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緊張的拉過兒子的手上下翻看,還好孩子的手能動應該多大沒事。
“謝謝,謝謝你!”
時不遇:“先不必急著道謝,這件事還沒完,晚上我還會過來。”
說完穿過人群出了屋子,劉素雲趕緊跟在後面回了家,兒子一宿沒睡了,回去吃點東西再休息。
林海源要留下來幫忙,買棺材、擺貢品,給親朋好友送消息哪都少不了人手,楊家人口少,鄰居們都幫著操心。
回到家劉素雲去廚房做飯,時不遇低聲說:“我要離開你的身體了,可能有點不舒服,你忍一下。”
“哎,好的。”林簡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身體一沉,整個人跌倒在沙發上!
這種感覺好像負重五十斤跑了十公裡山路似的,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嘶……怎麽會這樣?”
時不遇漂在他身側道:“附身本來就是非常消耗精力的法術。你又是第一次,身體肯定會覺得不舒服,以後多來幾次你慢慢就適應了。
林簡躺在沙發臉嗖的紅起來,總覺得這話聽著有點怪……
喘了幾口氣,費力的支著身體坐起來,“晚上還要去豆包家嗎?”
“嗯,楊喜的靈魂不走,晚上肯定會作亂,得想個辦法把他送走。”
“他也真是……死了還不安生。”先不說豆包做的不對,楊喜確實是死有余辜。
作為父親沒有盡到一丁點父親的責任,作為丈夫家暴妻子禽獸不如,如今死了還想拉著兒子給他陪葬。
時不遇:“不過有一點讓我不解,按道理說豆包弑父身上當有惡業,但我在他和趙秀身上並沒看見業障,不知道是何原因。”
“可能是楊喜作惡太多,豆包替天行道?”
“大概是吧,下午你買些彩紙,弄點稻草來給他扎個紙替身。”
“好,還有別的事嗎?”
時不遇看著他熬得通紅的眼睛搖了搖頭,“沒了,快休息吧。”說著隱去身形回到牌位裡,
劉素雲端著飯菜進來時,林簡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孩子,也不吃點東西再睡。”拿了床被子給他蓋上,自己也回臥室打了個盹。
大概是累極了,林簡這一覺睡得非常實,一直睡到下午才被外面的叫嚷聲吵醒。
*
“走跟我去警察局!”
“放手,你們放開我媽!”豆包剛變聲的公鴨嗓嘶吼著,單薄的身體把趙秀擋在身後。
“老五前幾天跟我打視頻人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沒了?!”說話的是楊喜的二姐,她正拉扯著趙秀的衣服,往外面拽。
楊喜上面有四個姐姐,幾個姐姐嫁的都不遠,雖然平日裡都看不上這個兄弟,但畢竟是一母同胞,弟弟死了肯定要過來操心喪事。
也不知道聽誰說的,楊喜死了不安定,怕是被人害死的。
二姐楊換弟回想起,前幾天還跟弟弟打了通視頻電話,那會人一點事都沒有,怎麽突然就沒了?!
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勁,她是個急脾氣,拉著弟媳婦就要去報警。
旁邊圍著許多看熱鬧的鄰居,大夥都勸她別把事鬧大了,孤兒寡母日子本來就艱難,真要是把人送進去,對她們有啥好處啊?
楊二姐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嚎喪起來:“哎呦我可憐的弟弟哎,你死的冤啊!大姐,三妹四妹,你們都不給小喜做主啊?”
楊大姐是個明白人,連忙上前拉起妹妹,“有話回家說,在外面讓人看笑話呢?!”
老三和老四冷著臉站在一旁不出聲,她們不關心楊喜是怎麽死的,只在乎借的錢還能不能還上。
當初楊喜做手術在兩家一家借了三萬塊錢,這都三四年了,半點音信都沒有。
“對對對,進屋說去。”旁邊幾個鄰居說和著,把人拉進了屋子裡。
楊喜的屍體已經搬到堂屋裡了,身上蓋著白布,一隻手還死死攥著那個豬蹄。
楊二姐哭哭啼啼的被拉進來,關上房門她便大吼道:“趙秀,是不是你害死的我弟弟!”
趙秀臉色蒼白道:“二姐,這麽些年我都熬過來了,我還差這幾日嗎?”
“那別人怎麽說楊喜他死了都拉著豆包的手不放,肯定是心裡冤屈!”
豆包剛要開口被趙秀緊緊的攥住手,“旁人隨口猜測兩句二姐就相信,我們娘倆說什麽你們都不信,不如你報警讓警察抓我吧!”
楊二姐還真掏出手機要報警,結果被大姐呵斥住:“行了!人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上心,你要真心疼他,你出錢給他辦得風風光光的!”
楊換弟一哽,臉色難看的收回手機,她家裡條件不好,雖然想幫襯兄弟但有心無力。
“人死不能複生,豆包還小,咱們能照應就照應一把,不能照應也別把人往死路上攆啊!”她走到豆包身邊,“孩子你別怪你爸,他被你爺奶慣壞了,你念著父子一場給他燒燒紙,磕磕頭。”
豆包紅著眼睛跪在地上,拿起黃紙燒了起來。
“弟妹,我也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大姐幫不上忙但心裡念著你的好。”
趙秀泣不成聲,“大姐放心,我肯定會把豆包好好養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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