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意心是真的不太會,好幾次牙齒磕到牧靳呈的嘴唇,舌頭只知道舔。
牧靳呈的氣兒本就不順,楊意心總能輕而易舉的調動他的情緒。
當楊意心舌尖被蠻力擒住時,他陡然睜眼,下意識想掙脫。
攻守方互換角色,牧靳呈的虎口貼合楊意心的後頸,以一個不容反抗的力道緊緊擒著,將舌頭頂回楊意心的口腔,疾風驟雨一般掃蕩,掠過上顎時懷裡的人鼻息更急幾分,身體在微微顫抖。
楊意心是個雛兒,唯一有過的親密都給了牧靳呈,對這種事沒有太多經驗,應付不了牧靳呈刻意折磨的深吻。
眼眶湧上螢螢水色,楊意心的臉頰呈現醉酒一般的酡紅。
越來越少的氧氣令他眩暈,但牧靳呈的氣息和粗魯又讓他生出滿足。
黏糊的鼻音斷斷續續地哼出來,欲念的紅從後背開始蔓延,關節處的皮膚格外薄一些,全都暈開了粉。
心跳快得要爆炸,楊意心攀著牧靳呈的手漸漸脫力,神志都有些不清。
相較他的青澀,牧靳呈也熟練不到哪裡去,只是吻得深而重,又非常粗魯激烈,應付不了便生出老練的感覺。
一吻結束,黏在一起的嘴唇分開。
楊意心像隻缺氧的魚,急促地喘息,腦袋昏沉,瞳孔一時間沒辦法聚焦,只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虛空重影。
“這才叫接吻。”牧靳呈的語氣依舊冷淡,有些低啞,“只會咬人的‘吻技’就不用拿出來丟人現眼。”
楊意心的嘴唇被蹂躪的又紅又燙又麻,視線緩緩聚焦,對上牧靳呈如死水一般的瞳孔時,方才被珍愛的錯覺徹底消失殆盡。
他們的每一次親密都像篝火殘留的灰燼,帶著闊別已久的余溫卻經不起撥弄,火星湮滅,隨風而散。
楊意心躺在牧靳呈的臂彎裡怔愣片刻,冷不丁地掐住男人的脖子,動情被薄情覆蓋,溫情變成了森冷的寒氣。
“你吻過多少人?”
“你和別人睡過嗎?你有沒有和你的未婚妻上過床?”
楊意心口口聲聲質問,一想到牧靳呈和別人也做過這些就恨不得把那些勾引牧靳呈的人掐死。
憤怒和酸楚齊齊湧進心臟,他不可控地去幻想牧靳呈在別人床上的模樣。
肯定不是這般抗拒冷淡,就連接吻也是心甘情願。
這是數不清多少次的哭泣,眼淚砸到男人的胸膛,下一瞬他被反掐著下巴摁倒在地。
———楊意心躺在地板上,牧靳呈半個身子探出沙發外,居高臨下,楊意心的陰晴不定感到厭煩燥亂。
“上沒上過又怎樣?”男人的面容冷毅,他也是傷號,對不辭而別的騙子的耐心早是負值,“怎麽?你還想讓我為你守身如玉?”
作者有話說:
我替牧靳呈說:沒有過。
後面都是周一和周四休哦~
第13章 老毛病
他們的關系往深了去說得上一句舊戀人,往淺了去只能說得上一句同學。
曾經那份好感和喜歡帶著少年人的心照不宣,他們是做過的親密的事情,擁抱、接吻、躺在一張床上相擁入睡。
可是誰都沒有給這層關系撂下準確的話柄。
那層薄紙始終沒有捅破,哪怕心裡已經認為在和彼此談戀愛。
原本要說的。
楊意心與牧靳呈不含溫情的眸子相視,混沌的腦子想到以前。
他恨過機緣巧合,也恨過所謂天意安排,可萬事沉寂之後,他也無數次慶幸。
慶幸一切發生在他表白前夕。
慶幸這一切讓他清醒過來。
慶幸他們的感情不深,還可以挽救,無非是一場遺憾,所過經年回憶起的唏噓。
可他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牧靳呈帶來的影響。
以至於這段感情消亡五年,在他得知牧靳呈訂婚後,被刻意埋葬的愛和不舍如野草瘋長,蘆葦漫天,吞噬理智,灰燼重燃,大火燎原。
楊意心後背是厚厚的地毯,摔在地上也不是很痛,可胸膛裡源源不斷的痛感讓他喘不過氣,眼中的水光透出楚楚可憐的意味。
牧靳呈很清楚這是假象,他不知道楊意心這些年經歷了什麽,但偽裝已經成了楊意心撕不掉的面具。
上一秒可以含情脈脈說愛,下一秒就會面目猙獰以“愛”之名做出惡事。
眼淚是楊意心偽善的證據。
楊意心從隱忍沉默流淚到抽噎崩潰大哭,他的手握著牧靳呈,像是抓住稻草,“牧靳呈,你混蛋。你說話不算話,你……你明明說過……咳咳……”
他嗆得咳嗽,側躺著蜷縮起身體,哭得那麽心悸哀傷,整個人看起來要碎掉一般,“你明明說過隻喜歡我的……咳咳……你為什麽要喜歡別人?為什麽要和別人……別人做這種事。”
楊意心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著臉,源源不斷的熱淚從指縫流下,哭聲嘶啞痛苦,清悅的嗓音變得粗糲不已,到最後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身體開始不正常地抽搐,清臒的臉頰迅速躥上紫紅。
牧靳呈臉色驟變,一把將楊意心拉起來,像抱小孩兒似的把人面對面抱在懷裡,楊意心的雙腿分在他的腰側,二人胸膛相貼,一直以來保持著的距離化為負值。
男人寬大的手掌拍著楊意心的後背幫他順氣,摁住痙攣而緊繃的肌肉強製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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