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約而同看過去,橙子站在藥瓶邊吐著,吃下的狗糧還沒消化,黏稠的褐色液體裡摻雜著醒目的白色塊狀物,緊接著它開始抽搐發抖好似驚厥。
牧靳呈和楊意心雙雙愣住,頓時從極端情緒裡醒過來。
“牧靳呈……”楊意心咳嗽著,拽著男人的手指,艱難急促道,“救救它,快……它不能死,絕對不可以。”
作者有話說:
不會虐了,只是解決最後一點問題
第74章 再擁有
天色暗下來,偌大的別墅空寂無聲,在夜幕的籠罩下屋內被黑暗籠罩,半分光影不見,外面的風聲宛如野鬼哭嚎。
密碼鎖突然響起來,輸入密碼的動靜敲擊著楊意心的耳膜,把他從長時間的怔松中喚醒,耗盡的力氣恢復了一點,再次掙扎起來想看向門口。
門從外面打開,有人進來了,楊意心從腳步聲分辨出不是牧靳呈,身子立刻緊繃,沒等他出聲叫喊,玄關的燈亮起來,驅散部分昏暗,人影也清晰。
是盧召。
看到熟人楊意心放松下來,但更多是失落。
盧召穿上鞋套後把客廳的燈也打開,他以為楊意心在房間裡,所以當楊意心出現在眼前時他嚇了一跳,更多是震驚和詫異,“意心哥?!你……你怎麽在這?還……還……這個樣子。”
楊意心的模樣不算太糟糕,但也實在說不上好———穿著不合身的衣服和褲子,手腳都被反綁著,不知是綁得太緊還是掙扎得太厲害,手腕和腳踝已經磨出紅痕,眼皮紅腫著,臉上還有濕潤的淚痕,狼狽又可憐。
“怎麽是你?”楊意心早就哭累了,說話也有氣無力的,“牧靳呈呢?為什麽還沒回來?”
“他還在醫院,小狗需要洗胃,有點嚴重,他讓我過來看看你。”盧召靠近,眼神有些慌亂,不知道該看哪兒,也不敢擅自解開繩子,“那個……意心哥,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點,想吃什麽?”
“我什麽都不想吃,你讓牧靳呈回來!”楊意心說著臉上閃過一絲痛色,又難過地垂下頭,額頭抵著厚厚的地毯,“算了,他不回來才是對的,我只會傷害他。”
見狀,盧召都替他們心累,“我去給你煮碗面吧?”
楊意心不說話,眼淚流乾,這會兒哭都哭不出來,冷靜這麽長時間他也不想哭了,隻想質問牧靳呈為什麽不早點給他說吃藥的事情,為什麽要瞞這麽久。
他待在牧靳呈身邊這麽長時間,天天都見面,天天忍受他陰晴不定的情緒,不知道病情加重到什麽程度……
楊意心蜷縮躺在地板上一個多小時,身體早就僵麻了,他像感覺不到一樣滿心都是從抽屜裡發現的藥瓶,不久前的爭吵像放電影似的反覆循環,男人猙獰凶狠的模樣也讓他切身感受到對方的痛苦和崩潰。
心臟持續性刀割一般的疼痛令楊意心麻木,本來就紛亂無序的腦子更加亂成一團理不清頭緒。
沒多久盧召端著面出來,解開手腕的繩子把他攙扶到沙發上,他好好吃了頓飯,也算完成牧總交代的任務。
酸疼的雙臂得到自由,楊意心安靜兩秒,猛地把盧召推開,急匆匆去解腳上的束縛,妄想逃離。
幸虧盧召來之前牧靳呈囑咐過他,說楊意心不會乖乖聽話,讓他時刻留意戒備,否則以楊意心這麽大的力氣,說不定要摔得他一身傷。
“沒用的,意心哥。”盧召好心提醒,“你就算能從這裡出去又如何?牧哥總有辦法找到你的。”
楊意心動作不停,腳上的繩子是死結,指甲都快翻了還不放棄。
盧召看不下去,擒住楊意心的雙臂製止他,意心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但是你和牧哥在一起這些日子,也應該有察覺到他有些時候的不對勁吧?”
楊意心僵住,停下動作看向盧召,暗淡的眼中閃爍著細碎水光。
盧召歎了口氣,“意心哥,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很苦,牧哥我也是親眼看到的,他過得也不容易。所以你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苦盡甘來了,就別互相生氣折磨了,好好過日子可以嗎?你們這樣鬧能有什麽效果?到頭來還不是傷害彼此的心。”
這些話他是從不敢給牧靳呈說的,但作為所有事情的見證者,他是有身份語重心長的勸解一次。
這番話下來楊意心安靜下來,不再魔怔似的解繩子,怔怔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盧召把面遞給他也沒反應。
“他……”楊意心艱難地問,“到底是什麽病?”
盧召猶豫要不要說,轉念一想都到這個程度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牧哥是有心理問題,長期在看心理醫生,他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長期處於高壓之下,失眠很嚴重。一開始酗酒,喝出胃病進醫院後,醫生說如果還想要胃就不能再喝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開始看心理醫生,一直吃著心理醫生開的藥物。”
楊意心的胸口像是空了一塊,這下連痛都感覺不到了,酸澀湧上鼻腔,像是泡在發了霉的檸檬裡又酸又苦。
盧召繼續說:“意心哥,我跟了牧總很久了,你比我認識他的時間更久,應該比我更了解他。他看上去是冷冷的,嘴巴刻薄一點,但他的心是熱的,他是真的愛你的。你們好好過日子,別再吵架了。”
“我沒有和他吵,”楊意心雙臂支在膝蓋上,佝著身子痛苦地揪著頭髮說,“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想好好愛他,想對他好。可我害怕……我害怕像我媽一樣……變成一個瘋子,還連帶著毀掉牧靳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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