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又走近幾步,那真的是一個皮革項圈,項圈外側鑲嵌了銀色的鉚釘,掛著一根銀鏈子,銀鏈往下又分出了四根,每根的盡頭都有一個手腕粗細的皮圈。
阮安:“……”
他不死心,想再確定一下,於是又往下翻了翻。
皮鞭、蠟油、跳蛋、蘑菇形狀的不知名物體,還有一串被串起來的珠珠……甚至還找到一條尾巴。
阮安沉默了。
他拎起袋子,一步一步走上樓梯,期間無數次想把它就著窗戶扔出去,內心狂風驟雨,但面上波瀾不驚。
進了傅雁棲的房間,他正在裡面洗澡,傳出淋淋水聲。
阮安打量這個房間,深灰色大理石地面鋪陳,中間有一張大床,下面鋪了黑絲絨地毯,角落裡放了張單人沙發,落地窗前有一盞燈。
一切都被保姆收拾得一絲不苟,像精裝樣板房,除了淋浴間門口的衣簍裡散漫地垂了幾件衣服。
阮安把手中袋子放到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猶豫著在床邊坐下——只有三分之一的屁股挨到了床。
很快,淋浴間的水聲停了。
阮安心臟陡然突突地跳起來,他想,傅雁棲不會直接光著出來吧。
所幸沒有,他穿了一件暗底寶石藍的睡袍,看見阮安拘謹的樣子,又看到了牆角被窗簾刻意遮住大半的袋子,似乎覺得有趣,他走過去打開投影,禮節性地給阮安找了個電視看,自己則出去了。
阮安:“?”
幾分鍾後,他拿了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回來,阮安不由問:“要喝酒嗎?”
傅雁棲今晚似乎已經喝了不少了,現在還要繼續嗎?
傅雁棲說:“喝點,怕你害羞。”
阮安無言,他又不受控制看了角落裡的黑色袋子一眼。
房間的一面牆刷了投影漆,播放的是一部動物紀錄片,此時旁白正念:
“□□的季節到了,母獅發情的氣味引來周圍十幾公裡內所有的公獅,通過決鬥,一頭威風漂亮的公獅勝出了。母獅受發情期的困擾已經很久,此刻正難耐地在地上蹭著,而公獅躍躍欲試,很快,他們將完成□□,並在這個季節產下小獅子,延續這一族群的……”
阮安木然地聽著,或許傅雁棲是沒有心的,他從不會羞恥,很難說這部紀錄片是不是傅雁棲故意找給他看的。
傅雁棲正在桌子上開紅酒,閑聊般道:“房子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離我這裡不遠,二環內180平的公寓,明天讓小陳把地址和房產證明給你,你隨時可以搬進去,生活用品都齊全。”
阮安驟然聽見這個,心情複雜,他居然這麽快就在北京有房了……
傅雁棲的話也時時刻刻在提醒他,他們只是簡單的交易關系,兩人各取所需,銀貨兩訖,誰也不欠誰。
他嚴肅地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傅雁棲聽見身後沒動靜,回頭問:“能喝紅酒嗎?”
阮安想,他有什麽資格說不能?
於是他點點頭。
余光瞥見傅雁棲拿開酒器的抽屜裡有一個木質盒子,設計得很精美,阮安問:“那是什麽?”
傅雁棲看了一眼,“雪茄。”
“哦。”
“會抽?”
阮安搖頭,“不會,就是覺得好看。”
紅酒放在一旁醒著,傅雁棲把雪茄盒拿過來,他好像心情很好,坐在沙發上,一遍從盒子下層拿出工具剪雪茄一邊說:“良禽擇木而棲,選擇伴侶不能像挑蘿卜白菜一樣隨意,是因為分手所以不高興?”
阮安別扭地皺眉,他沒想到傅雁棲會直接問出來,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有什麽好問的,他才是馬上要被日的那個,難道他很高興才對嗎?
傅雁棲點燃雪茄,卻沒立刻放進嘴裡,而是夾在指端輕輕轉著,他衝阮安說:“過來。”
阮安站起來,慢吞吞地走過去,卻猝不及防被他一拽,跌進了傅雁棲的懷裡。
沐浴後清爽的男士剃須水氣味混著一絲雪茄的果仁香味撞進阮安嗅覺系統,他面前就是傅雁棲堅硬的胸膛,睡袍領口已經微微松動,從他的角度能看到鎖骨和形狀飽滿的胸肌,順著胸中縫往下,隱在了衣袍裡。
傅雁棲手掌隔著衣服摸上他屁股,低聲道:“有我這樣的伴侶,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阮安感受著屁股上的觸感,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就像一隻被侵犯領地的動物,時時刻刻繃緊神經,卻還是逃不過被侵犯的命運。
但傅雁棲很快就放開了他,畢竟長夜漫漫,他不急。
雪茄前端露出一點橙色的光芒,傅雁棲開始吞雲吐霧,此時紅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遞給阮安一杯,阮安木木地跟他碰了一下。
阮安看著他愜意的樣子,很懷疑他把自己也當成了一道甜品,準備就著煙和酒一起下肚。
“袋子裡的東西,看了嗎?”
單人沙發並不大,阮安幾乎是被傅雁棲半強製地摟著坐在他腿上,這是他第一次坐男人大腿。
“沒、沒看。”
“去,打開看看,一會兒挑個喜歡的用。”
阮安快哭了,“不用那個不行嗎?”
“你又不知道是什麽,是你喜歡的……”傅雁棲把他往旁邊一放,自顧自地站起來要去拿,結果剛站起來身體一晃,阮安趕緊往旁邊躲開,但傅雁棲沒摔,他把袋子拿過來,放在阮安腳下,自己則坐在床上,又吸了口雪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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