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擦去熱淚,他沉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命令和警告,“我可以容忍你的所有,但前提是你只能待在我眼前。”
“不辭而別的戲碼,再來你試試。”
作者有話說:
因為三次元的一些情況,這周沒辦法按照承諾的頻率更新,對追更的寶寶們說一句抱歉,真的很對不起。這周是一共三更:周五、周日、周二更,周三周四休,之後是周五更。
年底事情多,希望能理解,我會盡快處理好三次元的事情!如果後面有加更的話會提前在作話說明的!
第58章 一輩子
對於楊意心,牧靳呈是矛盾的。
一方面恨極了他甜言蜜語後的拋棄,一方面執念太深無法放手。
在以木雕展投資人的身份和楊意心吃飯前,為他佛堂請來佛像的高僧來了一趟,身體出了點小問題需要來檢查,走之前想著來見見他。
牧靳呈對這位師父很尊敬,是去西藏旅行的時候進寺參觀,僧人找上來,說他執念太重,問願不願意跟他念經學佛。
牧靳呈拒絕了,說自己並不信佛。
僧人卻說:“如果真的不信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牧靳呈盯著佛龕升起的白煙,不置可否。
僧人繼續道:“佛教講究緣分因果,萬事有因有果方為輪回,不論你信不信,又或者出於什麽原因來這裡,重要的是你現在站在佛祖面前。”
牧靳呈隻當這人是江湖騙子並未理會,給佛祖上了一炷香,參觀了一下寺廟,踏出門檻準備去下一個地方。
但他一隻腳剛跨出去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風感,涼意讓他駐足,不知出於什麽原因轉頭回望。
釋迦牟尼映進瞳孔,佛眼與他對視,耳邊涼風侵襲,鼻尖充斥著嫋嫋煙火。
牧靳呈在門口足足站了好幾分鍾,直到其他旅客出門請他讓路才換喚回他的神智。
經此之後牧靳呈沒有再去過任何寺廟,但半年後他再次去了一趟西藏,在那裡找到僧人,表示自己願意跟他學習佛法。
他的狀態比上次來更糟糕,和尚身穿朱紅藏袍,手裡撥弄著盤爆漿的四眼菩提,一語中地:“佛學不是藥,它沒辦法讓你痊愈。如果你想通過這個來治病,我勸你不要。”
漢語說得很生澀,有些詞不達意,但牧靳呈聽懂了。
“我沒有想用這個來治病,我有心理醫生。”
僧人沒說什麽,給了牧靳呈一串佛珠和一本經書。
他不是江湖騙子,從沒有收過牧靳呈的任何費用,哪怕就來寄過去的僧袍和僧鞋都被退回來。
他隻教牧靳呈念經文,也只和牧靳呈討論佛教的東西。日子久了,倒是牧靳呈經常麻煩別人幫忙介紹置辦佛像和唐卡的渠道。
錢不是問題,牧靳呈要最好的,所以有了那個金碧輝煌的佛堂。
僧人第一次踏進佛堂的時候,提醒牧靳呈如果做不到放下,那就虔心等待,萬物有序,若是緣分未盡自然可以重逢。
在此之前牧靳呈從未提過任何有關感情和楊意心的事情,更沒有透露過要學佛的原因。
或許通悟後都有一雙慧眼,能看破紅塵執念。
不久前僧人再次踏足佛堂,突然笑了笑,“最近心情是不是不錯?”
牧靳呈以為他又要說什麽,但僧人只是指了指佛龕和擺放貢品的桌子,“上次來有一層灰,這次打理得乾淨。”
牧靳呈沒說是還是不是,留師父在家吃飯,順便幫他把一個觀音玉墜子開個光。
開光很有講究,在佛像裡注入靈性,凝聚信徒的虔誠心,僧人要來清水,拿著玉墜嘴裡念念有詞說著經文。
走之前,他問了一嘴:“現在可以說說為什麽要學佛嗎?”
牧靳呈說:“它可以讓我感覺距離那個人近一點。”
僧人笑了笑,“那現在呢?”
“更近了,但好像又更遠。”牧靳呈漆黑的眼裡閃過一絲迷茫,“您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僧人手裡的佛珠光滑圓潤,在光下泛著光澤,“‘放下’是佛教裡最重要的課題,只要身在世間,沒有誰能完全做到孑然一身,包括我們,親朋好友,無一不是牽掛。”
“既然放不下順其自然就好,若是因為對方種下的因才有如今的果,那是注定的羈絆。”
即便牧靳呈跟著僧人學佛,但還是不信“注定”。
那是人為無力時的借口,天意事與願違只能求己,如果他癡傻等一個“注定”,那麽現在楊意心還躲在角落裡自生自滅,被病痛折磨過著人不認鬼不鬼的樣子。
眼前的人還是清瘦,但臉部線條流暢了一些,極致亢奮已經過去,抑鬱也趨近平和,楊意心在慢慢變好,而牧靳呈會陪他度過往後的每一次複發。
楊意心吃完餛飩有些撐,精神好了一點,趁牧靳呈洗碗的時候把橙子放出來。
小狗還算聽話,拉了粑粑和尿尿,只是沒落在尿墊上,楊意心還是獎勵了它小零食。
橙子在客廳裡又蹦又跳,楊意心倚著牆,反覆回憶剛才那些話。
情緒起伏對病情無益,本來牧靳呈說完後他還想說點兒什麽,但牧靳呈讓他吃飯,有什麽話吃完飯再聊。
十分鍾的時間足以讓楊意心冷靜,盯著男人寬挺的背影發怔。
直到牧靳呈回頭,將他平靜哀傷的神色盡收眼底,“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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