀請他和霍聞聲,一起來跳開場舞。
蘇南下意識去看霍聞聲,霍聞聲沒有表態,蘇南隻好道:“我不會跳舞,抱歉。”
趙自寒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麽,聞聲會,讓他教你。”
蘇南複又側眸看向霍聞聲,對方仍舊沒有表態,看過來的目光有些深沉,像是一種無聲的逼迫,持續的時間不長,只有兩三秒,然後逼迫消失,蘇南聽到霍聞聲沒有太多情緒地說:“你可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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